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巩君延点点头,气力随着饮入的血液而稍事复原,仰首端详伯爵,深思地凝望着。
“怎么了?”伯爵被巩君延瞧得浑身不自在。
“你受伤了吧。”巩君延肯定的话语配上盘石般坚定的眼神让伯爵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我……”伯爵眼神飘移着,最后只能无奈苦笑。“你……”
巩君延总在不该敏锐的地方敏锐过人。
“我怎样?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给我躺好。”巩君延揪住伯爵的衣领,要他躺下。
“好,我躺,你别动手动脚。”伯爵躺在巩君延身旁的空位,巩君延替他盖上被子。
“你以前没有这么虚弱。”巩君延忧心忡忡的抚摸着伯爵的额角,凝盼伯爵苍白依旧的脸庞。
“不打紧,死不了的。”伯爵握住巩君延的手,将之凑近唇边亲吻。
天知道他想如此碰触巩君延多久了!
“你已经死了当然死不了,可是你的身体以前没那么弱。”巩君延可不是先前的那个年轻容易被他三言两语带离话题中心的巩君延。
“我没事。”伯爵安抚一笑,揽他入怀。“我比较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巩君延枕着他的手臂,侧躺着看伯爵。
“你跟现在这个君延没有违和的地方吗?”伯爵深情睇望,眸眼皆柔,与巩君延十指交缠。
“你指性格还是记忆还是对你的情感?”巩君延一针见血的问,幽深的眸锁着伯爵。
“全部,包括你的身体状况。”伯爵微敛睫,放低视线与他相望,忍不住亲吻他的唇。
“你说呢?”巩君延见伯爵怏然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真的很担心。”伯爵不知道如何面对野猫似的巩君延,事实上因为太过爱他,使得伯爵任由巩君延宰割。
“唉。”巩君延经叹口气,抚上伯爵的脖子,“我说过你能强迫我的,不是吗?你对我太好了。”
“不对你好,我又该对谁好呢?”伯爵拥巩君延入怀。
“封印的记忆重开,很多回忆都回到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与头脑,“我记得自己的前世,记得与你的相恋,记得与你分离,也记得自己死去……”
“你只要记得开心的事,其它的什么也不需要理。”伯爵想起那生离死别的痛苦,微扬眉,蓝紫色的眼眸只看着巩君延。
“不,若没有经过这些,我就不会知道自己带给你多大的痛苦,你将我自死亡后的世界拉回来,违背天理,这些……难不成都要你自己一人承受?”巩君延怜爱地望着伯爵。
他为自己倾其所有,巩君延又岂能安然自在的过着由伯爵一手建构的日子?即使伯爵不在意,然而巩君延也想为伯爵付出些什么。
伯爵才要开口,巩君延又续道:“我不可能让你只手为我遮天,好歹,也让我追上你,跟你并肩行走吧!”
“只要你回来就好了。”伯爵不在乎那些痛苦。
“我是回来了,但是我也同时保有这个君延的所有记忆,这样加一加,我已经是六十几岁的老头了。”巩君延好笑的说。
“才六十几岁,就喊自己老,那我怎么办?”伯爵亲吻他的额头,开怀的笑着。
回来了,若延真的回来了……他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伯爵这才真正安下心来,真心敞笑。
“你是千年老妖啊。”巩君延用鼻子顶他,笑出声。
“不死妖精是吗?”
“对,不过我就是爱你这个不死妖精。”巩君延笑着吻伯爵,两人交换彼此的呼吸,分享那穿透彼此的情感。
“承蒙爱恋,无以为报。”伯爵伸出一只手指抵抚住巩君延的唇,深情睇盼微笑。
“你在说什么啊……”巩君延吻含着伯爵的手指,眼角湿润。“你难这不明白,不只有你一个人有相同的爱恋吗?我们是恋人吧?”
“嗯。”伯爵眸色变深,注视着含着自己手指的巩君延,声音低哑地响应。
“既然是恋人,只有一方付出不会太累吗?”巩君延轻咬下伯爵的手腕,由于虎牙长长了,因此留下两个齿印,没有渗血。
“不会。”伯爵微皱眉,但不是因巩君延啃咬的举止,而是他幽深若水的眼神,伯爵受不住地低吟一声。“君延,你才刚醒,别诱惑我……”
“噗。”巩君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偎近伯爵,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恬然合眼道:“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明明爱得那么深,明明想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他无法拋却家庭传统的责任,现在他可以了……他已经挣开束缚了……
“我也是。”伯爵摩挲着巩君延的头发,低应。“我以为我得花上好几百年的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
“谁叫你不诱惑我?”巩君延失笑,抬首看伯爵。
“当你失去那些前世的深刻记忆时,我该拿什么来诱使你坠入我的怀抱呢?”伯爵不敢冒险,新生的巩君延太野也太自主,或者该说有一部份的原因是伯爵宠出来的,所以进展缓慢。
过于呵护反而致使彼此距离加深,然而伯爵却无法停止呵护巩君延。
“你的魅力非凡,连我没有记忆时都对你着迷万分,你不知道吗?”巩君延打了个呵欠,将之前不敢说出口的话语说出。
“我只知道你在躲我,有些反应奇特,但后来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不过喜欢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伯爵指尖抚过巩君延的脸颊。“你累了。”
“我一直是爱你的,只是当时不认识你,后来又想要对抗脑子里的声音。”巩君延摇摇头,捉住伯爵的手,解释,“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而且不会再离开我。”漫长的等待与守候,伯爵只在乎那个结果,至于之中路程遭遇,他反而不是那么在乎。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巩君延窝在伯爵怀里,许诺。
“我知道。”就算巩君延要离开,伯爵也不许。“睡吧,嗯?”
“嗯。”巩君延合上眼,满足地入睡。
伯爵亲吻下他的额头,也跟着入眠。
“Jet\' aimer.”
“Jet\' aimer.”
“Jet\' aimer., Jet\' aimer.”
“Jet\' aimer., Jet\' aimer.”
“Thespian!”伯爵朝巩君延竖起大姆指。
“一句
“我爱你”我当然会啰。”巩君延看眼伯爵,又多念了几次适才伯爵教给他的法语,尔后疑惑的问:“一般不都是从问候开始的吗?”
“我想先让你知道爱语如何说。”伯爵说出自己的想望。
“原来你是有目的的。”巩君延合上书,将书搁在长椅,起身走向坐于办公桌后的伯爵。
“被你发现了。”伯爵将椅子往后退,让巩君延靠生于办公桌沿。
“你的那点小把戏那骗得过我?”巩君延俯身微笑,与伯爵亲吻。
“菲瑞尔……”奇特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大叠文件,话才起头,即因见着两人亲吻的画面而顿去。
“奇特,有事?”伯爵在两人一吻结束后,泰然自若的问。
“你们两个也太如胶似漆了吧?”奇特头痛的将文件放上桌,盯着毫不掩饰的两人。
“我们感情好你嫉妒?”巩君延瞄眼奇特拿过来的文件,扬眉,沉吟。
“我只希望你们两个别不分时间地发情。”奇特无奈的看眼伯爵,后者耸肩,“老实说,君延你一点也没有变,若说有,便是你变得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