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怀疑。」
这话是什幺意思!该被他鄙视的人现下却轻蔑他!
「你!别忘了我还握有你最想要的人!」
「答应的事,身为尊贵的二王爷是不该反悔的,那有辱二王爷的威信。」
「哼,我又没说我反悔,但迟些天,让那人多受些折磨,也并非不可以。」
「这对王兄而言可是相当不智之举。」
「你……」
「现在局势紧迫,多拖一天,也就多冒一天被京城得知消息的危险,对王兄你野心的成就,也就大大不利。」
看齐昊这副傲视一切的模样,齐冀心中的怒火难消,现在可是他有求于他!虽然他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但决定权在他,而非他这贱女人所生的狗儿子,他要撕了他这张狂傲的脸。
「要我不多考虑些时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的诚意。」
「此话怎讲?」
齐冀跨开他因生活优渥、缺乏劳动而显得有些肥短的右腿,向下比了比。
「爬过去。」
闻言,齐昊微瞇双眼,迸射出阴冷的眸光。
被这幺一瞪有些惧怕的齐冀,忍住惧意,执拗地想享受这难得的优越感。
「你应该知道,若是你使诈伤了秦飞轩,到时除非将我命除,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齐昊咬牙切齿地道。
好不容易逮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说什幺也不能放弃。
「怎幺?我说的你没听到是吗?爬过去!」
没再多作挣扎的齐昊,面无表情地撩起衣襬,跪在齐冀前方,真的开始爬过他的胯下。
满屋子只充满着齐冀张狂的笑声,缭绕许久……
第九章
边防重地的幽州城,近日以来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紧张情势,由日渐频繁的操练显示战事已近;上至将领,下至小兵,个个莫不严阵以待。
幽州守将李云彪乃齐冀手下第一心腹,今日突然收到皇帝亲笔密函,直言早已详知他们的所作所为,但为免伤及无辜老百姓,宅心仁厚的皇上特许他在铸成大错前,给予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他直取日前集结在边界附近的突厥大兵。此事若成,更少不了加官封爵的赏赐,并妥善照顾他近日被接至京城、居住于豪宅的家人们。
什幺!?皇上竟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而他竟不知他的家人们已被接至京里!不可能,他前些日子才托人安顿他们,只不过派丢的人尚未捎来回音。
现在身分为一介密使的丁梵仁,以他老实的外貌给予忠告,循循善诱,说服力十成十。
「李大人,这是您爱妾的亲笔信函,请过目。」
正想在战事大起前找个隐密的地方安定好家人,想不到自以为行事隐密的他们还是曝了光,慢了一步。
真的是他的爱妾所写的!她在信中言明,她相当喜爱目前居住的大院,而待在京城里又适合她偏好热闹的习性。
她真的和他的儿子们一同被接至京里,住在天子脚下!这突来的震惊教李云彪脸色大变。
「要让他们过比现在更好的日子,想必李大人应该知道怎幺做才对。而且,皇上早已派人探明突厥底细,想一举攻破他们,给予短期内无法再战的迎头痛击,实非难事。」
李云彪早已耳闻齐冀的心思教人捉摸不定,他一心直想掌握大权,一统天下,而他就是贪图他给予的丰厚赏赐才愿效忠于他。想不到如今局势陡变,情势强过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深谙个中道理的他,心念已定。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早已料中的丁梵仁,假意恭谨地开口:「请李大人听听下官能一举攻下突厥的想法。」
***
在一望无根的大平原上,伫立着一大群人马,个个表情严肃。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带来舒适的凉意,却无人有心享受。
艳阳下,有一狠狈不堪的纤弱身影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由两旁高人的男子粗暴地揪下囚车。
齐昊没有发现自己正紧握着双拳,而深陷手心的指甲已刺破肌肤,血一滴滴地滴落黄土。
「他还活着吗?」
「当然,你可以前去查看,只要你先交出手中的军符。」
「我单独一人身处你的大军中,你还在害怕什幺?」齐昊压下极度的狂怒,不断地告诉自己,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齐昊,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这只爱男人的变态,古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美谈,而你却是只爱男人不爱名利的变态,哈哈哈!」侮辱他能带给他优越的快感。
当他仍在狂笑中,齐昊已跃过手持兵刃的士兵们,击倒守在秦飞轩两侧的男子,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回来了,他终于又回到他的怀抱中了,终于!
兀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的齐昊,对向他直落而下的大刀恍若末见。
「住手!」笑得差点忘了注意局势演变的齐冀赶紧出声制止。齐昊的兵符若到不了手,一切又有何用!
「快交出兵符来,否则休怪我无情。」握有权势的人说话自然也就大声,他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齐昊探向秦飞轩的鼻息,气若游丝。
为求拖延时间,也为聊慰长久以来的思念,更为了救心上人,齐昊吻向秦飞轩苍白干涩的唇瓣,哺他一粒极为珍贵的还魂续命丹。对他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秦飞轩更珍贵的宝物。
他一定会救回他的,一定!
围观的人们一阵惊呼。
大庭广众之下,不合宜的举止上演,做的人坦荡荡,看的人瞠目结舌。在这民风保守的时代,连夫妻恩爱的场景也只能关起门来做,从没见着他人如此坦然为之的众人,一时间皆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两人……不,失去意识的秦飞轩实在无法响应;齐昊愈吻愈激昂,画面也愈来愈不适宜未经成年礼的人们观赏。
他怎能如此毫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坦然而为!?被礼俗压抑惯的人们,一方面羡慕,一方面又斥责他的不知羞。一名高高在上的五王爷,竟迷恋上不知打哪儿来的男子,迷恋得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定是那名将死的男子用迷术迷惑了他,否则怎幺可能?大太阳底下怎会有此等怪事发生?
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由羡慕转为不赞同,甚而鄙夷,不过这些全传不进从不在乎他人评价的齐昊眼里,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挚爱。
「不好了,大事不……耶!」原本焦急的传令兵,在见着人群中正炽烈拥吻的两人时,脚步霎时仅在半空中。
不过他的大喊声却划破了彷佛被下了咒术而静止的空间,众人们开始有了动作,望向来者,等待牠的下文。
「快说,什幺事不好了?」在这一切即将得手的时刻,连齐昊都匍匐在他脚下了,还有什幺事会不如他的意?齐冀斥喝着传令兵,对他这位尊贵的工王爷报告怎可因杂事而失了神!
他忘了自己方才也同样地张口愕视着人群中的两人,失了他身为王者祟高的尊
回魂的传令兵生怕被迁怒,诚惶诚恐地跪拜在地,「幽川守将李云彪擅自作主,突然向突厥出兵,令突厥兵败如山倒,大获全胜!」
「什幺!?」别人他还相信,可是曾欠他一命的李云彪是不可能会背叛他的!
「此事当真?」
「是真的。捷报已快传入京,皇上也已下御令,命边防各将皆以李将军之令为先,以资褒扬。」
「什幺,李云彪竟敢背叛我!可恨吶!」
一定是齐昊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