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阻碍我的因素没有了呀。”巩君延微微一笑,抬手掠开长长的浏海,“你们也有运输业?”
“运棺材需要,所以干脆自己开一家。”伯爵解释,他习于自立自强,因此需要什么就会砸钱下去建什么。
“运棺材去哪里?”巩君延头一次听到开创事业用这种理由的。
“以前要旅行的时候,都得靠海运,所以就辟了条航线专用,于是就有运输业,一直到现在。”奇特加注。“这个在以往可是我们这一族主要的交通线以及用具呢。”
“现在呢?”运输是很大的事业,然而也当是亏钱的大洞。
“陆海空都有,但是不多,主要是投资的型态。”奇特光是搞一样运输就快疯了。
“嗯。”巩君延看着财务报表,神情凝重,“你们投资的好几家航运公司都亏钱,怎么不抽回资金?”
这样赚不了钱反而是送钱给对方。
“还在观察中,这几家公司的航线都不错,旅行时的好线路,舍不得放弃。”奇特理所当然的说着。
巩君延一听,禁不住一直笑,“你们的资产到底有多少,容得你们如此挥霍又养一群不会赚钱的公司?”
只因为贪图航线佳,旅行时的好路线而持续投资亏损的公司,伯爵与奇特的经营哲学推翻巩君延的认知。
“不知道。”伯爵与奇特异口同声的说。
伯爵与奇特名下本来就有产业,加上接收其它族人的“遗产”,使得他们名下的财产多到数不清,而他们他鲜少费神去数,尤其是伯爵将名下大半产业移转给奇特后,伯爵更轻松了。
他只要每年坐收股利即可养活自己,悠闲得很,不过苦了奇特。
“服了你们。”巩君延的手不小心照到溜过窗帘间隙的阳光,吃痛地低叫一声,赶紧抽回手,然而灼伤已蹴。
“君延!?”伯爵拉过巩君延的手来一看,大惊失色,“惨了。”
奇特凑过来一见,也是大摇其头。“一定很痛。”
“没有很痛,你别担心。”巩君延眉梢微扬,看着伯爵的头顶,伯爵随意束起的长发发梢垂落,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撩玩着伯爵的头发,听到奇特推波助澜的言论,给他一瞥。
“不可能不痛,吸血鬼对阳光没有免疫力,你这灼伤好歹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好。”伯爵眉头紧紧纠结,蓝紫色眼眸漾着心疼。“搞不好会留下疤痕。”
“男人留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较于伯爵与奇特的紧张,巩君延反倒一派轻描淡写。
“君延,你别逞强,我们都知道被阳光照到的滋味像火烤。”奇特嘴角都下垂了,“那痛……啧啧……不是开玩笑的。”
在没有交换东西以求在阳光下走动之前,奇特连看到阳光都嫌刺痛。
“我说了没事。”巩君延拢眉,“别将我当玻璃娃娃,可好?”
后面那一句是对伯爵说的。
“我情不自禁。”伯爵不知打那儿取来一块湿巾,将之覆上灼伤的手背,阵阵小小的白烟自湿巾透出,伯爵见状看眼巩君延,巩君延不知是无感还是痛到深处,仍是没有什么表情,伯爵朝巩君延招手,要他俯低头。
巩君延依言,伯爵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巩君延拍掉他作怪的手,皱眉,“做什么?”
“别逞强。”
“难道要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才行?”巩君延扬眉,岂不知伯爵的心思。
“那也得你哭得出来才行吧?”奇特含笑调侃。
“不然你们期望我会有什么反应?”巩君延淡这,反手捏住伯爵的脸颊,回报伯爵刚刚的攻击。
“灼伤之类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医疗,只能任它自然好,而通常自然好都会留下疤痕……”
“所以?”巩君延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小伤,可伯爵与奇特却不等闲视之。
“严重者,会教热气入侵,造成生命的威胁。”伯爵忧虑的再换过一条湿巾,尽量释放伤口的热气,以免巩君延因此丧命。
“直说不就得了?何必拐弯抹角?”巩君延轻叹口气,“没想到当吸血鬼还挺麻烦的。”
“没有人说吸血鬼好。”伯爵苦笑,再换过一条湿巾,而那看似小小的灼伤,至今已“烘”干三条湿巾。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巩君延俯首亲吻伯爵那苦涩的笑痕。
“你怎么如道?”伯爵再换一条湿巾,这已经是第四条了。“这一百年来,地球的太阳愈来愈毒辣,若是不小心被太阳照到,通常不会容易好。”
“那你们是如何于阳光下行走的?”巩君延发现整个宅邸只有他不能在阳光下行走,造成假若他在白天醒来,宅邸的窗帷都是得垂放。
伯爵与奇特同时沉默,巩君延却于此时想起很久之前曾与奇特谈过的话,试探地问:“需要交换某样东西吗?”
伯爵瞪眼奇特,奇特无辜的摇头,巩君延抚上伯爵的脸颊,要他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真的吧?真的需要交换某样东西对吧?”
伯爵默然。
“菲瑞尔。”巩君延催唤。
“是。”伯爵无奈吐实。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有交换的,你别担心我会有什么激烈反应。”巩君延看透伯爵的忧心,“有时候我倒希望你什么都跟我坦白,毕竟我们要生活很久很久,久到物换星移,如果不能坦白,就会埋下争吵的种子,何必呢?”
“君延,你变了。”伯爵感觉巩君延有种豁出去的气势。
“不变哪熊和你在一起?”巩君延笑了,低头碰上他的额,与伯爵对视,“怕了吧?怕了就要好好的捉住我,知道吗?”
“呵呵。”伯爵也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拉入怀里,坐上自己的大腿,两个大男人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样子很滑稽。
“两位,拜托一下,那张椅子受不住你们两个的体重的。”奇特为椅子抱不平。
“奇特羡慕我们吗?”巩君延刻意嗲起声音,惹得奇特打起冷颠来。
“哈哈。”巩君延起身,改坐在伯爵椅上的把手。
“你就以我的反应为乐。”奇特想念之前那个单蠢又野蛮的巩君延,现在这个巩君延心机深沉,一不小心还会踩中他老早设下的陷阱。
“玩玩而已,你禁不起玩吗?”巩君延眼微笑,伯爵见他手背上的湿中干了,又拿了一条换覆上。
“我敢说不吗?”奇特盯着巩君延的手背,蒸发的情形已减缓,
“菲瑞尔,还是让君延交换比较好,否则以他的漫不经心,只怕身上会被太阳烧出一堆伤。”
“我也想过,但就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伯爵看眼巩君延,他眸底的不悦升高,显示他现在听不懂伯爵与奇特在说什么。
所幸他们这族的语言巩君延的听力与口语能力皆属初级。
“直接了当的说吧,否则他又要怪你婆妈了。”奇特想起伯爵被巩君延“训示”的场面就想笑。
“你们给我说英语。”巩君延挑眉,横眉立目的要求他们两个说他懂且流利的语言。
啧,外国人就是这一点烦恼,除了第一外国语,通常会学个第二外国语,因此他们一个人除了本国语又能多懂其它两国的语言,使用甚者,便会像伯爵与奇特一般转换语系自如,苦了只懂中英美日几国语言的巩君延。
巩君延曾猜想过伯爵与奇特两个人搞不好连非洲土话都懂。
“好。”奇特听从地转回英语,发出的音是英国腔,好似他是在英国出生似的。“菲瑞尔与君延你们研究一下这些财务报表吧,我快被搞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