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很有权威啊!特别是陷害人方面。要不是迪肯在场,他就可以私下问问克劳顿,有关暗棋会的更多内幕了,说不定还可以打听到现任暗棋会的干部……毕竟学长、学弟总会有关联的吧?
「你们两个,不要太打扰凌同学,他还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校医出面结束这次的「会客」时间。迪肯在临走前告诉凌日,他会来接他回宿舍,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凌日表面上点头答应,但心头则盘算着要在所有人还没放学前,先去找那名韩国学生金谈一谈。
还有……凌日瞟了克劳顿一眼。他知道这么做很冒险,迪肯也不会赞成,可是他有必要与克劳顿私下谈谈。
▲▽▽
「凌!」
门被踹开的时候,凌日正好坐在床畔换衣服,他无奈地瞪迪肯一眼。「你以为这儿的房门弄坏了是谁要负责赔钱?敲个门没那么麻烦吧?」
「少跟我扯远话题,钱的事交给我老爸就是!」跨两个大步缩短两人的距离,喷火的绿眸由上而下地扫过他。「你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自己就跑回来了?你知道现在你身处危──」
「这句话我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凌日换好衣服后,拍拍枕头,靠躺在床上说:「我现在没力气和你吵。怎么样?你去看过波尼了吗?牠身上真的有伤吗?」
「……你又在想对付暗棋会的事?」迪肯狐疑地问。
耸耸肩,凌日佯装不在意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有吧?我刚刚去找过同班的一位同学,他已经被暗棋会恐吓到不敢再来上学,说他下周就要请父母过来办理休学与转学手续。」
迪肯无言了两秒钟,按着坐在凌日的床尾,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知道你一肚子窝囊气,可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惹麻烦了?暗棋会的事,我来想办法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们的。」
「凌!」见他不肯回答,迪肯焦虑地喊着。
该怎么说呢?有人关心固然是好事,但问题从来就没被解决过。绷起顽固的下巴,凌日张着一双坚定的眸,看着迪肯说:「之前我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所以没把你的警告视为一回事,我承认这是我的不对。可是你要我放弃,我办不到。」
在迪肯想怒斥之前,凌日不换气地往下说:「一,这是原则问题。你或许又要说原则能当狗屁,可是当我知道竟有人把性命当成游戏时,我就是无法容忍。二,这是我的自尊,你说面子也好,我不是躲藏在他人背后,等待他人为我拚命的人。你的保护,只会让我觉得难堪,没有尊严,彷佛我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一样,我没办法接受。最后的三,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们的恩怨要用我的方式了结。你帮我了结的话,这件事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过去,它会一直存在着!」
深吸口气。「所以,你才是,不要再管我了。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迪肯眼一。「该死的有关!」
「哪里?」凌日瞪着他。「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管我的死活不可?你对阿夜的责任。我都说了会帮你向阿夜解释清楚了!」
「阿夜和这件事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迪肯吼道,音量盖过了他的。「我现在在说的,是我和你!是我不要你冒险,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是我在乎你的生死!因为我喜欢你!」
凌日缓缓地张大嘴巴,呆愣愣地重复着。「你……喜……喜欢……我吗?」
长臂一展,把凌日捞到他面前,绿瞳漾着波光,映在另一双黑漆漆的瞳底,四目牢牢地相交。
「对,我就是喜欢你,不是RIN而是凌。不是凌夜,而是你,凌日。」
意图靠过来的唇即将与他呆愣的口相触之际,凌日千钧一发地用自己的手摀住迪肯的嘴,隔离开来。
「慢、慢着!就算你说你喜欢我,也得给我时间拒绝啊!」对不对?
「拒绝?!」掩在掌心中的话声,仍传达出讶异。
「难不成你说喜欢,我就得点头说我也喜欢你啊!又不是在拍电视剧,中间的过程剪掉就好。」
把凌日的手扳开,这次迪肯的口气里多了点火药味。「你要拒绝我?」
「对啊!」拚命点头。
「为什么?」迪肯忿忿地说:「难道你觉得克劳顿那家伙比我好?难道你宁可要他不要我?为什么拒绝我?」
拜托,这人的脑子是怎么构造的?凌日也忿忿地嚷回去。「给你一个天经地义的好理由,因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和男人谈情说爱,这样可以了没?」
「……」迪肯扭紧的眉头忽儿松开。「我忘记了,你和凌夜不一样。」
「没错。」总算讲点道理了。
迪肯一撇唇。「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过性经验,怎么能肯定自己是同性恋或异性恋呢?你有喜欢过女孩子吗?你跟任何女孩子交往过吗?或者,你打手枪时,都是看着裸女照片吗?」
「你、你管我那么多!」是,他是处男,他是很少看写真集打手枪,他也没有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可是……这干他鸟事啊!
迪肯咧嘴一笑,说:「那我就还有机会。你慢慢考虑吧!」
第八章
莫氏城堡今日显得格外热闹。忙进忙出的人们捧着各色彩球、缎带与鲜花,把婚礼会场妆点得五彩缤纷。明日将要正式举行婚宴派对的花园里,也摆放着数十张的白色雕花铁椅,将绿色大地衬托出一抹属于新娘子的洁白。
「『莫迅太太』,这些百合这么插,您觉得如何呢?」负责花艺的女士,对着范瑷玲笑嘻嘻地问道。
「拜托,我们还没成婚呢!就算我和布兰结了婚,你们大家还是叫我瑷玲就好,不然我可能不知道妳在叫我。」吐吐舌,今日城堡内最忙碌的人,非这位未来女主人莫属了。「妳的手艺还是这么棒,我好喜欢这盆花,谢谢。」
看着母亲像花蝴蝶一样这边飞过来、那边飘过去,已经冷落亲生儿子十几分钟都没发现,凌日也只好自己找个地方打发时间了。
趁周末返家参加婚礼,他暂时能够从校园内窒息的气氛中获得解放。
由于医生的忠告,他请了两天假在宿舍休养,而迪肯找到借口可以逃课,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于是那两天,凌日成天能看到的、说话的对象,也就只有迪肯,班上的同学谁也没来探他的病。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凌日不免觉得有点惆怅,忽然想念起过去在台湾的那些同学们。
以前他在台湾很少听说有这类的「欺负」事件,或许是大家的生活环境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地位的分别,自然也就减少了人们以「排挤」、「歧视」或「欺负」作为竞争地位的手段。
现在他才晓得,能获得那么一班好同学,其实也是种不自知的幸福。
特别是当他休养结束,重回班级上课的那两天,每个同学都一副见到牛鬼蛇神的态度,教人不闷也难。幸亏接着就是预定返家的假日,他才得以解脱。
这次回来,他还有另一个目的。今天下午的空档,他已经和克劳顿约好见面,到时候他会开车来接他。地点是凌日挑的,在镇上的一间咖啡馆。假如在公开场所的话,他相信克劳顿应该不至于会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可以让他慢慢追问和暗棋会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