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他仍遥控掌握,除了与高阶主管定时视讯会议,他常在床榻上用便携式计算机处理公务,她累了就蜷缩在他身边休憩,并不避讳偶尔出入的小伍。
他复原得很快,五个星期后,精神已与常人无异,只是仍不能做剧烈运动。
星期一早上,她比平时晚到,和老李打个招呼后直接上二楼。
她特意蹑手蹑脚的不发出声响,心血来潮的想和阙弦乔开个玩笑,靠近房门口时,半掩的门内传来阙弦乔与小伍的低声交谈,她原想避开,但他的一声低斥让她停下了脚步。
「混帐!你确定是他们下的手?」
「人已经抓到了,拿了吴家的钱没错,不过也只是听命行事,他们本意并非要致人于死,是误杀。不过殷老说,你下手太狠了,弄得他们断水、断电不能营业不说,还放风声说他们的小姐有传染病,导致客人都不敢上门,这不是想逼他们走上绝路?」
「恐怕老鬼也从中在煽风点火吧!」
「那是一定的,他说--铭心小姐何时送上门去,他就何时调解这件事--」
「你没和他挑明铭心是我的人?」
「他知道,但老鬼说你女人这么多,不缺这一个--」
「够了!只要他再提,下个月他的生日就会变成为祭日!」
她瞠目结舌,定在原地不动。
阙弦乔在她背后回异的面目不由得令她背脊生凉,她困难的轻移步伐走到一楼,老李讶异的停下打扫的动作。
「小姐要拿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们还在谈事情,我下来晃晃。」她走出客厅,在廊檐下的凉椅上坐下。
她该走了吧!只要他康复了,她就不能再留下来越陷越深,父亲或许是对的,他不可能脱离那些孕育出他的背景,而这绝不是她当初所能预见。
她抬头看向远方,忽然瞥见一辆火红的跑车迅速从花道窜出,极其流利的拐了个弯停在她面前。
一双雪白的小腿跨下了驾驶座,天空蓝的衣袂裙襬在夏日里耀眼夺目,谢铭心视线一触及那张带着墨镜的妍容,立时站了起来。
女人款摆的走向她,摘下墨镜,媚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咯咯笑了起来。
「他带妳来老宅了?倒真是认真起来了!我以为是方曼菲,没想到是妳!」
她没有响应,女人似乎更为清瘦了,但表情的张狂依旧。
「我真是不懂,他到底看上妳哪一点了?」雪白的脸凑近谢铭心,「他很行吧?上了妳几次了?」
她下意识往后拉远距离,没料到女人会出言猥词。「我们不是妳想的那样,他很尊重我。」
女人笑容停顿,又仰起尖下巴大笑,尖锐的笑声令人皱眉。「他什么时候尊重过女人了?」她再次凑近谢铭心,浓浓香氛扑鼻,「他没告诉过妳吗?结婚七年来,他就碰过我一次,就是结婚那一晚,从此,便没有正眼瞧过我,无论我在外面如何乱搞,就算搞上他身边的人,他也无动于衷,这就是他的尊重!」
「你们的事不必告诉我。」她不由得后退。
「妳怎么能不知道他的事呢?妳不想了解他吗?我还不如他豢养的那批人,他连句话也懒得跟我说,我知道他自始至终是为了阙老头才结这婚的。」
「妳很在乎他吧?」谢铭心站定不再退让,女人反而楞住。
「在乎?是恨他吧!我不介意他跟任何女人有瓜葛,他那种人,要真爱一个人也是很难的。他很少维持常久的男女关系,但这次为了妳,竟然一口答应我开出的价钱,只要我签下字。」女人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想出狠招对付我逼我签字的!但是--凭什么?」
媚眼芒刺尽收,仅余茫然空洞。「凭什么他能得到爱情?又凭什么我就得被他一脚踢开成全他的爱情?不!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如果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分开不是种解脱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层浓妆下有掩盖不了的失落与绝望。
「是吗?他试都不曾试过,连点机会都不给我,又怎么会知道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开心?」媚眼瞇起,鲜红指甲刮过她敞露的肩胛,她瑟缩了一下,「还是干净的身子吗?他视之如珍宝的掌中物,若让别人碰了,必定会暴跳如雷吧?也许深受打击也不一定。」那笑容转变得很快,红白彰显无遗的尖锐脸孔使她臂上寒毛竖起。
「程雪如!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会比较快达到妳的目的。」阙弦乔下楼来了,两手从后搭上谢铭心的肩,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咦?看起来不错嘛!还真没人对付得了你!」程雪如拿出一根烟点上。
「铭心,妳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处理。」他示意小伍。「送她回去。」
她仰起脸看了他一眼,他淡淡的朝她微笑,一如往常的神情。
如果,他的柔情只在她面前展现,她真的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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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话比平日少了些、中饭吃的也少,眼眸少了先前的灵动,多是半垂着追随他活动的手,明显的心不在焉,却又尽责地抿唇浅笑着。
他停下在计算机键盘上舞动的指尖,抬起她的小巧的下颚。「说吧!妳在想什么?」话刚落马上一个爱怜的吻堵住她的唇。
她观念并不保守,在男女之间的亲腻接触上却稍嫌生涩矜持,今日她却一反常态,不再被动承接他的吻,直起上半身捧着他的脸回吻他,模仿着他的吻技攻进他的口中,他虽讶异,但可不会傻得推拒,两人旗鼓相当的唇舌交锋,直到他血液快要沸腾,才暂离她的唇,将膝上的计算机移放床下,回首拥住她,唇在她粉颈上游移,停在她锁骨上,轻啮着肌肤,手掌从她上衣下缘滑进摸索着她的腰间,渐进往上。
她依旧没有拒绝,他反而停下了动作,审视她的表情,浓眉抬高。
她维持那个浅笑,伸手沿着胸口,将钮扣一颗颗解开,衣裳敞褪,浅绿色内衣半拢住秀挺的胸呈现眼前,在紧致纤腰的衬托下显得比想象中饱满,他很想毫不迟疑地览尽秀色,但那双缺乏欲望的眼睛阻止了他的躁进,他停下不动。
她一脸不解,微现羞涩。「你不想要吗?」
他没有回答,手指顺着她的颈项滑下,覆在她的左胸上,轻按着。
「妳心跳不快,妳想要吗?」她显出讶色,他拉拢好她的衣衫,替她扣好。「我迟早会要了妳,但不是现在,妳可以告诉我妳在想什么了吧!」
被婉拒的她没有面露不豫,只轻轻触碰一下他的胸膛。「不要紧了吧?」
「不要紧了,我年少时受的伤比这还重,躺得更久。」
她点点头,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挪动下盘,下了床。
「阙弦乔,」她看着地面,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既然没有大碍了,我就该走了,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眼露惊疑,目光锐利再现,一跨步便下了床,手掌虎口托住她的下巴。
「妳说什么?!」他逼视着她,「再说一遍!」
她一点也不害怕,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我们的世界差太远,坚持不了多久的,与其到时难受,不如现在就分开,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原来--妳以为,把身体给了我,我就会甘心放手?妳难道不知道我要的是妳完整的人,我要妳的心!」指尖愈紧束,就代表他愈怒不可遏。
「我们都不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她提高声量,他捏痛了她。「乔,你想让我难受吗?」
「妳不需要改变自己,和我在一起妳不快乐吗?」他松了手指,揽紧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