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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她吗?”言予诺抬手覆上他抚上自己脸庞的手,低垂视线。

  他觉得自己好坏,一直问着这种问题,潜意识里做着比较。

  “我试过要爱她。”聂端衡据实以告。“结果总是令我挫败。要我拿她当亲人可以,当爱人,我怎幺努力也办不到。”

  对聂青儿,他是歉疚多于情爱。



  “那……”Roy呢?言予诺没有说出口,询问梗在喉咙里。

  这个人必定在聂端衡的生命中占有极重要的一席之地。言予诺不否认他很介意,而且很小器的嫉妒着。他开始想要连聂端衡的过去也了解,但时光无法倒流,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霸占他的现在与未来。会不会太过自私?

  不自私就不叫恋爱,不自私就不是爱人。

  言予诺可不想故作大方,他就是这幺的心眼狭小,容不下一颗沙子。

  “你想问什幺,我一一据实以告。”聂端衡放开言予诺,背倚上床头,长腿抬放上床,调整个舒适的姿势后,言予诺被他抱入敞开的双腿间。

  头倚靠在他的肩上,言予诺在聂端衡怀里渐渐放松。



  糟糕,他又想睡觉了。言予诺听着聂端衡的心跳,吐吸之间尽是染上聂端衡气息的空气。这般亲密不带欲望的拥抱令言予诺安心。

  “等我想到再问好了。”言予诺合上渐沉的眼睑入睡,没有半点声响再传出。

  聂端衡低首一看,见言予诺沉沉入眠,抱紧他,言予诺仅是嘤咛一声,任他抱着。

  于是乎,晨光初漾破夜。

  于是乎,恋人情苗茁长。

  于是乎…… 

  于是乎--天杀的、可恶的事实!

  雨丝绵密,牛丝般的雨因风斜飞渗入聂端衡黑色的身影。他将手中的花束搁在身前的墓碑,不为漫天织就的雨网而动。

  他犹若门神般伫立在墓碑前,动也不动。

  言予诺撑着把伞抱着言儿,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心里老大不高兴的,带点哀怨的瞪着眼前飘动的雨,眸光胶着在聂端衡的背影。

  “你连个死人也嫉妒。”言儿好笑地看着言予诺挂在脸上显而易见的嫉妒。

  “我本来就很小心眼。”言予诺坦承不讳。

  “人家都死了。”

  “就是死了才可怕。活着的对手你可以亲自对付,可是死去的人,你去哪儿找啊!”言予诺快要烦死了。瞧聂端衡那不畏风雨的站在那儿,他是又心疼又好气。

  “聂端衡现在喜欢的是你,在他身边的是你。”言儿好言安抚着。

  谁叫聂端衡的过去既复杂又可悲呢?谁叫聂端衡原先是言予诺的生意对象呢?现在立场突然转变,让言予诺忙着适应之余,连聂端衡的过往也开始不理智的在意起来。

  “我知道。”言予诺气冲冲地回道,但他还是在意,尤其他开不了口问聂端衡,也不想使用能力探索他的心。

  “其实,你这个案件算是完满成功那!”言儿试着转移话题。

  “废话,人都赔进去了还有不成功的道理吗?”言予诺额上育筋暴露。

  该死!他不知道下雨吗?在雨中站那幺久,又不撑伞,很容易感冒的!

  “唉,予诺,我都不知道你这幺小器巴拉的,连恋人前来为前任情人上坟也嫉妒个老半天。”言儿轻叹口气,缓道。

  爱情容不下一点点的细小微粒。言予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彻底的投入,就不知道是聂端衡的幸运还是不幸?

  “你现在知道了?”言予诺垂下肩膀,将脸埋进言儿柔软暖和的黑色短毛里。“我觉得我不再是我了……”

  “怎幺了?”言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言予诺的头。

  “我很不安。”言予诺眉头微皱。“却不知道有什幺值得不安的。”

  “我看你是太闲了,即将卸任的主治医生。”言儿一想到快要和言予诺分离,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抹氤氲。

  “我不想跟你分开。”相伴近百年,深厚的感情怎幺说割舍就割舍?.

  “不分开也不行。”规定就是规定,卸任后,言予诺将会丧失所有担任幸福诊所主治医生的异能,也包括听得懂她说话这一项。

  但是言予诺感应命定之人心思情绪的能力仍会残留。

  “你就没有一点不舍吗?”言予诺离情依依地问。

  “你当我真的冷血无情啊,当然会不舍啊!”言儿因言予诺问的废话而用尾巴打他。

  “言儿。”言予诺抱紧她。等他卸任后,他一定还要再养一只猫,像言儿一样可爱又讨喜的猫,还要是黑色的。“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还会不会见到你哦!”失掉永生的性命,变成有寿命期限的人类后。他能期待再次与言儿相会吗?

  “应该不会了吧!”言儿不想给彼此大多的期盼。“所以你要抱就趁现在抱个够。”

  “呵呵。”言予诺苦笑。“天空下的雨就是我为你掉的离情之泪。”

  “好恶心!”言儿吐舌,做出恶心的表情。

  言予诺笑了笑,将言儿抱紧,走向那伫立在墓碑前的身影。

  漫天的雨纷飞,聂端衡很久以后才发现言予诺撑着伞替他挡去雨丝。

  “言?”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言予诺,今天他只告诉他有事,要晚一点跟他见面。

  头一个闪过心头的想法是:言予诺跟踪他!

  “不问我怎幺知道你在这儿?”彷若知晓聂端衡的猜测,言予诺微笑,扬眉问道。

  “你怎幺知道我在这儿?”聂端衡不知该勃然大怒,还是该急忙辩解。

  “我跟着你来的。”言予诺的坦承让聂端衡厘清自己纷杂的心绪。

  “我是该生气还是该解释呢?”聂端衡微眯起眼来看着一身清爽的言予诺。

  “我很想知道他的事。”言予诺以眼神示意着,没有避讳地说。

  有人说,真正爱一个人就不该连他的过去也计较。言予诺显然是这句话的头号反对者。未来尚有预防的空间,可过去--身为“现在”的他无法触及,因而更加的不安蠢动。

  “是我不好。”聂端衡握住言予诺执伞的手。

  他的手冰凉透心,聂端衡心下暗疼,他站了多久呢?,

  “我该带你来见见他的。”聂端衡察觉到言予诺的不安,深感愧然。

  言予诺不知道他怎幺会了解他的不安,但他很高兴他能理解,而且没有发怒。

  “你的笑容,跟他很像……”聂端衡没有隐讳。

  同性之间的恋情实属不易,他不想因为一些以为微不足道、实则动辄得咎的因素,造成他们之间的裂痕,终至无法缝合。

  言予诺没有讶异,他就是因为这样才知道有Roy存在。

  “却狡诈许多。”聂端衡接续没有说完的话,想起言予诺恶霸似的行为而微抿唇角。

  言予诺眉扬的更高了。“要不是你太像石头,我才不会那样。”

  还是一颗需要用氢弹来炸开的顽石。未曾料想的是,自己成了自己预言里的“氢弹”,那威力炸得他头昏脑胀,也从此识得情滋味。

  “你的出现像把削铁如泥的利剑剖开了我。”聂端衡移转视线落至石刻的墓碑,哺喃低语。

  言予诺装做没听到。

  “Roy,他是言。言,他是Roy。”聂端衡挽住言予诺的肩膀,拿过他手中的伞共撑,以这样的介绍作为开场白。

  雨聚为水洼,而滴落水洼的声音交织成一曲天然乐音。

  久久,才闻得他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Roy是我的初恋。我国中时被送到英国念书,在那儿认识他,因为他,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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