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简便的韩宁儿与法兰西斯柯,此刻正在空出来的房间内勤练防身术。房间里面的家具已被搬空,腾出来一大片空地,刚好用来健身之用。
他们都有共识,往后敌人一定会使出各种花招来逼法兰西斯柯就范。因为他是反对“摩斯计划”最力的议员,也是居中协调的要角。而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他又不可能妥协,唯一的方法就是除掉他,省得日后碍眼,造成麻烦。
为了不让敌人的计划太容易实现,她和法兰西斯柯都同意他最好多少学一些防身术,也许哪一天真会派上用场也不一定。
“那么,我们就从连环擒拿开始。练习好了,请多指教。”韩宁儿老师,这回总算能够重执本业,开堂授课。
“请多指教。”法兰西斯柯也很有礼貌的颌首,等待他最尊敬的角色,助他重温儿时旧梦。
“学会有糖果吗?”他最怀念的还是幼稚园时期那些奖赏,那滋味真是奸极了。
“没有糖果,你就不学了吗?”她反睨他。
“学,当然还是会学。”他叹气。“我只是想要几颗糖果而已。”
韩宁儿不知道他和糖果有什么渊源,但觉得他那副眼巴巴的样:产很好笑,比她幼稚园的小朋友更像小朋友,只不过她那些学生没有他这么帅就是了。
如果你表现不错,我还是会考虑给你几颗糖。”半晌后,她说道。
“真的吗?”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如果我表现好,你就答应给我糖果?”
“嗯。”她点头。
“不可以说谎哦!”他笑得跟小孩子一样开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
一秒前才像个小孩的法兰西斯柯,下一秒钟又变回稳重的大人,用着沈着的语气要求她快快摆出架势,他迫下及待的想学了。
奇怪的男人。
左手捉住他的右手腕,同时举起右手,韩宁儿发誓他是她所见过最捉摸不定的男人。
他一会儿像小孩赖着她要糖果,一会儿又像个精明干练的政治家计算着他的每一步,教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干么捉住我的手?”法兰西斯柯沈下声问。她正将他的四根手指向下弯曲,大拇指扫在他的拇指以下,左手紧扫住他的手腕。
“因为……”她朝他甜甜一笑。“我想把你扳倒!”
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法兰西斯柯便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
他站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动作如此迅速。
“很简单,像这样。”她教他。
原来,所谓的连环擒拿,道理其实很简单。只要抓住对方的手腕及手指,再施以适当的加压,左右手一起使劲,向下扭压对方的右手腕即可。但是位置要抓对,一旦弄错,很可能给对方带来反制的机会。
“再教我一次。”法兰西斯柯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下喜欢做事做到一半,要求务必学会。
韩宁儿乐于重复示范,难得遇见有天分又肯上进的学生,她当然使出看家本领。
“不错嘛,你学起来了。”不知道是他真的有天赋,还是她这个老师教得太好,才不过练习了几次,他就会了。
“是老师教得好。”他谦虚道。“可以再教我别的吗?”
法兰西斯柯发现防身术其实很有意思,个中奥妙也相当精深。
“嗯……那我再教你几招摔倒法好了。”
“摔倒也有方法的吗?”法兰西斯柯十分好奇。
“那当然,摔倒也是一种艺术,有时更是出奇制胜的武器。”她耐心阐述柔道的奥妙。
“听你这么解释,我一定要学了。”他兴奋地摩拳擦掌。“来吧!”
摔倒的方法有好几种,韩宁儿决定教他最关键的一种——自卫摔倒法。这种摔倒法的特色是当有人勒住你的头颈,和上半身被人抱紧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方制伏,扳倒在地的方法。其关键在于够快、够准确,所以平时的训练不可少,一定要勤加练习。
“把你的手圈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抱住我的上身。”
法兰西斯柯照着她的指示做,才刚开始用力,就被韩宁儿忽而下腰,利用全身重量将他从她的肩膀摔到地上,瞬间被制伏。
“你的动作好快。”他被摔得两眼昏花。“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摔到地上。”压得他不得动弹。
“等你看清楚,我早就没命了。”她开心的大笑。“防身术的致胜关键,往往只在于几秒钟的时间。错过了这个时机,就会有生命危险,懂吧?”
“我懂。”怎能不懂?“我会尽力学习。”
“很好。”孺子可教也。“现在换我来当歹徒,你来反击。”
“我试试看。”他和她交换位置,摆好防御姿势。
“好,来吧尸然后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她不禁笑出声。
“歹徒是不会趁你准备好的时候攻击你的。”她摇摇头,觉得他的逻辑推理能力很有问题。
“哦?”他有趣的勾起嘴角。“那他们趁什么时候攻击我呢?”
“他们趁……这个时候!”她故意漫下经心的走到他身边,突然发动攻击。
瞬间,她已经缠上他的脖子,由后往前扫住他的胸膛紧紧下放。而法兰西斯柯虽然有所准备,仍旧抵挡不了她闪电般的速度,怎么也甩不掉她。
他紧急回忆她所教过的各种动作,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试着将她甩过肩。然则韩宁儿的力气虽不及他,技巧却比他好上好几倍,连拖带拉,硬是把他拖往铺满大理石的地面。
“危险!”法兰西斯柯这个君子,即使被人当肉包甩,还是坚持要当垫背,不让韩宁儿脆弱的肌肤有任何雪上加霜的机会。
她背靠在他的身上,柳腰上还环着他的手臂,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很尴尬,也很亲密。
他们气喘吁吁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谁都不想先开口,只得任时间的流光悄悄窜入,又悄悄飞走,褪化为永恒的斑点。
“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等一不再练。”时光也许有意永恒,现实却不容许他们忽视。
“好。”面刘·法兰西斯柯的提让,韩宁儿只能点头。
他们不约而同的放开彼此,找到雪白的墙壁当靠山,就这么聊起天来了。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当保镖吗?我一直很好奇。”法兰西斯柯总算找到机会,说出他心中的疑问。
“为了钱。”她仰望天花板,那儿有好多小天使在飞。
“最普遍的理由。”他点头,也跟着看天花板。“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只为钱卖命的女人,一定还有促使你干这行的原因。”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她瞄他一眼,又调回视线数人头。
一二三四五六……哇,总共有六个小天使在飞耶!
“宁儿。”他礼貌的咳了几声,提醒她未完的话。
她叹气,终于了解他的政敌为何非致他于死地不可。
他很坚持:非常坚持。
“好吧!”她投降。“如果说我是为了天花板上那几个孩子在奋斗,你相不相信?”
为那几个天使?“我不相信。”
“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天使吗?”她再问。
这算是临时小考吗?“这可能要问上帝,只有炮知道。”
“所以说,你不可能懂得我的梦想。”她的笑容里有深深的落寞。
“况说看,也询:我没你想像中迟钝也下—定。”法兰西斯柯鼓励她把自己的梦想说出来与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