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一趟回去处理的公事似乎……殷柏睿陷入沉思。
“柏睿,你会不会又突然回去?”席洛从他胸怀中抬起头来,用带点忧心的眼神凝望他。
他下意识地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颊,思绪仍沉浸在疑惑中,好半晌没有开口。
他的沉默让席洛不安,她莫名地想起医院中的陌生老人,不由自主地焦心起来。
“柏睿,你是不是——”
“洛洛,妳别担心,我不会放下妳离开的。”他感受到她的忧虑,马上收住神思向她保证。
“真的?”那他刚才为什么犹豫?席洛依然半怀疑地瞅着他。
殷柏睿点头,同起扬起笑容要她放心。
“柏睿……”席洛望着他,犹豫着是否该把那名陌生老人的事告诉他。她突然想起殷柏睿还以为她并不知道他有一个显赫的家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洛洛,妳有事?”殷柏睿看出她欲言又止。
席洛说不出口,她沮丧的摇摇头,“没事,我……我只是担心你不要我。”她是真的担心。
“傻瓜!”殷柏睿紧紧拥住她,将她锁在一个充满情意的怀抱中,“不许妳再说傻话。”
席洛噘着红唇,“也许只有一直待在你的怀里,我才能够不必担心。”她想对他坦白,但是又害怕一旦说了,会如邯亚頵所言,再也无法获得他的信任。
她突然环住他的颈项,“柏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洛洛……”
席洛的主动与热情,很容易就激起殷柏睿的响应。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红润的唇瓣。
她为他轻启朱唇,坦白而羞涩地轻喃:“柏睿,我喜欢你吻我……”
“我喜欢妳的坦白。”他贴着她的唇瓣笑说,更保、更细、更亲密的吻她的唇,她的舌,她的齿……
“嗯……柏睿……我好热……”席洛觉得全身都快烧着了,除了紧紧拥抱他,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殷柏睿环在她纤腰的手徐绶上移,直到她胸部,他突然停下一切的动作,眼光炽热地瞅住她,“妳表姊呢?”他声音嘎哑的问。
“表姊……”席洛好象能够明白他的话中含意,她点点头,目光火热又带着一丝羞涩,“她去中部出差,要明天才回来。”
殷柏睿马上又吻住她,一连串细碎而绵密的吻落在她的唇、颊、耳垂,慢慢滑落至她的玉颈,她的衣服被褪下!
“柏睿……我爱你……”
“我也爱妳,洛洛。”殷柏睿肯定的回答。
他俯身搂抱住赤裸的她,她感觉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身子,如同万丈的火焰向她燎烧……
* * * * * * *
她打开窗户,任初绽的阳光投影在自己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衬衫——是他的。
她抚摸着质地柔软的衬衫,面对初夏早晨的阳光,觉得自己彷若新生——蜕变后的新生。
“嗯——”席洛大大地伸一个懒腰,微瞇的眼睛透着笑意,颊上的梨涡像上天的恩宠,红润的唇瓣则是如偷了蜜一般甜甜地上翘,她迫不及待地和眷顾她的太阳分享内心的满足与偷快。
而她的太阳神还沉睡在梦乡中。听他说,他忙着处理公务,有两天没合眼了。
席洛在阳光下充足了精神,转身半跪在床边,两只小手撑着下巴,灵动的眼睛定定地瞅着一张在沉睡中依然俊逸的脸庞。
她喜欢这样看着殷柏睿。她喜欢他深银的发色和立体迷人的脸庞——这是有西方血统的特权。他侧卧着,直挺的鼻子正对着她,他的呼吸平匀,他的嘴唇煞是好看,想到被他亲吻时的感觉,她不禁脸红。
席洛忽然觉得自己好色,居然这样看着一个男人就想入非非起来,甚至还想化为行动偷吻他呢。她轻声一笑,这个不凡的男人真的属于她了!
“妳这样看着,我怎么睡?”殷柏睿张开眼睛,逮到一双“偷窥”的淘气灵瞳。
她无辜地摇摇头,“我没有吵你呀。我都没摸你。”只是看着,应该不算干扰吧!
“任谁被一双热切如火的眼睛盯着,都无法好好睡下去吧?”他可怜兮兮地瞅着她说。
席洛红了脸,像个被当场逮着的偷儿,无话可说。
“我只是想看你。”她知道他两天没睡,所以只敢静静瞧他;她不知道光是这样也会惊动了他。
看她一脸烫红的羞赧模样,殷柏睿又爱又怜地扬起嘴角,伸手勾住她后脑勺,将她的唇瓣按向自己的唇瓣。
“早安,洛洛。”
“早安,亲爱的。”灿烂的笑容挂在她嘴边,她老早幻想对他说这句话,“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给妳机会偷袭我?”他笑着调侃她,一把搂住她的腰。
“这我倒没想过。”可是她的眼神在说:你提醒了我。
她被抱上床,压在他身上,笑嘻嘻地献上香吻,接下来又是一幕羡煞神仙的缠绵……
好不容易这对鸳鸯从床上爬起,席洛想到一个杀风景的问题,“表姊对阎大哥的态度,你说有没有办法改善?”
“很难。”殷柏睿皱起眉头。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是洛洛的表姊,他也希望看到他们和乎共处的昼面。
“那怎么办?”席洛沉醉在幸福中,满心希望人人能跟她一样,尤其是她亲爱的表姊。
“我想,只能顺其自然。”
“但阎大哥认为是他的错,他很自责,觉得是他害表姊成为‘寡妇’的。”她抱着他的胸膛,说出她烦恼的事。
“是吗……我再跟阎皝谈谈。”
“嗯。”
* * * * * * *
“你来啦?”阎皝扯开嘴角,招待殷柏睿进入他画廊的办公室。
殷柏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好友的笑容有多么勉强。
“我听洛洛说了。阎皝,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场意外,没有人需要为它负责,如果杨泉下有知,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他的死折磨自己。”他语重心长地劝解着。
这些年来,阎皝为这件事承受的自责够深够多了,虽然他表面上总是嘻嘻哈哈的,但他们几个好朋友都知道,他只是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创痛,让所有人以为他已经淡忘那件事,不再替他担心,这样他才能一个人继续自责下去。
“杨……活着时最牵挂她了,几次来美国看我们,总不停地说着她的事,待没两天就迫不及待飞回去看她。他总说等她毕业,他要为她举行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他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到他最美丽的新娘,他会骄傲的看着我们妒羡交织的目光……他总是说得神采飞扬,惹来一阵嘘声,谁知道没有等到那一刻,他居然就走了……”阎皝的眼眶湿润,嘴角却带着笑,令人倍觉凄凉。
殷柏睿于心不忍地调开视线,目光却落在案前的相框——那是杨的照片;走得突然又残忍的杨。
阎皝为什么把这张收在抽屉里的照片拿出来了?他是怕对自己的谴责不够多,不够深吗?殷柏睿沉着脸,在心中对杨默祷,如果他有灵,就把阎皝解放了吧!
阎皝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不稳地说下去:“杨死后,我才见到邯亚頵,听说杨上飞机那天,她一直觉得不安,要求他不要去……我知道她一定会恨我,可是在见到我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朋友可以去死!’她忿忿的神情像是在气他,但是她的眼神却彷佛追随他而去,我整个晚上担心她眼里透露的讯息……”笑容在他嘴角隐去,他的眼光也转到照片上,“我找到她住的地方,怎么喊都没有人来开门,最后只好破门而入……她躺在床上,两手在胸前握着杨的照片,生命一点一滴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