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离开,但飞人吃力的拉住她,「不要走……」
时时欢听话的停下脚步,「可是你……」
飞人朝她露出个微笑,见时时欢仍是一脸不安,他只好道:「这是神经性蛇毒,是吧?」
那种伤口疼痛、局部肿胀、嗜睡、运动神经失调、眼睑下垂、瞳孔散大、局部无力、颚咽麻痹、口吃、垂涎、恶心、呕吐、昏迷、呼吸困难……等等症状他可不陌生,虽然不同种类的毒蛇症状会有所不同,但毕竟他曾经因为顽皮而被咬过,长大后又常在中南美洲跑,多少了解。
只是再多次的经验部没这回来得难受,因为箭的目标是欢欢,他根本不敢想象要是欢欢被射中……光是那份恐惧就足以杀死他。
时时欢点点头,脑海因飞掠过飞人昏迷的景象而打了个寒颤。「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飞人沉默了,他微敛眸,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再扬高眼睫时,又是满满的笑意,「因为我聪明,我广泛阅读……」
「飞人。」时时欢出声遏止他说谎,「拜托,我很认真在问你耶!」他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中南美洲的毒蛇不少,我们常去,当然对这种毒不陌生。」尤其有时候得深入雨林,那里的蛇可毒了咧!
时时欢想象了下那样的情景,脸色倏地惨白。她想的竟然不是乐乐的安危,而是飞人被毒蛇咬到时的模样……霎时,惨白退去,两朵红云飞上她的颊。她是怎么回事?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飞人?飞人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她心里很不好受,他在昏迷时说的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话语,更让她不知所措,她……唉!
她傻笑了下,「啊,我忘了跟你道谢,你把我扑倒是因为……」她心一揪,叹息似地道:「谢谢你,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
「若是妳受了伤,我会自责一辈子的。」飞人的脸色似乎好了些,他注视时时欢的方式,几乎要让她窒息。
自责?是因为要对乐乐负责吗?时时欢想问,这个句却哽在喉间无法问出。
「陪我聊天,还有,头低一点。」飞人轻声命令着。
「医、医生怎么还下来?」她不安的摸摸头发,想避开飞人的眼神,又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掀唇想说些什么粉唇却轻颤着无法说出,只好一边在心中埋怨一边低头。
「再低一点。」
时时欢再俯低头,在察觉到飞人的目的时,颤抖的唇儿已被飞人微凉的唇吻住,但飞人的气力尚未恢复,无法给她太热情的吻,但这已让时时欢瞠大眸,捂唇瞪着他。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颤抖的指尖贴上他的脸,闭上眼,低头轻轻地触吻了下飞人的唇,她抖着唇拉开笑容,「报答。」
飞人想说些什么,但杀风景的医生已在护士的陪伴下前来,时时欢马上退开站到一旁,让医生检查飞人的状况。
飞人微皱起眉,蓝眸追着她的身影,定在她身上,时时欢回他一个笑容,心中波涛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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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人身上的蛇毒完全清除后,便不管箭伤是否痊愈就要求出院,他的理由是待在医院容易被袭击;时时欢口都说干了,还是拗不过飞人,无奈地替他办了出院,非自愿的担任他的看护。
她实在搞不懂,她手笨脚笨,常常会弄到飞人的伤口,飞人虽然痛得好看的脸全皱在一起,还是没半句怨言,连她煮的可怕的粥,他也面不改色的全吃光。那粥可怕到连她这种不太有味觉、不重视美味的人吃了都吐了,可是飞人竟然吃光了,还吃到碗底朝天。
她真不明白飞人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难道国际刑警保护人都保护得这么彻底吗?还是……还是因为他跟乐乐是拍档,所以他忍受她忍受到这个地步?
自从霍金斯博士死掉,飞人进入她的生活之后,她就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平静」,尤其飞人的态度让她很迷惑,这样的困扰就连她沉浸于实验中时还会不时冒出来打扰她。
时时欢受不了一直被疑问的迷雾给环绕,于是又打了电话给时时乐,当时时乐听到飞人吃掉时时欢煮的东西时,在电话那头大笑了起来。
「乐乐!」时时欢又气又羞又窘的红了脸叫。
「天哪!飞人吃完没拉肚子吗?我的妈呀,哎哟喂呀……」时时乐愈笑愈大声,狂笑到后来讲话都口齿不清:「偶本来以为……他只素……啊哈哈……没想到……他经然……啊哈哈……」
「乐乐,说中文。」时时欢气鼓了颊,察觉到乐乐和飞人之间有某种秘密。
「大姊,妳可要好好对人家负责啊,毕竟妳的料理差点害死人家。」时时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乐乐!」时时欢不知道她除了叫她妹妹的名字之外还能干嘛,「对了,飞人的名字叫什么?他的出生年月日呢?」他应该比她大吧!
「妳怎么不自己问他?」时时乐好笑的问。
「我……」时时欢别扭的耸了耸肩,「我觉得问他这种问题很奇怪。」
「也是,这种事妳问了他一定不会回答,尤其是妳问。」时时乐闷笑地说,「不过我想妳过不久一定会知道的啦!」
「我……」时时欢欲言又止,对于接下来想问妹妹的事感到万分难以启口。
「怎么了?大姊,妳还有事要问吧?」时时乐替时时欢开了口。
「嗯……那个……飞人跟妳是那个吧?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么好。」
「拜托,大姊,我跟飞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时时乐斩钉截铁的说,「他爱一个女人爱了好久好久,这么死心眼的人,妳想我跟他可能吗?」
「呃……」原来飞人老早就有爱人了。时时欢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既然他有了爱人,为什么还要……」吻她呢?
「还要怎样?」
「没、没有。乐乐,妳什么时候才会来呀?」她好一阵子没见到家人了。
「妳是因为想念我,还是因为不想面对飞人啊?」时时乐打趣问道。
「妳想太多了。」时时欢窘红了脸,连忙否认,同时庆幸时时乐看不到她。
「好啦,我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去台湾,妳自己要小心,知道吗?」
「嗯,妳也是。」
话筒那端传来时时乐干脆的挂断声,时时欢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将话筒放回原位。跟乐乐聊天非但没有解决她内心的问题,反而更添新的疑问,她沮丧的垂下头,摇摇头又撩乱头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痒痒的,她揉揉鼻子,没有发觉自己发出了叹息声。
「原来他有女朋友啦……」像是为了抚平内心起伏不定的情绪,她起身想往温室走去,经过楼梯口时,却发现飞人站在那儿,客厅的灯光只照亮了他半边的脸,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之中,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宝石般的蓝眸于幽暗中闪着光芒。
「飞、飞人,你吓死我了!」时时欢拍拍胸口,「你站在那里干嘛啦?」
「妳好胆小。」飞人笑了,笑得有点怪怪的,朝时时欢伸出手。
「鬼都会被你吓死!」时时欢没好气的鼓起腮帮子,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步下阶梯,站到她面前,她仰起头来打量飞人,久久,瞇起眼,缓道:「你真的是个阿度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