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的报复行动往往只是将他气得火冒三丈的收场,而服侍过赤兀扬的女子却只当鬼王极讨厌这个名唤作秦宛儿的女子,所以,每次才会总爱找宛儿的晦气。
这一天,正当宠的姑娘柳媚儿的丫头生病,临时要一名丫环服侍、可鬼城却找不到一个吃闲饭的丫头,气得柳媚儿银牙暗咬,心想,怎么她要一个人服侍都这么难,这鬼城的奴仆们也太大胆了,他们不晓得她正当红吗?
柳媚儿的脑筋转得快,一下子便想到秦宛儿。
想到每回与赤兀扬欢爱时,那个死人脸总是杵在旁边伺候着,虽然他总是斥责她手脚不伶俐,但是,她倒觉得秦宛儿当丫头的年纪虽然稍大了些,但她守本分、不多话,而有这样不多嘴的丫头,她图个耳根子清净也算不错,毕竟——唉!今儿个早上的洗脸水、香片总得有人替她张罗来吧?
她总不能当个宠妾,还得事事亲力亲为吧?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就是那个秦宛儿了。
柳媚儿决定亲自去传唤秦宛儿来当她临时的丫环。
听说,那女人住在含风馆。
而她几次路过含风馆,那是一间蛮气派的院落,就不知道那里的女主人是谁?不知道秦宛儿会不会原本就是服侍那院落的主人?
若真是这样,那院落的主人会把秦宛儿让给她吗?
柳媚儿思忖了半晌。
想久了,她的头也痛了,人也烦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这全鬼城里谁不知晓她柳媚儿正当红,而且不管那院落的主人是谁,她都得礼让她三分,是不?
柳媚儿为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便神气活现地来到含风馆,准备一去,就给那里的主人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柳媚儿的厉害。
没想到一到含风馆,柳媚儿没见到那里的主人,因为,整个含风馆内就只有秦宛儿跟她的一个小女儿。
喷!主子不在,那她就更能为所欲为了。
柳媚儿大摇大摆地闯进含风馆内,她见到那屋子、那陈设,都比她的院落清幽且精致,改明儿个,她一定要叫鬼王把这屋子让给她。
打定主意,柳媚儿莲花指一指,指向秦宛儿,你,跟我走。”
“走去哪?”宛儿不解地问。
没想到柳媚儿倒大声嚷嚷了起来。“哟!一个让人使唤东使唤西的嬷嬷,倒也傲气,主人叫唤,还有问走去哪的呀?”柳媚儿没好气地睨了个白眼,这才又道:“我房里的丫头今儿个生病了,我缺个丫头使唤,所以找你这个嬷艘顶替,怎么?这答案成吗?”
柳媚儿话才说完,芽儿便气呼呼地出面,护在她娘亲面前,告诉柳媚儿道: “我娘才不是进鬼城当嬷嬷的呢!”
“不是进鬼城当嬷嬷,难不成是来当主子的啊?”柳媚儿尖酸刻薄地掩嘴偷笑。
芽儿听她的笑声笑得极刺耳,人小鬼大的她向来不许别人欺负她娘。
“我娘手不方便,你要丫头服侍,就让我去好了。我是卖进鬼城当丫头的,我可以服侍你。”
“你?就你这么一个小丫头,你能服侍我什么?”柳媚儿弯下身子,捏捏芽儿粉嫩的小脸。
这小丫头的模样撮讨好,就连她看了都喜欢。
“小丫头,你放心好了,你娘到我那房里,我不会刻薄她,更不会嫌她少了一只胳臂就虐待她。”柳媚要芽儿放心。
芽儿才不管这人会不会刻薄她娘,会不会虐待她娘呢!反正要她娘去服侍人,她便一千个,一万个不肯。
正当芽儿还要跟这讨厌的女人讲理时,银儿回来了。
芽儿一看到银儿,便跑过去求救道:“银儿姨、银儿姨,你快救救娘,这人要带我娘走,说是要让娘去当嬷嬷,服侍她。”
芽儿的手指直指柳媚儿。
银儿望了过去,但见柳媚儿正高高地昂起她的下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要依银儿以前的性子,她铁定跑过去跟她力争到底,但她还记得鲁含菁是个不与人争的性子,虽说眼前这个宛儿姑娘还不知道是不是鲁姑娘,但银儿总是下意识地认定她就是鲁含菁,是她的主子,所以,对于柳媚儿的盛气凌人,银儿只得默默地承受下来。
她走上前好言相劝道:“柳姑娘,宛儿姑娘的手不方便,不如让我顶替她,去服侍你吧!”
“不要。”柳媚儿一口便回绝。
她生气的理由是她只不过是要个嬷嬷来服侍,怎么就连个丫头都要来阻止?
为了出一口气,她绝不换人。“我就是要她。”柳媚儿一把攫住鲁含菁的手,便要离开。
银儿急急地去拦。
柳媚儿愤怒地一个巴掌掴过去,怒道:“我柳媚儿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低三下四的丫头来阻挡,你走不走?”
“不走。要带走宛儿姑娘,除非经过我这一关。”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关是什么关?我就不信我柳媚儿治不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柳媚儿放开宛儿的手,便要去好好地治治银儿。
鲁含菁却冷不防地将银儿拉过来,硬是让自己领受柳媚儿的一巴掌。
“宛儿姑娘!”银儿见她的主子替她受罪,泪花瞬间进出眼眶。
“我去。”鲁含菁从不在乎自个儿在这堡中被定位成什么身份。
嬷嬷也好,宠妾也好,对她而言,并无多大差别,她只求这场风波能早点淡去。
柳媚儿见宛儿答应了,也不再为难银儿,扭头就走,而鲁含菁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我也去。”
芽儿担心她娘会让那坏女人给欺负,迈开两条小短腿,便要赶上去。
银儿拉住芽儿。
“银儿姨——”
“去求堡主。”银儿心知此时求赤兀扬还比较快。
现在,就只有堡主可以救宛儿姑娘了。
“堡主不在城里!”
当银儿带着芽儿四处去寻赤兀扬时,却到处找不着人。
“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总管听到银儿急着找赤兀扬时: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宛儿出了事。
他虽不知赤兀扬与宛儿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宛儿姑娘进城的第三天起,赤兀扬便开始变得不一样之际,他便隐隐约约嗅得出他们之间浓厚的火药味。
赤兀扬企图用夜夜笙歌来激怒宛儿姑娘。
而宛儿姑娘却回以一派的漠然,所有举动均漠不关心。
如此恶性循环,赤兀扬的怒气愈采愈大,可知道内情的人却懂得他也愈来愈在乎宛儿姑娘了。
以前的一些旧部众们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说苑儿姑娘其实就是当年的鲁含菁姑娘,甚至说芽儿小姐便是堡主的女儿!
但这些都是未经证实的传言,只在弟兄间流传着,倒也不敢让赤兀扬与他的女人们知道,怕传错了便会遭来杀身之祸。
大家已尽量地在避开麻烦,而麻烦却依旧找上门来。
倘若今天出事的真是宛儿姑娘,那堡里的几百颗人头,只怕都不够让赤兀扬砍来出气。年总管听到消息便急急地赶回来。
银儿看蓟年总管,眼泪二直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净是哭啊!”;年总管看到银儿净是哭,他也急了。
银儿抽抽搭搭地回话说:‘宛儿姑娘让柳媚儿姑娘带走了。”
年总管眉头一皱,又问:”她带走宛儿姑娘做什么?”
“说是要让宛儿姑娘去当嬷嬷,服侍她。”
“服侍她?”年总管听了,差点晕倒。
柳媚儿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也不看看在这堡里,宛儿姑娘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何身份?竟敢让宛儿姑娘去当她的嬷嬷,让她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