“那个是青泉给我的,只是一般用来熏衣服的香精而已。”天赐顺手夺了过来。
“噢?”见他小心的模样,叶不凡显然不信。“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个女孩子才感兴趣的事情产生兴趣了?”
“又不是我要的,是青泉非要塞给我的。”信口开河,随口胡诌来:“他说这种香精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所以我才想着留下,也许有用。”
“是吗?”狐疑。
“嗯。”不假思索地点头。
见叶不凡依然半信半疑的模样,天赐挑眉,风情万种的一笑:
“怎么?看样子,你对这瓷瓶比对我更感兴趣。”
“你这个小妖精。”叶不凡扑了上去。
“等等。”
“又怎么了?”
“门开着。”
“开着就开着。”
“会被别人听见。”
“听就听见。”
“不凡──”
“好吧。”
一身欲火,却不得不下床,关门去。
转身的时候,天赐饮下一滴药,悄悄地把药瓶塞进枕下。
叶不凡,再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天赐一双凤眼眼波流转,那里面异常明亮。
散乱的发,凌乱的衣裳,微微敞开的胸膛,粉色的突起若隐若现,裸露在外的脚踝,上面有一根红线,线上拴了两个银铃,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铃音,就像他说话的声音,轻灵而动听。
一切都是极度危险的诱惑!诱惑里的诱惑!
呼吸紊乱起来,胸口起伏不断,倏地,欺身压了上去。
如狂澜般的吻,席卷一切。
“天赐,今夜,别想入睡了。”叶不凡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如是说。
天赐浅笑,轻轻说了两个字:“好呀。”
夜很长……
却不孤单。
因为有你的拥抱,所以温暖。
第四章
次日,叶不凡外出。
天赐睡到日上竿头才起床,懒洋洋的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起床的时候,阳光洒进屋内,照亮了一片,天赐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青紫,腰很酸,后面传来隐隐的疼痛。
白晰的脸在光线下绯红了一片,小声地埋怨:“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悠着点。”
今天的天气不错,天赐刚刚用完午膳,便搬了张躺椅,在庭院外晒太阳。
人被晒得暖洋洋的,温度又适中,天赐慢慢地眯起了眼,这时候就听见有丫头来传:“长孙先生求见。”
“请长孙先生进来。”天赐振作起精神,柔柔答道。
大家都叫长孙纪长孙先生,不是因为他年纪很大,其实他也只虚长叶不凡一岁而已。但因为他是叶不凡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是天都城的总管,为天都城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一声先生。
看见长孙纪,天赐微微笑着。
长孙连忙低头,道:“天赐公子,长孙三个月的薪水可是三千两纹银,外加五百两补贴,还请见谅。”
“不凡又不在,怕什么。”天赐满不在乎。
“公子是不怕,到时候罚的又不是公子的。”长孙小声嘟囔。
“我给你便是。”天赐耳尖,他听见了。
“长孙不敢。”要了,就不是三个月薪水的问题,而是性命有忧。
“呵呵,说吧,长孙先生找我何事?”
“咳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受了慕容萧之托前来。”
“慕容萧?”天赐不明白,他有何事?“慕容向来总管天都城城下各个分支的生意,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长孙纪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翻开一页,朗声念道:“天赐不在家的三十一天里,城主损坏了如下物品:七十八张红木方桌,六十张木椅,五十个杯子,四十六个花瓶,二十张画,十五枝笔,十二个纸镇,六个砚台,外加一扇门。”
“怎么会坏这么多东西?”
“都是被城主砸的。”
“我是问为什么坏这么多东西。”
“打探公子下落的烽火使带回一无所获的消息,城主一怒之下,就变成这样了。”
“内屋使也没这么多桌子、椅子、花瓶呀?”
“烽火使回报的时候正好赶上城主在议事厅,所以……”
“就算是议事厅也没这么多摆设呀?”
“第二次,回报的时候是在聚贤堂。”
“就算是在聚贤堂,也没那么多画呀。”天赐努力回想。
“第三次,回报是在城主的书房。”
“那扇门是?”回城的时候没见到什么地方的大门坏了呀?
“慕容萧家的大门。”
“……”
“慕容萧找城主议事,一个不小心问到公子回来了没有,城主一时难过就……”
“……”
“慕容萧备感压力,所以请我前来劝说公子。”谈到正题。
“长孙先生请讲。”
“如果公子一年跑出去个几次,慕容萧再会赚钱,也赶不上赔钱的速度。”
“呃?那些损坏的桌子是?”
“那是前朝的宫廷用的东西,慕容萧花了很大的精力和财力收集了八十张,现在只剩下两张。”
“那些椅子是?”汗……
“邻国最著名的木所花费一生的心血打造而成,天下只有九十九张,在城主的手里毁了大半。”长孙只摇头,可惜万分,惋惜不已。
“……”
“天赐公子还想知道其它的物品的出处吗?长孙可以一一道来。”
“不……不用了。”
“所以还请公子安心待在城主身边,那是天都城所有人的心愿。”
“知道啦……”
“天赐公子的福气就是城主的福气。”
“知道啦……”
“城主的福气就是天都城众人的福气。”
“知道啦……”
“天都城众人的福气就是……”
“长孙先生……”天赐哀号!
“下次公子如果一定要不告而别的话,也提前通知长孙一声,以便长孙我做好万全的准备。”
“……”
“谢公子。”长孙说完,准备走人,却被天赐叫住。
“长孙先生请等一等。”
“公子有事?”长孙停下脚步,回头,恭敬地问。
“最近小梅和那个孩子怎样了?”想了一想,天赐还是问出了口。
“公子不在的期间,暗流曾派了杀手过来,小梅为城主挡了一剑,所幸没有大碍,已经痊愈。城主加赏,小梅现在是城主的贴身丫鬟,近前伺候着。”
“我怎么不知道?”心底满是醋意,满是酸楚。
“城主怕公子担心,所以挡着没让说。属下这里透露了,也请公子保密。”
“我是问小梅现在是贴身丫鬟,近前伺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呃!城主太忙,大约忘记告诉天赐公子了。”
“小梅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就算小梅长得国色天香,城主喜欢的人是天赐公子。”
“可是……”小梅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她是女人,想生多少个都可以。天赐黯然想道。
“难道公子不相信城主?”
“不是不信,而是……”凤眼黯淡了下来。
“公子多虑了,在属下们的眼里,公子是城主最爱的人。”
“呵呵……想不到长孙先生是一个如此体贴之人。”天赐露出笑容。
“公子言重了。”长孙脸红了一片。
“暗流有什么动静吗?”
“小有滋事,全部被收拾了。”
“多加小心。”
“请公子放心,我们会保护城主的安全。”
“今日之事,还请长孙先生守口如瓶。”
“请问公子所说何事?属下不知。”
“谢先生。”
看着长孙先生离去的背影,天赐陷入一片惆怅之中。
茫然地看天,那是他的习惯,只要陷于沉思,必然看天,这一点连天赐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特别的在意那片天宇,仿佛天际里有令自己牵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