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打开来,却惊见里面全是闻晓虹被捆绑在地的昏迷照。
"要不要叫兄弟去?"这么大的事,王佑鑫岂会错过,他和时焱一样苦命,乃是三更半夜被员工从被窝中挖出来。
"不用。"时焱冷着脸,想起几天前她曾拨来的电话,莫非她受人威胁的事有可能是真的吗?
"你该不会'也'不去吧?"知时焱莫若王佑鑫,王佑鑫挑着眉毛睨他。
"嗯。"别再呆了,他被骗得还不够吗?甭忘了她是一名好演员,他先前不也是让她出色的演技唬得团团转。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王佑鑫的粗眉挑得更高。
"哼!"开玩笑的是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他。
"你不识字吗?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拿你的命去换晓虹的命,而且单身前往,逾期不侯,不准报警。"王佑鑫愤怒地拍着桌上的那张纸条。"老兄,你是傻住了吗?她被人绑架啦!"
"哼!"时焱强作镇静,不为所动。
"你还在记恨她设计道人威胁的那件事?"王佑鑫直言无讳射中红心。
时焱不语。他不是记恨,他是无法接受再一次的打击,他会幡然崩溃。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跟一个女人家勾心斗角算什么好汉?"王佑鑫难得发脾气地撇住他的领口。"宁可错杀百人,也不可放过一人!"
“这话比喻得不太对,但意思差不多啦,况且现场也不会有人出面指正,王佑鑫于是噼里啪啦继续骂。"你宁愿冒着她的生命危险,也不思错信一回?你不怕这次是真的吗?"
"…""时焱心虚地撇开眼。他就是怕呀!所以才会这般痛苦。
"万一这是真的,你会永远失去她,你懂吗?"王佑鑫大吼。
"呃……"那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会不懂,只是……万一不是真的呢?
"你这个白痴,让女人骗骗有啥了不得?外头尔虞我诈、招摇撞骗的事满街都是,你道现在已经世界大同了啊?"王佑鑫气急败坏地舞着手,怒冲冲的两掌最后用力捶上桌子。
王佑鑫咆哮出大伙儿一直想说却不忍说的话。"除了自怜自艾,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成熟吗?你以为你还是8岁的小男孩?你以为你独自疗伤,我们会感谢你?你究竟把我们这帮兄弟放在哪儿?"
"我……"此番责斥无异于醍醐灌顶,时焱漂亮的黑瞳掠过一抹悲涩。
佑鑫骂得对,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将众人的关怀鄙弃于外,他易碎的心始终停留在8岁时的那场灾难。他是白痴,天大的白痴!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承认爱她这么难吗?"王佑鑫真恨不得拿把斧头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爱……"如果现下在他心底乱捣的这种椎心之痛叫做爱……那么是的,他爱她!他该死的爱她,而且好爱好爱。
"我不管了啦,反正女人是你的,你要救不救,随便你!"王佑鑫暴跳如雷,摔门出去。
最毒妇人心,女人真的好可怕,他今后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此乃江克武乍见被五花大绑、奄奄一息躺在"厨房内的闻晓虹,有感而发的颤栗心得。
"你把她怎么了?她……死了吗?"江克武骇遽地不敢前进,盯着软绵绵的"尸体"大叫。
"你有点头脑行吗?她若死了哪来的戏唱?"阿妹皱眉,有点后悔找来的帮手是软脚虾,或许朱蒂还比他有胆识。
"那……那她为什么……不会动?"再美的女人若是少了生命,才真叫没戏唱。江克武斜退着上身,仍采远处观望态度。
"时间差不多了,你把她叫醒。"绕着厨房做最后的巡视,阿妹瞄瞄手中的劳力士,那是闻晓虹年初送她的生日礼物。
"好……吧!"他会和阿妹联手,不过是想利用她乃晓虹亲信之便,可如今情势似乎有些脱轨。
他很想打退堂鼓,但又怕阿妹真去告他,且又不甘被一个下人看扁,只好站在远处,伸长拐杖推着地上的睡美人。"晓虹?晓虹?"
"嗯……嗯……"闻晓虹从浑沌中悠悠醒来,她觉得头重脚轻,眼度仿佛有千斤重,努力眨了半天,她才对准焦距,干涸的喉咙有如缺水的沙漠。"阿"妹?我……好渴……"奇怪,这僵硬感好不舒服。"我……为什么……不能……动?"
她慢慢垂眼看,赫然发现身上的休闲服,已不知何时变成了件红色无肩礼服,脚下的便鞋也让人换成了红色高跟鞋,颈上多了条珍珠项链,粗粗的麻绳则将地捆成肉棕。
"这是怎么回事?"意识猝地清醒,接着她扫到一旁又是绷带、又是百膏的狼狈身影,惊疑黝黑的瞳孔登时放到最大。"江克武?你们……想干什么?"
"头有点晕吧?不要怕,可能是我迷药的剂量没控制好,一会儿就没事。"阿妹没有回答她,仅是心疼她的健康状况。
"迷药?"定是水柔走后,阿妹端给她喝的那杯果汁……她昏睡了多久?
"对不起,委屈你一下,只要他来了,事情很快就会结束。"阿妹歉疚地绞着衣裙,真诚的模样宛似又恢复到从前那个老实的助理。
“哪个他?什么事情很快就会结束?"闻晓虹感到坐立不安,周围到处布满危险的空气。
"当然是时焱呀!"江克武得意洋洋地好笑。
"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你从此不必再泪眼度日。"阿妹完全沉醉在自我英雄的氛围里。
"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想对他怎样?"闻晓虹当下全身是刺地防御了起来。
"管他干么?你该为咱们的将来高兴,我的宝贝。"想到今后美人在怀,江克武笑得更放肆,忍不住就先搂着她实习一下。"以后我俩就能不受任何人打扰,永远相亲相爱在一起。"
"别碰我!"闻晓虹狠狠地咬他一口。"谁和你有将来了谁是你的宝贝?去你的相亲相爱!"
"哇呀,好痛!"江克武拧着脸,拼命揉抚被咬的肩膀,惯怒之际,他抬起巴掌挥下来。"你这贱女人,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住手。"冷冷的闷雷从门外轰进来,时焱高大阴蛰的身形随即堵住了整个房扉。
"时……时……时……"江克武一听到这个熟稔的阴森男低音,手顿然楞在半空中,瞪大的眼睛恍若见到阎王爷,他跌跌撞撞、疾步倒退贴在墙上,久久不能言语。
第十章
时焱终究还是来了,敌不过对她的思念、抵不住对她的眷恋、挡不了对她的关切,他抱着最末一次让她刺伤的沉痛心情来了。因为在又一度以为她要跳出他的生命时,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再忽略自己对她的感受,假装自己对她没有炙热的感情。他真的没有办法。
"时焱?!"闻晓虹在听过水柔的一席话,便一直好想他,她千琢万磨各种能见到他的方法,但绝不包括现在这个样,她悲喜参半地发出警告。"你快走!他们要害你。"
"你总算来啦!"阿妹闪到晓虹的背后,很快地从右翼柜中抽出一把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没笨到带伴吧?"
阿妹就是看准他是极傲、极静的人,这种事他一定会拒绝旁人插手,故才敢如此大胆下战帖。
"没有。"女人是他的,要救当然得靠他自己。时焱一字一句、气宇轩昂地睨着阿妹。"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