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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人,顶多只能这么说。

  肉体上的关系来得自然也单纯,没有情也不为爱,只是一个错误之后彼此默认让它接续下去的将错就错,他没有拒绝,丰仲恺也没有停止,所以就一直持续着。

  为什么会这样——恐怕大多数人直觉就会冒出这么一问。

  可惜得很,这个问题并不存在于他们之间,就像“什么时候这关系才会结束”这个问题一样,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没有提起,只是让这个在社会中被视为不正常的关系在这幢别墅、这块属于隐密私人的地方被他们视为正常地延续着。



  反正,他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丰仲恺还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虽然丰仲恺曾说过他的人生计划中包括结婚、生子,只是时候未到,还不需要费心思去找他未来孩子的妈。

  而他,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绘画之外也没有多大的计划,所以便留了下来,一方面能打点别墅里的日常清洁工作;而对于左邻右舍,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只愿意将心力投资在自己身上,而没时间理其他人的都市新贵吧!丰仲恺根本不用费心对邻居佯称他的身份,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轻松。

  彼此各有所需、各有所取,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舒适自在,两个人有彼此自由的空间,没有人受拘束,也没有人刻意束缚谁,两个人都很满意目前的生活模式。

  “千帆?池千帆?”

  “呃?”丰仲恺的声音拉回了池千帆呆茫失神的思绪,缓缓转向声音来源处,丰仲恺已经起身站在他身边。“什么事?”

  早就习惯他偶尔的发呆,丰仲恺淡淡交代一声:“我去上班了。”说完,就看见他穿上西装外套,走到十五坪大的客厅拿起放在牛皮沙发上的手提箱,往玄关走去。



  应了声,池千帆坐在饭厅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不一会儿,他便听见车子发动离去的声音。

  一天的开始,他想,随便吃进几口沙拉便起身收拾饭桌。

  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除了桌上的早餐会因应丰仲恺不爱单调菜色而变换外,几乎都是一成不变得教人安心自在。

  喔!腰背的酸疼提醒了他。

  还有清晨的狂野情动,是一成不变的早晨中偶发的例外。

  * * *

  “隆升实业”,是台湾从传统食品业企图作大,跳跃往技术性发展,而正好搭上全球科技化顺风车的转型工业,由原先的食品加工业顺着公司属性投资食品研发,再搭配科技化行销方式摆脱传统经营手法,一跃而成为传统业进化论中的模范生。

  这些,全是在董事长丰隆升将自己不过二十五岁的儿子丰仲恺空降进企业体制中总经理的高位上,任由他大刀阔斧、恣意妄为而成的。

  虽然这些事都是在丰仲恺手底下完成,但年仅三十岁的他,豪气正炽,野心也勃勃,自然不甘只有一次的跃进蜕变动作,早在转型阶段中便已经盘算之后要投资的方向。

  简单的说,就是在一开始的转型期中,他老兄就没想过万一转型失败这回事儿,对自身能力的信心与狂傲,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是食品工业,所以转型后的下一步自然是要与自家产业相关,而且回收利润与必须付出的成本一样庞大的事业。

  生物科技这个在二十世纪未逐渐发酵,而在二十一世纪开始绽放光芒的超新兴产业,舍它其谁。

  早在四周一片传统业转型的声浪中做好一切准备的隆升实业,当然也比其他人更早一步涉足这项新兴产业,利用生物科技研发新产品,更利用现有设备主动进行研究与探索,加入基因研究的浩大工程,跨出传统产业随着时代脚步前进而愈显窘困的版图。

  做这些事,并非没有阻力可言,隆升实业并不是私人独有、一人独大的大企业体,在政府股市发展的邀请,以及对转型所需资本庞大的内需下,隆升实业顺水推舟响应经济发展,释出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换取助其扩展至今日地位的资金。

  能获取大量利润回馈股东,对企业而言是件好事,但拥有股份比例超过百分之十而拥有干预决策权力的股东有时是助力,有时也是阻力。

  那些不看好生物科技,只想拥有现在这些红利,喂饱他们一天比一天肥厚的脂肪层的保守派人士,便是丰仲恺推行新政的最大阻力。

  身为隆升实业的总经理,每年都有股利可拿,但其所占的股份不过是所有股份的百分之三,在大股东眼里根本是黄毛小鬼,再加上实属于丰家名下的股份不过是百分之三十,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则分属在丰隆升的母亲,丰仲恺奶奶的娘家人名下,虽然丰隆升仍是最大股东,但因为事权已转交儿子不管事,所以丰仲恺在各大股东、董事会眼里还是小不隆咚。

  正所谓财大者,容易气粗也,哪怕对方是每年帮他们赚进大把大把钞票,让他们坐享其成的财神爷,那骨子里的气焰高张是不会有所收敛的。

  常常,一个董事会下来,丰仲恺会气得狠狠甩上总经理办公室大门。

  砰的一声,跟在后头的秘书忍冬实闭眼低嘶,忍过耳边的刺痛。

  还好,这次没跟着进去。

  以往成为丰仲恺甩门锅贴的他终于学了乖,效法乌龟走路,慢慢的,躲过正面贴上甩来的办公室大门而变成可笑的日本锅贴郎的厄运。

  第二章

  开了门进去,忍冬实看见自己的老板正站在榉木办公桌边,仰头灌进一杯像酒的液体。

  “酒精会助燃不会消火。”放下满手公文在桌上,忍冬实劝道。

  “不是酒,是茶。”半年前的错误之后,他就下定决心戒酒,不沾口了。“我戒酒半年了。”

  “咦?”

  “这么值得惊讶?”丰仲恺挑眉。

  “你们台湾人说酒色财气,到台湾这几年都没看你闹过绯闻就已经没了色;只不过是个月薪十来万又没加班津贴的总经理,又不是公司大股东,也不算有什么财;现在又戒了酒。老天,看来你只剩下气,而且还是受气的气了。”

  “忍冬,你是故意讽刺还是调侃?”不该找他这个秘书兼朋友,用话损他也不能踢他回家吃自己。

  因为,就算不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也是酒肉朋友。

  “我只是说点笑话想让自己老板开心开心。”他无辜地耸肩,真心诚意地如是道。

  “烂到家的笑话麻烦你不用再说。”丰仲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别气了,这结果跟我们先前评估董事会的反应是一模一样,三人投票赞成,五个人反对,一个人废票就是丰伯伯没参加投票的结果,完全相同,这样不好吗?”

  丰仲恺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的确是他在柏克莱大学认识的同窗友人。“我不知道估中董事对我提出的投资计划投票否决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来到台湾之后,忍冬实的头脑需要不少调整,甚至是大修特修,或者重新换个脑袋。

  “如果你打算将来在台北街头摆算命摊替人卜卦算命,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丰仲恺讥讽地说。

  “有阻力,这事情才做得更让人起劲,不是吗?”忍冬实笑脸不变,丝毫不受友人的嘲弄影响。“没有阻力,成功得来容易也就没有它的价值了,这么想你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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