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净依,感受她柔软贴近的身躯在他的体内燃放起火焰。
好一会儿,他才退开少许距离,低头凝视缩在他怀里的那张清纯细致的容颜染上嫣然红晕,因为他而生的清艳丽色。
惊讶于这一吻带来的震撼,他很明显地非常陶醉,而且为她失去他向来自傲的自制力。他重锁眉头,却无法压抑住自己奔腾的情绪。
刚刚沈昊吻她了,净依还无法让自己迷离的心神归位,只知道要藏起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不敢说话。
“你住在日本哪里?”沉沉的声音像透了催眠,传入她的听觉神经。
“我在函馆长大。”她细细的声音模糊地由他胸前传出。
“那里的夜景很美。”
不对!他在问她的过去。净依慌乱地绷紧身子。他发现什么了吗?
沈昊得意地弯起嘴角的弧度,放任她挣扎出他的怀抱。函馆!好的开始,他知道该从哪里查起了。就不相信有文华会查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左绒和许宏的工作能力,他从不怀疑的,而他们居然会告诉他查不出净依的过去,这太奇怪了。
他跟着站直身躯靠坐在书桌旁,坏坏的声音追赶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随时欢迎你来给我晚安吻。”
“你……讨厌。”她急急地拉开门,就是不敢回头去看他那抹得意的微笑。她闪出门,在关上门前报复性地放大音量,“我是来告诉你,下个月二十号,沈伯伯要住进医院开刀……”说完,她马上连跑带溜地往下跑。
“你--”沈昊拉开门,看见的,自然就是一闪即逝的背影了,“你告诉我做什么?”他恼怒地抗议着。
“让你事先去医院打个招呼,顺便安排线人,好每日跟你报告沈伯伯的状况。”她的声音清楚地由楼下传来。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她才不相信沈昊真的是冷血到不关心父亲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去打招呼!”沈昊反驳,大力地关上门反抗着。
开刀?他阴郁地坐回桌前,努力地佯装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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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阪和会分部
高岛健二阴沉地逼问着:“为什么咱们的地盘始终扩张不出去?”这种笨蛋早该一枪解决,留下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会长规定处决组织中的人都必须事先报告,他早就动手了。
日前高岛健二暂时决定不违抗会长的命今,上次他截杀田中义夫让会长十分震怒,要不是他在会中势力不差,而且田中夫人和净子又被他软禁,高岛健一肯定会动手除掉他。什么亲兄弟?狗屎!他一点也不相信。如果不是有田中义夫的帮忙,高岛健一哪里能那么轻松地坐上阪和会会长的位置。
武田信冷汗直流,连头也不敢抬,深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不保。高岛健二在黑道是有名的狂人,向来是六亲不认的。“咱们的地盘和文华会相接,他们很防护地盘,我们……”
“防护?总部给你们的火力不够吗?全做不掉对方?!”
“文华会是全美最大的华人帮派,他们的根基很深,在文哥手下又有四个精明的助手,不是这么好算计的。”他小声地解释着。
“真是没用的一群饭桶。”
跟着高岛健二到美国来的中村温吞地提出建议:“健二先生,我觉得硬碰硬不是办法,最好是采取合作的方式,慢慢地吃掉他们。”日本人一向擅长蚕食鲸吞的手法。
“好,给他们一点甜头吃。”
“行不通的,文华会已经宣布退出黑道,他们漂白得很彻底。”
“笑话!”高岛健二轻蔑地笑着,“贼就是贼,再怎么漂白也没用。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吗?只要沾了黑道,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清白做人。”
武田信不是滋味地在心头想着:高岛健二实在太小看文华会了,他们如果只是一般的黑道组织,也不会这么难以对付。文华会的势力可是遍及全美,而且横跨政、商两界哪。
“之前那批枪支的运送为什么会出纰漏?”高岛健二不放松地逼间着。
“我接到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这可能是文华会搞的鬼,想给我们一个教训。”
高岛健二蛮横地吼着:“从来都只有我给别人教训,还不曾被人教训过。替我联络他们的龙头,我要亲自和他谈,别敬酒不喝要喝罚酒。”必要时,动枪给个教训,他从来不怕沾血腥的。
“他们的龙头--文哥目前不在旧金山,所有的事情都由助手团处理。”
“查出文哥的行踪,擒贼先擒王,没有人可以挡我的路。”
等武田信退下之后,高岛健二询问着中村:“有田中净子的消息吗?”
“没有。”
“我们一定要比高岛健一快一步抓到她,她是我除掉健一,坐上会长位置的大助力。”高岛健二的神情是绝对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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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进入秋季,却还是维持着一贯的炎炎烈日,只除了早晚陡降的低温外,闻不到一点秋意,马路上到处是穿着短袖衣衫的人群。
净依是喜欢热辣辣的太阳的,艳阳对从小在寒冷日本长大的净依来说再好不过了,她才不管头顶的阳光会不会晒黑她的肌肤,仍然勤奋地种花、整理家务,穿着短热裤在屋里穿俊来去,一张圆脸老是晒得红通通的。
净依十分满足于眼前平淡的生活,全副心力都放在布置整理这栋房子上。她只想把握眼前每一刻,未来太遥远,不是她能计划的。她蹲在院子里翻土种花,想象着花开的美丽景致。
“小兔子。”沈昊由二楼的阳台探出头来,语气还是惯有的没温度,只是眼神里的关怀泄漏了他的心意。
“都说了别叫我小兔子的,我有名字。”她软软地抗议着,边抬头往上看。
“要怎么叫你是我的自由。”态度傲慢的男人就倚在栏杆边。
“回不回答是我的自由,下次你再乱叫,我就不应你,让你对空气说话。”她孩子气地嗔怒着,边擦掉汗水。
“戴着。”他空投下草帽一顶。
“我不热。”她摇头,感受他的体贴,心里暖烘烘的。
“我管你热不热,你晒得快像黑人,看起来丑死了,有碍观瞻。”他扭身回屋里去,就是知道她会乖乖地听话。
这就是沈昊式的体贴,表面冰冷,其实细心得让人窝心。
净依开心地注视眼前的小庭园,相信开花时一定很棒,如果她能看见就更好了。她进屋洗净自己,习惯性地翻阅报纸的求职栏和广告版。今天是星期天,难得沈昊不用上班,可是他还是没闲着,早就埋入他带回的卷宗里努力着。工作中的沈昊严肃得不得了,她才不敢去打扰他。
她和委托的征信社约好了,寻找亲生父亲的事情,只要一有消息就登报通知她。都这么久了,还是没下文。她翻页搜寻着广告版,一别小小的启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李玉玲:母亲因为思念你,已经病了一个月,见报速回!舅舅
“李玉玲”是他们约定好的代号,大哥在催她了。一个月,怎么够呢?她开始有点心急了。
“你做什么?”平静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净依惊跳起来,有种被人当场逮到做坏事的慌张。“你……你不是在楼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吓人一跳。”完了!安逸的生活让她的警觉性都降低了。她总是习惯随时注意四周状况,只要有人接近她。总能很快察觉,她有点懮地皱眉。
他看见她眼底的懮了,相处这些日子来,他可以肯定净依心里有很重的心事,似乎特别地珍惜身边的一切,知足惜福。她这种反应让他联想起身罹绝症不久人世的病患,这样的联想,莫名地引起他体内一阵心悸,他摇着头,想摇掉这样不舒的感受。
“你不是在楼上?”
本来他带了公司的资料要回来看,结果他坐在书桌前郄视而不见,心老是飘到她身边,耳朵竖得高高地注意楼下的声响,想着她在楼下做什么、忙什么。一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又忍不住跟到阳台边探着。看着她忙碌地蹲在烈阳下,马上关心地丢了帽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