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玛丽亚吼。
“你又想怎样?”珍妮也插腰。
眼看双方就要在她的地盘打起来,季惜枫忙出面劝架。“等等,你们有话慢慢说……”
“可是……”不管冷浒以前跟准有过什么,这帐她日后自会和他好好地清算,但好歹她是他的现任女友吧,她们母女俩竟然当着她的面前如此喧嚣,未免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嘛。
只是无人给她发表高论的机会,而整桩事件中的男主角从头到尾更是没有插嘴的余地。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的。”珍妮已对着女儿宣战。
“你也别以为你是我妈咪,我就会让你。”玛丽亚傲慢地接下战帖。
“那个……”季惜枫试图降低两人的火气。
仇视的双方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对不起,我们现在要出去玩,你请自便。”玛丽亚勾住冷浒的臂弯,踌躇满志地向母亲炫耀。
“那还用说,我当然是跟你们一块儿去喽。”珍妮挽着冷浒的另一只手。“你别忘了一一一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谁怕谁?哼!”单凭她比较年轻这一点,玛丽亚便觉胜券在握。
原本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登时犹如左右护法,硬拖着冷浒出去。
“喝……”季惜枫错愕不已。
这结局怎会一下子演变成“三人行”,那她这个“正室”要怎么办?
“我会早点回来。”冷浒莫可奈何地朝她扬扬眉。或许一趟玩回来,玛丽亚和珍妮就会想通吧,而他也会适时地向她俩说明自己的心意。
“这……这……”季惜枫瞪着渐行渐远的三道背影,已然傻了眼。
大底下哪有这种母女呀?
而她,在此次的角逐赛中又算什么?
“天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第九章
什么叫“度日如年”?
问季惜枫最清楚。
她甚至有一度以为是家里的钟表坏了,不然时间为何过得那么慢,每次她抬头去看,分针还爬不到一格。
“我当初应该问清楚的,他说的‘早点回来’到底是多早。”她懊恼地在院里踱着方步。
“汪。”无聊的布雷克则一直好奇地在她脚边打转。
此时就算余震再来,她只怕也无心去理会。
“唉一一一”脚好酸喔。
季惜枫随地往门槛前一坐,两手再往脸颊上一撑,嘴里频频哀声叹气:“我怎会那么苦命,这三角习题已经够令人头痛了,现在平白又多了一角,到了明天,会不会又蹦出了五角,六角,或七角呢?”
喔,老天,她光是用膝盖想,就已经抓狂了。
“早知道我拼死也该跟去的。”她真恨那时她为何只会发呆。
“汪。”布雷克不懂女主人在做什么,怎么一会儿敛眉,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又像它便秘时的神色。
“对啦,老四是恋爱高手,这种问题我找她帮忙解决准错不了。”季惜枫兴奋地跳起来,并奖励地拍拍狗儿的小黑头。“布雷克,谢谢你提醒我。”
“汪汪。”虽然它其实什么都没做,布雷克仍兴奋地跳起来。
季惜枫乒乒乓乓地跑进屋,抓起电话,迅速地拨着熟悉的十位数,全然忘了前些日子她才把人家视为情敌。
大哥大响不到二声就被接起一一一
“襄雪……”她开场白都没来得及说,就遭那端刻意压低的声音打断。
“要死啦你,我正在上课,有事等下再说。”季襄雪劈头就骂。
"襄雪等等!”季惜枫岂能让她挂电话,襄雪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呀!
“是我啦。”
“我也知道是你,因为我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白痴,打电话也不看时间。”音量压低归压低,季襄雪对待手足的刻薄却是一点也没少。
“……噢。”季惜枫求救失败,登时黯然无力。
季襄雪原想不睬的,然而听老三的语气似乎不对,她只好叹息抱怨:“真受不了你,你等一下啦。”
透过话筒,季惜枫听到她向教授请了几分钟的假,接着是阵脚步声,她再开口时已恢复了正常音量。
“好啦,我现在人在教室外面了,你有屁快放吧。”她大刺刺地警告。“不过你可别只是为了要告诉我,家里浴室的灯泡坏了喔。”
越是旁惶无助待,越显得亲情的可贵,季惜枫从来没料到自己会那么想念老四的恶劣言词,本来就脆弱的心灵,不禁刮起白浪滔滔。
“襄……雪……”她哽咽。
“干么呀你,又不是在唱歌仔戏。”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季襄雪揶瑜:“怎么?不会是冷大哥了吧?”…:)一:、:
“哇----”一语让人戳到伤痛处,季惜枫忍不住呜咽哭出
他现在被二个厉害的角色缠住,她说什么也不是敌手,因此对她而言,他跟死去就快没两样。
“不会吧?”季襄雪对自家人讲话是向来不留口德。“于你老实说,他是不是被你烦死的?”
连老四都这么说她,可见冷浒对她的看法大概也好不到哪去。
“哇哇!”季惜枫伤心欲绝。
“你别光是哭嘛。”季襄雪猛翻白眼。
“呜……”回应她的还是哭声。
季襄雪的耐心已被磨光。“我限你三秒钟之内把话讲清楚,不然可别怪我要挂电话了。”
“有个叫玛丽亚的金发美女找上门,听说是冷浒以前的邻居,也曾是他的女朋友,而她的身上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刺青,现在美女的母亲又来插一脚,这三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单纯,”季惜枫以最敏捷的速度讲完故事的重点大纲。
所以说,人的无穷潜力是可以被激发的。
“唷——”季襄雪精神随之抖擞,兴致勃勃,一扫起初的不耐和懒散,“这倒有趣,快把全部的细节说来听听,至于你何时去上厕所,吃了几碗饭的伟大功绩,就请省略不必提啦。”
“喔。”老四果然对她了若指掌,人家她正要说她自从地震后,就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去厕所咧。
两手抹干眼泪,季惜枫于是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大略地讲了一遍。
“嘿——这母女俩真是太可恶了!”季襄雪忿忿然地挑高眉。
“是嘛,是嘛。”季惜枫好高兴还有人替她打抱不平。
“照说欺负你可是本人我的专利那。”季襄雪接得天经地义。
“季襄雪!”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过你还真不是盖的那,居然能把它讲得那么精彩,我想你不妨考虑去当说书的。”季襄雪称许。
“真的吗?”虚荣心一下子就涨满了起来,季惜枫破涕为笑。“这一定是我长期收看连续剧,所培养出来的功力成果,我还想把这个长才发挥到写剧本,你觉得如何?”
“喂,我只是随便夸夸的,你就随便听听好不好?”季襄雪白眼打断她自鸣得意的老毛病,风凉地做出总结。“所以他们现在还没玩回来?”
“不……对。”季惜枫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成灾。
“你呀,真是蠢得教人羡慕。”季襄雪想也知道,否则老三就不会打电话来求救啦。
“这……是赞美吗?”季惜枫问的战战兢兢。因为很少有人会将“蠢”和“羡慕”这二个迥然不同的词汇放在一起。
“没错。”分明是自己找骂嘛。“我在赞美你蠢,赞美你笨,赞美你做事不用大脑,人家摆明了要吃你,你居然还奉上调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