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一对对挽着手散步的情侣,那分两人相依的亲呢气息让她羡慕。她实在不想再孤寂下去了,好想谈场恋爱,找个人来爱她。如果能有个强壮的臂膀伴着她,一双有力的手牵着她走向天边,该有多好?
这个画面,脑中立即浮起的对象居然是沈昊。净依蓦然发现,地好像有点想念他,也许该说这几天她不停地挂记着他才对。
净依转过身想回去,却愣在当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横过沙滩笔直朝她走来的矫健身影,不是沈昊还有谁?他还是如她记忆中那般,充满独特的气质。黑色的薄夹克衬出他宽阔的肩膀,几条顽皮的发丝被海风吹向前额,让他多了不受拘束的随性。
他回来了,突来的惊喜冲垮她掩饰的戒心,她奔向他,巧笑倩兮地开口:“你回来了!”满足开心的笑容挂在她稚嫩的脸上,同时贪婪地梭巡几日不见的俊容,让莫名的情感流窜在心里。对自己热切的表现,她居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觉得这样期盼见到他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她高兴见到他。这个想法立即温暖了沈昊的心。
他伸手稳住她的身子,墨镜掩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见他的情绪。他似乎感染了她的愉快,嘴角勾上一抹漂亮的弧线,好心情地回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海,我喜欢海洋。”净依笑眯眯地说,“我还小的时候爸爸告诉我,人要学习大海的包容力和胸襟……看看海就会发现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有烦恼?”他敏感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苦涩。
“嗯。”她用力地点头,“我要跟你道歉。你说的对,我只是个外人,管太多了。”她羞怯地一笑,轻轻地弯腰。
净依的主动退让,无疑是给了沈昊一个绝佳的台阶下。刚刚他还在烦恼如何打破两人相处的僵局,现在解决的方案就来了。“我原谅你了。”沈昊心情大好地开口。
她仰头看着沈昊,边伸出小手:“停战?”
沈昊宽厚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雪柔的小手,低哑地同意:“对,和解。”
“太好了。”她憨柔地笑着,感觉到心里的雀跃和放松。她从来不擅长记仇和人结怨。
他把她粲然的笑容偷偷地收进心底,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地拉起她的右手,小心地翻看着。
“手腕没事。”她了解他的举动,见他挑眉不语,又道,“那天你没很用力抓我。”她主动提供善意的谎言。
“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哑,“曾经用暴力对待你的人是谁?”他的眼光锐利地盯着她突然绷紧的小脸。
“没有。”她快速地摇头否认,心慌地看着远方干笑着,“你怎么会有这种误会呢?”她咬着自己的手指。
“是误会吗?”扬高的尾音清楚地传递出不相信的讯息。
沈昊转过净依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你知道吗?”他低下头贴近她的耳鬓,耳语般却清晰地开口,“每次你一紧张或说谎,你就会习惯性地咬自己的手指。”他站直身子,拉开她放在唇边的小手抓到眼前,轻轻地亲吻着方才被净依虐待的手指头,惹得她红透了两颊。
“有一天,你会自己告诉我的。”慵懒地拉长音调,充分地宣示山他的决心和把握。
“你……你别自己瞎猜。”断续和结巴的软弱音调,却怎么也说服不了人。
手指上传来的热烫滋味,重重地灼烧净依不安的心,她慌张地抽回手,双手紧紧地绞扭着,咬着下唇不敢抬头。
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是他却不急着在这一刻全都问清楚,他陷入沉思不再逼问。反正他一定会弄清楚在她身上曾发生的事情,他有的是耐心,一如猎人追捕动物时的埋伏和小心。他邪勾起唇角自信地展颜而笑,不去思考躲在他背后所隐藏的深层意义。
好一会儿的沉默后……
“你刚出差回来?”她看见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努力想转移话题。
“本来就想去香港和新加坡考察的,这次干脆一并去看看。”这是他生平头一次主动解释详细行踪。
“你看,好美的夕照。”她满心欢喜地享受这刻难得的亲昵气氛。
他细心地注意到,净依双手环抱着手臂瑟缩着,海边的风大,而她只穿了件棉质短T恤。他脱下身上的薄夹克,自然地叮嘱:“披着,风大。”顺便替她包裹好衣服。
“谢谢。”净依感动地道谢,知道他不会再追问,她松了口气。低低地把头埋在夹克上,闻外套上的气息,融汇了淡淡的烟味和细微枪油的味道……这就是沈昊的味道。夹克上的余温暖暖地包裹住她,她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依靠般安全无虞。
这样的感觉真好。不争吵,和平相处,有他陪在身边。她憨气地笑了。
“笑什么?”他锐利地注意到。
“没什么,有你陪我看夕阳的感觉很好。”她玩心大起的侧身伸出手,笑眯眯的,“勾勾手,保证以后不吵架。”
“幼稚,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他不自然地左右张望,却仍然伸出手指和她交继着。
“盖印章。”她笑出了小虎牙,娇憨得让人心疼。
他伸出大手宠爱地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墨镜下的眼神是炽热又温暖的,只可惜她没看见。满足的欢愉溢满他的心,他牵起她的柔荑,开口道:“我们回家吧,风开始大了。”
净依没注意到,他的用词充满了分享的亲密,语气也是纵容的柔情。
第六章
夜凉如水。
净依来来回回地在书房外的走道上走动着,每次总是走到书房口,便硬又往回走。
敲门,然后走进去告诉他!她指示着自己。但是脚却总好像有自主意识一般,总会自动地停在书房口就不肯再前进。
跟沈昊说清楚,否则她今夜别睡了。谁让她心里有事就睡不,她叹息地屈服了。
想到这段没火药味的相处时光可能面临结束的命运,她的心便忐忑不安。她挪近书房门口,怯怯地小声敲门,边轻声地问:“沈昊,我……可不可以进来……”
没回音。难道他看资料看得太专心没听见?
她轻巧地将门推开一条隙缝,书房阳台的门窗大开,海风使劲地吹灌进来。而沈昊就坐在大皮椅中仰靠着,眼睛闭上休息。他可能真是太累了,她轻巧地替他关上门窗,看着他深锁的眉,她实在有伸手替他抚平皱痕的冲动。
她柔柔地摇着他,“回房去睡,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没反应。她又挪不动他,只好暂时让他睡在这里,等他自动苏醒。她转身想去替他拿条毯子,才刚站直,“哇!”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腰一紧,身子已经被动地扭转过半圈,跌进温暖健劲的男性怀抱。
他用双手困住她纤细的身子,“做什么?”他的声音浓浊,散发出诉不尽的暗示。眼神是噬人的光芒。
身体感官知觉告诉她,她正坐在沈昊的大腿上。
“我不是说,不可以进我的书房?”他的声音连点惯有的严厉都没有,“嗯?”他用脸颊贴揉着她细嫩的脸颊,欢喜地感受着女人柔嫩的肌肤和男性的截然不同。
她奋力地退开,想远离沈昊的压力,“我有事要告诉你。”胸腔不正常地激烈跳动着。今夜,沈昊的表现充满了胁迫的压力,让她慌乱得想逃避。
“说,我在听。”他的手又漫游上她的脸颊,用中指和食指轻轻地抚摸着,迷这种触感。
她觉得自己浑身火热,又羞又窘地惊觉到两人这种贴近,太暖昧了。
他坏坏地抵她的额头,眼对着眼,锁住她的视线,嘴贴近嘴,邪魅地低语:“有没有人告诉你,黑夜会引发男人的兽性?怕我吗?”他弯起唇线,透出勾引的讯息。
“不……不怕,我干吗要怕你?”她嘴硬地回话,心跳如擂鼓。
“傻瓜。”沈昊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又低了几度,“你应该要怕的……”接着,他的声音消在她的唇边。
原来,男人的嘴唇是柔软狂热的……
净依脑中只来得及浮现这个念头,然后她感觉到血液大量地冲上脑门,她完全不知所措地攀紧沈昊,听从下意识去支配动作,紧紧地贴紧沈昊宽阔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