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滚开这里!“肯基大步向前,看起来似乎要亲自动手揪他离开。
“他很可能拿走了查理的东西,“瑞妮警告道。”他看到我後,将手伸进口袋里。”
肯基危险地眯起眼睛。”劫掠死者--你比我所想的更卑鄙。”
“我发誓我没有取走任何属於温查理的东西,她看到的是我将纪录用的录音机收起来。“苏奈特自口袋里掏出个迷你录音机。
“他说的是实话吗,瑞妮?”
“我看到的大约是这个尺寸和形状。”
肯基点点头。”现在就滚 除非你想要给我亲自动手拖你出去的乐趣。”
苏奈特好整以暇地走向门口。”别太激动了,我只是到处看看。”
瑞妮自床下取回皮包,跟著苏奈特来到门口。苏奈特突然在门口停步,转身注视著肯基。”我曾经看过一次这种翠绿色的眼眸。“他意味深长地道。
“你没听过有色的隐形眼镜吗?“肯基拉开门,立即发现到门口有一群记者和摄影师在等著。
瑞妮呻吟出声,赶到肯基身边。”我们快走吧!”
肯基的脸庞冷硬似一化冈岩,护著她快步冲向车子。惧於他可怕的表情,记者让开让他过去,但问题由四面八方抛掷过来。瑞妮一直低垂著头,衷心希望停车场能更近一点。
某位和她略有交情的女记者将一份报纸塞到她的背袋里。”读看看。想发表评论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潘蜜拉道。
某个记者拉高分贝道:”温查理真的是死於爱滋病吗?”
苏奈特自後方嗤笑道:”很可能。每个人都知道他有多麽疯狂。”
瑞妮清楚地感觉到由止目基身上散发出来的狂怒。他转过身,有那麽一刻,她以为他会出拳痛殴苏奈特。
但他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搭著苏奈特的肩膀,力道大得足以留下瘀青。苏奈特惊喘出声,却无法挣脱。”查理没有染上爱滋病,“他的语气冷如冰。”就算是,那也不关任何人的事。我们应该做的是对他精湛的演技、机智和为人表示敬意,悼念他的去世。”
肯基突兀地放开苏奈特,害他跟路後退了好几步。他用遥控器开车门,瑞妮一止刻坐进去。三十秒後,他们已驶离了安养院。
她长吁了口气。”你的眼睛确实原本就是这种绿色。”
“我没说不是。我只是反问苏奈特有否听过有色的隐形眼镜。“肯基的语气冰冷、了无笑一息。
“我怀疑他能听出其中的差异。你和苏奈特有过节吗?”
“那是在许久之前了,另一个国度,而且那个小男孩已经死了。”
她猜想那意味著肯基认识苏奈特,而且不想再谈论。换个话题吧。”查理真的得了爱滋病,也或者那名记者这麽问,只因为他是同性恋?”
“技术上,我说的是事实 他并没有发病,只是隐性的,也因此他选择了和朋友切断联系,不希望他们的怜悯,或者害他们在他的周遭不自在。在查理成长的世界里,同性恋仍是不被接受的。他不会希望在死後被人批判。”
“隐性爱滋病加上抽菸——他能活到现在算是长寿了。他的家人是因为他的性倾向和他断绝关系吗?”
“我相信那占有大部分原因。他觉得戏剧界还比较欢迎他。”
“戏剧界一向自成世界。就我所读到的,即使在希腊时代,演员就一直被排斥。像我们这样的人多半被认为古怪、狂野、道德败坏,但因为我们的天分勉强被接受 无论在二千五百年一刖的雅典,或现今的好莱坞都是如此。就算有记者要揭穿查理的性向,那也无法伤害他了。但我猜他宁可保有自己的隐私。”
“许多演员都是如此。“肯基简洁地道。
“就像你?以你的名气之大,能够保有隐私真不容易。不管记者怎样挖掘,你的过去始终是个谜。“自从和肯基结婚後,她的一举一动也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离婚的好处是她将可以不再那麽出名。”我们去哪里?丹汶?”
他点点头。”我不想太快开车回丹汶。”
“我相信乔书和薇儿会极有效率地替我们打包行李。“她的视线落在背袋里的报纸上,好奇为什麽蜜拉硬塞给她,并问她是否有意发表评论。她拿出了报纸。
报纸上面夹著潘蜜拉的名片,不过报纸不是蜜拉所属的报社发行的。她盯著报纸头版的大幅照片,低咒出声。
“怎么了?“肯基问。
“某个混帐用望远镜头在丹汶偷窥我们。“她盯著照片,感誉想吐。照片里的她背靠著树干,仰头朝肯基微笑,眼里真情流露。肯基俯向她,一臂撑著树干,将世界关闭在外。”报纸上刊出了我们在』起深情、浪漫的照片,标题写著:『肯基和瑞妮复合—.』”
“该死了—他们有证据吗?也或者纯粹是放空气?”
她翻开内页,看到更多帧照片。虽然拍摄者无法入侵他们的卧室,他却擅长捕捉到一些私密的时刻,像是两人的热吻,塑造出亲昵的气氛。
她读完了内文,感觉想吐。”旅馆里的某个匿名雇员声称看到我们夜里溜进彼此的房间。某个我从不曾听过的当地女孩说和我在用下午茶时成了密友,而且我告诉她,我们已经复合,我怀了你的孩子。“她的声音破碎。”我痛恨这个,肯基。我恨透它了。”
他将积架停在路边的公车站一刖,接过报纸,很快浏览了一下。”那名自己声称的『密友』纯粹是幻想,怛睡在一起的部分是真的,因此无法构成诽谤罪。”
“就算告上法庭,也无法抹去这篇报导。我痛恨人们揣测我的.私生活,随意抹黑,她双臂抱胸二我感觉……像被变态狂性骚扰。”
他的表情变得恍若花冈岩般。”而这一切会发生都是我的错,“他迅速地摺好报纸。”我很抱歉,瑞妮。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的。”
就我所记得的,发生的一切是我们两相情愿上而且两个人却很快乐,她打心里知道这一点。近曰来的压力和疲累使她脱口而出。”为什麽我们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上肯基?我们明明相处得很好,无论在床上或床下。”
他深吸了口气。”因为你无法信任我,瑞妮。无论是当时、现在或以後。”
瑞妮注视著他,心里一寒,清楚感觉到他在感情上的撤离。”我不明白!如果说你是那种爱追逐女人的色情狂,我还可以理解。但你不是。我们所拥有的小足以让你在我们分开的期间,拉好拉链吗?”
一辆双层红色巴士来到他们车後,大声按喇叭。肯基不理它,平板地道:”你想要的、而且应该得到的都远超过我所能给予的。”
“这不是回答。”
他不理睬她的话,正如他不理睬後方的巴士。“在丹汶的这段期间很美好,但是它已经结束了。即使在乡下,我们之间的往来仍无法保密,在伦敦更是不可能。”
“就这样?性已经开始令你厌烦,因此你要喊停了?”
巴士绕过他们,扬起漫天灰尘离去。“我们所做的颇有治疗的效果。再一个星期,电影就会拍完了,我们应该可以捱过这个星期。”他排档,加入车流。“我们在一起的每天只会让媒体更加疯狂,而那意味著隐私被侵犯。该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在它更恶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