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中国人!」又是同声同语。
「我来自香港。」
「我也是!」
「你好,我叫风予诺。」
「我叫杨溢。你是来观光的吗?」
「对,你呢?」
「我……」有些踌躇。「我在这边有个朋友,不过我们吵架了。」
「如果是好朋友的话你应该跟他和好。」
「不止是好朋友,他是我最爱的人。」
「那你更应该原谅她。因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遇的偶然性是千万分之一,如果能结为伴侣,概率是十五亿分之一,这样的千年一遇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可是,他一边说爱我,一边要我忽略他在外面碰女人。」那个男女通吃、毫无原则的臭家伙。
「碰女人?你的爱人是……」他睁大眼睛。
「我爱的人是个男的。」这不是禁忌,我对任何人都可以大声地说出。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刚才是有一点震惊,不过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都是芸芸众生、寻常百姓。」
「我倒希望他是寻常百姓,可惜不是。他的权势他的个性,让他可以毫不遮掩我们的关系,这是我的骄傲;让他可以理所应当地要我当主旋律,又不失去他的小插曲,这是我的烦恼。」
「大凡天底下的霸主、帝王都有不可思议的傲气和霸气,你的情人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心,你不妨以退为进。」风的眼睛不是很大的那种,但是很亮,有一点黠光闪过。
「你说具体一点!」兴奋地握住参谋长的手。
「你干脆失踪个一、两天,别让他找到你。这是第一步。」玩躲猫猫啊,有意思,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去偷袭他了,让他尝尝孤枕难眠、欲火焚烧的滋味。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紧迫盯人。那种酒吧宴会什么的,让他带着你一块去,把一切闲杂人等、可疑对象完全排除在你的超级防火墙外。」
「哦——就是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我明白了。管他是夜猫子行动,还是小蜜蜂计划,我一定是严守阵地,宁可错杀、绝不漏放。天啊,我现在就想冲到那个惹事生非的女人家去砍人。」
「哈哈,你真有意思,不过去的时候要注意形象哦!」风大笑。
「管不了那么多啦!若能得偿所爱,当一回泼妇骂街又有何妨?」
「说得好!」这位风兄也是个妙人儿啊!哈哈哈哈——
「嗖——」还不等我大笑完毕,一颗子弹飞过,在湖上溅起一朵水花,算是警告。
「小心!」我一边弯腰抄起一颗小石头激射而出,一边拉过倾盖如故的新友,翻身躲在长椅后面。
「对不起,恐怕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风报以苦笑。霉!真他妈的霉!
坐在车里,旁边是风,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有人,还有枪——我他妈的又被绑架了,而且,动机不明。
「对不起,把你也扯进来了。」想不到风看起来斯斯文文、普普通通的样子,居然也会惹上暴力组织。
「你欠他们钱啊?」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
「不是。」
「你勾引他们老大的女人啊?」
「……不是。」
「那你是勾引他们老大啊?」
「不——是——」风把头甩得像抽筋。
「喂!安静点!」一把枪顶了上来,我乖乖闭嘴。
暴力男把头转回去,问同伴:「那小子怎么办?BOSS要的人只有风予诺。」
「这……」
「不如把他干掉!」
这个点子一点也不好,刚刚被我用小石头击中的男人存心报复,
「不准你们动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事,我马上咬舌自尽,让你们交不了差。那位BOSS的脾气,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吧!」风很讲义气地维护我。五人组的脸色一变。
「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南·德尔·奥尔契拉的情人,是他的小宝贝、小蜜糖、小亲亲!敢动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五人组脸色又是一变。
「他真的是南·德尔·奥尔契拉的情人?」
「有可能,我上次好像在哪张报纸上看到过。」
「白痴,什么叫有可能,我本来就是。」虽然目前处于吵架中。
「那要怎么办?」
「嗯……」为首的那个略作沈吟,最后下定决心。「反正BOSS也有意跟南·德尔·奥尔契拉一会,不如把他一起送上去,要杀要放要威胁都不关我们的事。」
糟糕,南,我好象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个头!活该,我就是要让你忙得稀里哗啦,看你还有没有时间出去乱搞男女关系!
「喂,他们说的那个BOSS是谁啊?」我忍不住对风轻声咕哝。
「沙漠之王。」
「沙漠之王?」好俗,不如叫沙漠酷哥或者沙漠炎之男。
「有沙漠的地方就是他的势力范围,他是沙漠的无冕之王。」风进一步解释。听起来好象蛮厉害的,沙漠之王对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简直是让我毛骨悚然地兴奋!
「干嘛?」
「你笑得好诡异哦!」
第七章
「咔嚓——」这一声代表沉重,因为我又被锁上了。风也一样,双手被反锁在身后。一栋像鬼屋一样的老式建筑,我们被安置在二楼。
「这小子身手不错,得防止他作怪。」又是那个肿块男,已经够丑的了,心眼还这么小。「给他打一针松弛剂。」
「什么!我不要!」一听这名字就叫人不爽。
「放心,这是经过全面更新的改良版,无色无味、不痛不痒,也不会像普通版的那样让你全身瘫软、寸步难行。这种松弛剂,只有在激烈运动的时候,才会使人变得浑身无力,所以我劝你呆会要乖一点,不要乱跑乱跳的。」肿块男坏坏地靠近,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颗小血珠。好想踢他哦,如果没有那几把黑漆漆的长枪。
「匡!」房门大力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激起的灰尘中我和风对坐在地板上。一圈微笑荡开涟漪,是风。
「你是不是想出脱身的法子了?」我兴奋地问。
「我手里有一枚回形针。」
「啊?」我不懂。
「我早就猜到他们会用手铐,所以偷偷把回形针藏在袖子里。」
「回形针?你能用它开锁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我遇上的人都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我现在的职业是待业游民,不过以前是警察,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很勉强,但我还是及格了。」
「太棒了,那你就快点开!」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因为双手是被铐在背后的,所以看不到具体进展。可是风脸上的汗,我想不注意都难。
「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受过脱困训练吗,而且都及格了?」
「那个……」风笑得有几分尴尬,「我们上课用的教材都是MADE IN HONGKONG的,我从来没试过进口货,所以……」
我要投拆!我要抗议!这绝对是警察学校教育上的漏洞!
呜呜呜……南啊,明天我就要被空投到某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沙漠去了!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想我吗?也许我们再要相见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毕竟像我这么帅、这么炫、这么酷、这么出类拔萃、这么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绝代美少年已经不多见了,所以谁也不能保证那个性向不明、性格难测的沙漠之王不会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唉,人长得太美不光是一段传奇,有时也是一种坎坷,罪过啊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