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炎禹立即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比着她倒抽一口气——老天!她竟然真动手打人了!
“废话!当然是本姑娘我 !”用力拍拍她饱满尖挺的胸口,语气中似乎嫌炎禹大不机灵。
望望还委倒在地上痛哀中的陈长冬,炎禹不知道该不该可怜他一下,看来独孤紫竹下手可不轻啊!
“快走吧!别再继续惹事了。”叹口气,炎禹拉了独孤紫竹要离开,总不能再让她继续“伸张正义”下去吧!
“不要,我才打了他一拳,还要再补上两脚才够!”不依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向来是恩报十倍、仇还百倍的人,要她走?想都别想!
“替你爹想想。”不得已他只能如是说,希望能劝得动她。
“反正要惹麻烦都惹了,多打个几拳、踢个几脚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言下之意,她今天绝对不会放过陈长冬这下三滥的浑球!
“紫竹妹子……你……你真是害羞啊……”勉勉强强爬起身的陈长冬带着满脸鼻血,还是一样的不知死活……所谓“牡丹花下死”,被美人儿打,他也是甘之如饴呀!
难掩愕然厌恶的瞪瞪鼻血直流,还打开白摺扇装潇酒的陈长冬,那种诡异感让炎禹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低头望着独孤紫竹,看她打算如何处理了。
“我不是害羞。”跟炎禹扮了个鬼脸,她瞪向陈长冬一脸严肃的否认。
不过她也清楚,陈长冬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果不出所料,陈长冬仍然自顾自说道:“紫竹妹子,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娇羞样,看得哥哥我心都痒痒的。来!来!再打一下,这与那‘将花揉碎掷郎前’的况味多贴近啊!”
看他讲得一脸陶醉,炎禹心底的不快更加深许多——这种货色也想染指独孤紫竹?他呸!这蠢到姥姥家的帐东西到底懂不懂啥叫做“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坨牛粪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独孤紫竹却一反前态的兴奋起来,眨着灿灿妙眸,好甜好娇滴滴的开口。“你说——要我再打你是吗?”
“当然当然!”陈长冬被她娇媚的轻语嗲得全身酥软,傻傻的笑得像是一枚蠢蛋,忙不迭直点头。
“喂喂!你听见了吧!他要我再打的唷!”扯扯炎禹袖口,她甜美的笑容几乎没溺死人,怎么看怎么有鬼。默默点头,他可好奇这丫头不知又有啥奇思妙想了,有点期待。
“紫竹妹子,你还不相信哥哥我吗?”陈长冬充满敌意的一瞪炎禹,下一刻却被炎禹投来的威严眸光给吓得退缩回来。
“我相信 !”她轻一颔首,主动往前走近他,俏脸上的甜笑越来越深刻,让陈长冬心里一阵搔痒难当。
“紫竹妹子……”他立即迎上前去,打算将佳人满怀抱……“哎唷!”谁知又是一声凄惨的呼痛声,比先前那一次更尖锐刺耳。
这时众人,包括陈长冬那一大群随从,连呼吸都差点儿忘了,全张目结舌的看着独孤紫竹“行凶”……不不,是“谋财害命”……呃……是“大显身手”,将陈长冬狠狠的踩在地上饱以老拳,一点也不客气的。
这……就是炎禹也彻底呆住了——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表里不一”了,那他是不是该冒死要独孤紫竹住手,别再欺负弱小呢?
思考了片刻,他决定保持沉默,就让独孤紫竹好好玩玩算了。
* * *
“炎公子,在下找您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那宝贝女儿。”小屋中,身穿藏青色长袍的斯文男子,一脸苦笑的坐在桌边看着站在窗边的一名高壮男子,似乎很难以启齿。
“独孤大夫多礼了,不知竹娃儿又惹了啥麻烦?”炎禹端正丰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每每想起那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美丽小女娃,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是这样的,在下想将竹娃儿许给您,不知……”还是苦笑,独孤亦怎么想都觉得炎禹不会答应,但这门亲事可是他与夫人想了许久才决定提出来的。
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今年也不过才八岁,炎禹都不知几百岁了,会愿意娶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吗?
“将竹娃儿许给我?”浓眉一挑,炎禹不否认自己被吓到了,但却没有丝毫排斥拒绝的意思他早些还在想,该怎么对独孤亦开口,好定下独孤紫竹那顽皮娃儿。
“您果然是不愿意啊……”独孤亦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失望的垂下头。
“我并非不愿意。”事实上,他愿意的不得了。
“那您愿意接下竹娃儿这烫手山芋 !”独孤亦猛地抬起头,兴奋的问——太好啦!他终于替令人担心头疼的女儿找到,良人了!
“是,我十分愿意。”轻轻笑了,炎禹开始想象小女娃长大后那倾城倾国的模样。
“这真是太好了!一等竹娃儿满十八,就请您来迎她过门了。”开心的抚掌大笑,赚到一名贤婿也是他独孤亦的福气。
“好,就这么说定了,岳父大人。”说着,炎禹往地上一跪磕了几个头,就此定下终身大事。
* * *
猛地睁开眼,炎禹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脑袋还是一片浑沌。
“吼……”睡在他手边的空也惊醒了,亲密的伸舌舔舔主人的手心。
“空,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坐起身,他的头意外的并没有疼痛的迹象,只是有些昏,梦中的景象也已经模模糊糊的剩下影子,不过总算是近日来最大的进展了。
空甩甩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鼓励他。
“多谢多谢了。”轻轻笑开,他用手拍拍空的头顶,便翻身下床。
穿上了外衣,轻巧的敲门声也同时响起,他立即认出门外的人儿是谁,不禁扬起微笑。“进来吧!”
门呀的一声被推开,独孤紫竹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左右望了望,才将门完全推开走入房中。"你今天睡晚了,是不是昨晚被我吓着了?"
听她的语气中带着懊恼,妙眸小心翼翼的锁在他俊颜上,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只是做了梦。"摇摇头,他自认还不至于被那种事吓到,不过惊讶是难免的。
"那就好。"长长吁口气,她放心的拍拍心口,小脸上严肃的神情也放松了。"今天红娘上街去买菜,听人说了,陈长冬大概要静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他府里不敢请我去看病,还千里迢迢跑到开封去请大夫呢!"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
"你啊!还是没有学乖,小心陈长冬使计害你爹。"无奈摇头,他走上前在她白洁额心弹了下以示惩罚。
"哎!我知道嘛!干嘛动手啊!"捂住额心,她娇瞠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谁让炎禹说的没错呢?"今天来找我有事?"搬张椅子让独孤紫竹坐下,他也在她对面坐下。
被他一问,她突然呆了呆,一向直勾勾看人的妙眸调了开来。"这……也没啥啦……就是……"
难得的她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来,小脸越涨越红,显得无比娇艳欲滴,炎禹的心跳又不禁乱了拍子。
"到底怎么了?"深深吸口气抚平紊乱的心跳,他声音嘶哑的开口。
抬眼轻一瞟他,独孤紫竹看来是下定决心,豁出去道:"还记不记得昨晚你问我为何不开心?结果我啥都来不及说,陈长冬那混帐东西就跑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