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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昊!」人呢?

  趁着人群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俩身上时,齐昊抱起秦飞轩,悄悄地以他略逊秦飞轩一筹的轻功,以非习武之人所能察觉的速度,快速地闪过人群,骑上在人群外等候的水雩所备好的马匹,扬长而去。

  「给我追!」齐冀对着视线内只余一小点的背影下令,恨不得马上取走齐昊的狗命。

  ***



  「昊……」 被抱在齐昊怀中,在马背上飞驰的秦飞轩,像是响应齐昊心底不止歇的呼唤般,困难地启唇。

  虽是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但只要是和秦飞轩有关的,齐昊都不可能略过,他听见了!

  「轩?轩!」惊喜万分的齐昊,生怕这只是他朝思暮想的幻听,急忙勒住马匹,不忍让马儿的颠簸使他更难受。

  齐昊座下的马儿虽是千里良驹,但毕竟只跑了几刻钟的路程而已,很快地便会被后方急起直追的齐冀的兵马赶上;到时纵使齐吴有万夫莫敌的神功,但紧抱着秦飞轩不肯稍放的他又能如何御敌?

  说什幺也不忍再让遍体鳞伤的秦飞轩再受一丁点折磨的齐昊,在这毫无遮蔽物的旷野中停下,两匹马三个人显得相当醒目。

  「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水雩急谏。



  「水雩,妳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齐昊深情的眼眸连和她说话时也不曾稍离怀中的人,并不时为他轻拭沁出的冷汗。

  她原本以为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连师父为他而死时都未曾落泪,所以她恨他,恨他夺走了师父,更恨从那时起的她,必须依从师令不能伤他,反而得听令于他。

  被恨意冲昏理智的她,从没细想师父为何会在临走前留下书信,指明大伙儿全得听齐昊指令,还命他继任新一代「别门」掌门人,直到他不想当为止。而这岂不是表示师父早已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故师父的死和他无关!

  原来她误解了他,他不是无情人,只是他们不懂他,而且师父的死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师父……不,义父年岁已高,也该是在天庭享福的时候了,至少义父是这幺认为的吧!

  义父,您为何不先和水雩说一声,不和水雩道别?

  别因您不爱道别离就将这些全然舍弃,连让我们见您最后一面的机会也不给,让留下的人空拥遗憾,害所有的人将恨意全指向齐昊……这难道是义父给齐昊的试炼?

  突升的想法教水雩恍然大悟。早知义父喜好恶作剧,他们竟还猜不透!肯定是义父为了齐昊总是不肯低头喊他一声师父而记恨在心,硬要他接下掌门人之位,教他们师兄妹欺负他这掌门人。

  「齐昊,你明知你们走不掉的,还说什幺随后就到!」水雩薄斥。

  齐昊挑了挑眉,她不再唤他王爷了?

  「那你替我守在他身侧,别让任何人伤到他。」

  「好是好,但我们不先走吗?」至少也还要半天的行程,他们才能到达下一个村落,到时才有办法好好地安置秦飞轩,也才能避开追兵,所以不赶快走不行!

  但不再说话的齐昊,就像忘了她这个人般,扶正他怀里的秦飞轩,开始以内功为他疗伤。

  他不要命了吗?还是只要见着秦飞轩最后一面,他便想和他共赴黄泉?否则在这种毫无安全性可言的地方,他竟放弃任何防备,专心一志地为他疗伤,这样他们俩都会没命的!

  水雩急归急,可也不敢阻止他,怕她的动作反会使他们俩送命。看来从不爱人的齐昊一旦爱上,便整个人被爱情所惑地疯了。

  亏她还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有可能因情绪失控而丧失理智的一刻,唯有他是万万不可能的无情男,结果如今他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疯狂。

  好!要疯大伙儿一起疯,就算要她陪他们走上人生最后一里,她也愿意!她总算可以去天上问问师父,到底是齐昊那疯子还是她这义女在他心中比较重要?

  二师兄……咱们来世再见了。

  水雩坚定的眼看着远方逐渐扬起的风沙,毫不畏惧。

  ***

  「喂,你这王八蛋,你到底是谁?」竟能拿着皇上的御旨到处发号施令!他是那幺尊贵的大人物吗?看来一点都不像。

  两人穿著深宫内苑中才能见得着的公公服饰,其不晓得他们是打哪儿弄来的。

  秦飞扬尚处在大人与小孩问的尴尬年纪,青涩未成熟的体形,加上太阳晒不黑的肌肤,扮来自然至少有三分样。但由项兮玄扮来,却像得教秦飞扬咋舌!

  他……不是真男人吗?

  瞧瞧他俊美的俏脸,有时他真怀疑他只比大哥小一岁。虽然大哥也是张欺骗世人的娃娃脸,可他一直以为只有大哥是特例。真可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就不知项兮玄如果知道他在怀疑他的性别,不,是……他的男性象征还在不在时,不知会怎幺整治这小脑袋瓜一刻不得闲的小鬼。

  秦飞扬将狐疑搁置心底,不敢开口询问,就怕被痛宰一顿,更怕答案真知他所想的那般。哦!天啊,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时候,可是……

  而且那份圣旨是真货还是假货还颇令人怀疑,虽然见到御旨的人都对他们必恭必敬。

  他们会不会犯了欺君罔上之罪?不过,只要能救大哥,再大的罪过他也愿意担。

  沉闷了好些日子,确实憋坏了好动又聒噪的秦飞扬,若不是事情已渐露曙光,他还真无心开口,他只希望他的努力不会白费。

  「你父母没教过你对长辈要敬重吗?」

  「别说我父母亲坏话,我父母亲是有教过我,但我只对值得尊重的人尊重。」

  「也就是朽木不可雕的意思,真是难为的秦家二老。」

  「闭嘴,我才觉得你父母亲更难为呢!面对你这没有反应的木头,他们一定有很大的无力感。」

  「无不无力我是不晓得,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哦……」

  「你不用自以为说错话而内疚,更不用同情我,反正我都没差。我有师父,他老人家待我如亲生儿子。」

  「嗯。」他怎幺能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就算他当真不在乎,他也会为他的失言而在乎。

  「小傻瓜!」那幺久远的事了,现在的他是真的早将心头的芥蒂全部放下,只不过生性少言的他,在外人眼里看来则是一派无情无欲的冷然。

  「项兮玄,你说谁是傻瓜!」

  「秦飞扬,傻瓜当然不是指你,你是小傻瓜,这可比傻瓜好上千倍呢!」

  「项兮玄!」

  「好了,别闹了,再闹我们会赶不上的。」

  「谁在和你闹?是你……算了!」反正再怎幺说也说不过他。

  奇怪他平日难得开开金口,他说了十句他应不到几个字,可是他就是说不赢他,占不了他的便宜,怪哉!

  现在正事要紧。

  这两人近日来手持皇上御旨,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不曾稍歇。只要事情能成功,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

  「我要捉活的!」

  总是保命为先,处于众兵将之中的齐冀,不论是何等的战事,他都会先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所以他绝不当先锋;锋芒太露的结果,就会有着如现下被他的人所围住、无法脱逃的齐昊同一下场。

  从小这不用多努力便各方面都比他优秀的五弟,总是教他又妒又羡。先皇原本有意让他继承皇位,若非众大臣极力反对,恐怕他这二哥还得向自己的弟弟称臣。这教他情何以堪,尊严往何处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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