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同我说清楚 ?"有些意外,独孤紫竹虽然坦率,对自己心中的事情可是藏的仔仔细细的,很少主动提起。
"对啦!!对啦!就是这么回事!"她还是通红一张小脸,刻意用粗声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浅浅一笑,他一摊手。"那,请说吧!我愿闻其详。"
又凯望了他一会儿,独孤紫竹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大木头!"
这下,换成炎禹兽住了--她说什么?喜欢他?
"别说笑了!"纵使心中没来由的高兴,他还是不经思索的粗喝,一推桌子站起身。
"我没说笑!我真的喜欢你!"独孤紫竹小脸由红转白,急切的再次表明。
十年前,她对他告白的心意已经被无情的拒绝,十年后结果还是不变吗?她绝对不要!
"你喜欢我,打算给我作老婆吗?"忍不住嗤笑,炎禹只能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激荡,而这种感觉似乎似曾相识。
"对!我就是要当你娘子!"她不顾一切的喊道。
"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有未婚妻了。"
"啊?"独孤紫竹瞬间僵住,瞪圆了一双妙眸不敢相信。"你有未婚妻子了?谁说的?"他不是丧失记忆吗?"今早想起来的……"
一听炎禹的答覆,她再也支持不住的软倒在地上--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真他妈的混蛋老天爷……"事到如今,她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天!
第六章
"红娘,你看小姐是不是怪怪的?"青衣一手拿着木杵捣药,一边轻声细语的问,深怕会被独孤紫竹听到。正在分类药材的红娘仅抬眼淡瞥了下主子,就压低声音纠正青衣道:"非也,小姐那样是失魂落魄才对。""怎么了吗?"青衣好担心的问,倒不只是担心主人,主要是担心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万一独孤紫竹心情一个不好拿她来开刀,那岂不无辜?
"谁知道呢?动作快些吧!"微一耸肩,红娘现在可不敢跟主子闲聊,谁知道会不会捻到虎须呢?
青衣乖乖点头,更努力捣起药来,但眼前突然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她被惊的停下动作。"红娘红娘!你看!"
"哇……"一抬头,红娘也吓了一大跳天!她不会是看错了吧!独孤紫竹竟然在丢制药的珍珠!
"小姐!你……"红娘走了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事情真的很不对劲,主子一向严格要求他们要爱惜药材的,怎么今天自己反而破戒了呢?
"我问你,为何有人特别写了那首'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句子,却没人为女子写些东西呢?"将一颗一颗圆润晶莹的上好珍珠丢进了沸腾大锅中,独孤紫竹一脸懊恼的问,听得红娘一头雾水。
"小姐,我不懂。"她老实摇摇头。
用力叹口气,独孤紫竹没好气道:"总之呢!从古至今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似乎都没想过姑娘家求爱也会被拒的,因为那名男子有未婚妻子了呀!"
"小姐,因为文人都是男人呀!"红娘隐约明白主子失魂落魄的原因,一定是为了炎禹吧!
"也有几个女人呀!像谢道蕴,你知道她吗?"将手中最后一颗珍珠丢进沸水中,独孤紫竹从小桌上又抓来一把,继续丢。
"似乎听过。"红娘皱皱鼻子,不很肯定道。
扁了下嘴,独孤紫竹认真的看向红娘问:"你告诉我,我长得不好看吗?"
"啊?!"红娘一听到疑问,惊讶的几乎没把眼睛瞪出眼眶。
这这这……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亲爱的主子竟然会问这种问题!独孤紫竹不是一向自信满满的说自己是旷古绝今的大美人神医吗?
"回答我呀!你发啥呆呀!"没立即得到答案,独孤紫竹口气简直差到无以复加。
"因为小姐你本来就是个大美人,何必问呢?"红娘老实说,一边用眼神示意青衣接话附和。
呆了下,青衣才慌慌张张接道:"耶……是啊是啊!小姐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美人哪!"
看了两个丫环一眼,独孤紫竹将手中的珍珠一股脑丢进锅中,盖上锅盖调好了火侯,缓缓转过身来……
"所以说那该杀千刀、剐万片、没眼睛的浑帐臭男人!竟然放下我这绝世美女不要,反而有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绝对绝对不承认!"她深吸一口气,用尽丹田之力咆哮,震得青衣红娘耳朵都疼了。
"小姐……那是炎公子的未婚妻,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青衣捂着耳朵,多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无疑是火上加油,独孤紫竹气势凶猛的大踏步走近她,一把将她揪起。"告诉你!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女人,都是不三不四的!他只能娶我!"
"小姐,炎公子似乎很讨厌任性的姑娘唷!"红娘先闭到屋外,才敢开口如是道,随时准备好逃跑。
"我任性吗?"怎知独孤紫竹的气焰突然全数消失,换上一脸疑惑认真。
"十分任性哪!"看看情势有变,红娘也就大胆了起来,不过还是准备好随时能跑。
被这么一说,独孤紫竹不甘不愿的松开抓在青衣衣襟上的纤纤素手,皱皱小鼻子闷闷的走到窗边发起呆。
"怎么办?小姐真的好怪。"青衣悄悄走到红娘身边道,开始为主子担心了。
"不知道,反正咱们也管不着。"微耸肩,红娘重拾自己的工作。
感情这种事呢,是谁也帮不上忙的,只能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吧!
对于两个丫头的窃窃私语,独孤紫竹像是一点儿也没听见,水灵的妙眸瞬也不瞬的看着窗外空地上,正在劳动的人影。
艳阳下,炎禹正在劈柴,因为炎热的关系,他上身是赤裸的,黑铁一般的肌肉结实、匀称,充满了力与美,让独孤紫竹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背上、手臂上盘节的肌肉并不是令人嚅心的夸张,汗水如同小溪一般在肌肉与肌肉间的沟槽处蜿蜒而下……单看这样子,有谁会猜到炎禹其实是个大王,不过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工罢了。
咋了下舌,独孤紫竹从怀中拿出手巾,扬声叫道:"喂!姓炎的,你过来。"
听见她娇软的声音,炎禹立刻有了反应,放下手中斧头抬头望了下她。"我正在忙,有啥事吗?"
"过来。"瞪了他一眼,独孤紫竹没好气的加重语气。
"我说了我在忙,有事自个儿过来,我没空。"淡瞥她一眼,他双手环胸似乎是在等她过来。
蹙了下细致眉峰,独孤紫竹吸了下红唇,单手一撑窗沿翻出了窗外,还没站稳炎禹如雷的吼声又传来了。"你那什么动作?一个姑娘家,不会走门口吗?就非得爬窗不可?"
"我高兴,姓炎的,本姑娘只再说一回,别婆婆妈妈的管我,你又不是我亲爹祖爷爷、亲娘祖奶奶劳啥子祖宗十八代,想管我?下辈子吧!"本来心情就差,现在更是恶劣到巴不得杀人放火去算了,脚步十分僵硬的踱向同样神情凶恶的炎禹。
"你就不能不把那些粗话放口边?"带些愕然的看着仪态优美走上前的独孤紫竹,炎禹很难想像她口中真的吐出那么多不堪的言词。
"不能。"瞪他一眼,她已经走到他身侧,迎面是一股汗水的味道,她奇异的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些微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