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跑走,永远不会!我冷子须在此发誓,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照顾你、陪伴你一生一世,永不后悔。」
虞仲真听到他这么说早巳泪流满面,他哽咽着,「谢谢你,子须,能遇到你,是上天怜我,希望他也能明白就好了。」
冷子须因为发觉虞仲真身体发烫,正心慌着,并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仲真,你发烧了,得快点请大夫来医治才行,可是这该死的铁链,要怎样才能打开!」冷子须又扯了扯牢牢钉在墙上的链子,心急的恼着。
「子须,铁链的钥匙应该在桌上,可能被我的书压着……」虞仲真气弱游丝,简直快要虚脱,说到最后已经有气无力。
冷子须焦急的在他的桌上东翻西找,果真在一本书下面找着一把钥匙。
他将铁链的锁打开,虞仲真的身体一失去支撑,立时瘫软的倒在冷子须身上,冷子须将他抱到椅子上坐着,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虞仲真的身上。
「仲真,你等会儿,我去烧热水,先帮你擦拭后换件衣服再扶你去床上躺着,你撑着点。」
虞仲真虚弱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听见厨房里冷子须手忙脚乱打翻锅盆的声音。
他半眯着眼,嘴角虽轻笑着,两行清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仲真哪仲真,能遇到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振作起来,别再逃避了。」
不知是对着自己说还是呓语,虞仲真说着说着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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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虞仲真的高烧始终未退,冷子须于是守候在一旁不停地更换冷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
虽然他心急如焚的想去请大夫,可是三更半夜的,又在偏僻的山上,即使是西村从小看他长大的华老大夫,也不见得愿意跑这一趟。
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先帮他退烧,可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虞仲真的情况一直未见好转。
屋外开始变得明亮,冷子须用他冰冷的手轻抚着虞仲真发烫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喃地说:「仲真,撑着点,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帮他盖好被褥,冷子须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山下冲,因为冲得太快,一个不小心脚一滑,便连摔带滚的翻了好几个跟头。
冷子须跑到离虞仲真家最近的东村,在经过学堂时被刚到学堂的古珣看见,叫住了他。
古珣见冷子须只穿了一件单衣,全身不仅脏兮兮,衣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于是疑惑的问:「胡子须,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冷子须脚步未停,急急的说道:「古夫子,我现在没空和你谈,仲真他发了高烧,我正要去请大夫,再见!」
没有再给古珣问话的余地,冷子须很快的便跑到东村唯一的大夫……刘大夫的家门口。
古珣见冷子须适才的神色如此紧张,心里不由得也担忧起来,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快将学堂的事处理完,才好抽身去探望虞仲真。
转身走进学堂的古珣望了冷子须跑走的方向一眼,他心里疑惑着。胡子须何时也开始叫起仲真的名字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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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虞夫子的病情如何?」冷子须心焦如焚的问刘大夫。
刘大夫沉默不语,冷子须跟在后头,帮忙提着药箱走到房外。
「大夫,虞夫子的病要不要紧?」见刘大夫不说话,冷子须又问了一次。
刘大夫的眉头从开始帮虞仲真看诊时便皱着没松开过,他不理会冷子须,迳自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冷子须见他开始写药方便不再吵他,怕万一写错可就不妙。
写完方子,刘大夫才徐徐开口:「虞夫子气血淤滞,久郁成疾,再加上受了风邪延误了医治,造成高烧不退,现在病情不甚乐观,我开了些药,按时煎着吃,如果过了今晚烧仍末退,恐怕就……」
刘大夫话未说完,冷子须已经听得冷汗直流。
「还有……呃……」
见刘大夫似有难言之隐,冷子须担忧地问着:「刘大夫,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事情再坏也就这样了,这几天我会小心好好照顾虞夫子的,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注意的?」
「这本是不该对他人启齿的,但虞夫子无亲无故,也只好告诉你了。」
冷子须凝神仔细听着。
「虞夫子前阵子可能房事太频繁,伤到了……身体,加上现在又受了风寒,可真是病上加病,这张药方,等到虞夫子烧退了,再煎给他喝。只是……唉!年纪轻轻的长得又俊俏,多得是女人喜欢,怎会去沾染上男人呢?」刘大夫边说边叹着气。
冷子须汗颜的微点着头,想来弄伤虞仲真身体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吧!
「刘大夫,这事儿你……」
明白冷子须想说什么,刘大夫将事先放在药箱的药材拿出来,照着药方配好放在桌上。
「虞夫子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我们做大夫的医德,你放心吧!倒是你,可别大嘴巴给说了出去。」
「是,我知道了!」
刘大夫走至门口,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继续交代:「桌上那些药只有一日的分量,晚点儿我会叫人把药送来,虞夫子能不能过得了今天,就看他的造化了。」
「对了!刘大夫,这诊费我没带在身上,改天再送去给您。」冷子须想起诊费,赧然地说着。
「不用了,虞大夫平常在学堂为村里的孩子们认真的教书,也常拿自己的薪俸帮助穷苦的家庭,这诊费我如果收了,可会被村里的人责怪的,你只要好好的照顾虞夫子便可,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谢谢刘大夫。」
送走了刘大夫,冷子须赶紧拿药到厨房里煎着,可是心里不放心房里的虞仲真,又忙不迭抽空到房里看看他,替他换下额头上已经变温的毛巾。
只见冷子须来来回回的,光就厨房与房间之间便走了好几趟,他热汗直冒,到最后连衣服都脱了,光着上身蹲在厨房里煎着药。
药煎好后,冷子须端着药到虞仲真房里。
「仲真,醒醒,吃药了……」冷子须先试着喊他几声,见他没反应于是左手拿着药碗,右手扶起了虞仲真,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臂膀里。
他反转右手掐住虞仲真的双颊,稍一用力,虞仲真的嘴便被撑开,冷子须乘机将药汁给灌进去,再让他的嘴紧闭,头稍往后仰,药汁便顺势流了下去。
重复了几次,冷子须好不容易才将药汁全灌完,见虞仲真仍是昏迷不醒,冷子须满心的担忧。
黄昏时分,药堂的掌柜亲自将五日份的药给送来,叮咛了几句,又匆匆地赶下山。
夜晚,虞仲真因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吓得冷子须战战兢兢地陪侍在侧,连觉都不敢睡。
他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虞仲真,连他之前污秽不堪的衣物都为他洗好晾在外头。
这晚,他不停地在虞仲真耳边低语,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他还是不断重复着自己在他昏迷前所下的誓言:「仲真,你一定要熬过去,我答应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绝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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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清脆的鸟鸣响亮悦耳,虞仲真原本发高烧而满脸通红的脸颊,渐渐回复了原本白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