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放开她,但是在大庭广众下,他必须考虑到她的面子。
唇离开了她的,但是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腰上,两人的身体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真实的显示他们有同样的感受。
“你可以给我一个耳光。”他以充满激情的声音说。
“为了你的吻?”
“你不反对我吻你?”他反问。
“如果我也享受这个吻就不曾。”她说着,同时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挪开。“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声你不该这样做,这太过分了!”
“你觉得我占你便宜?”
“如果我有男朋友呢?”
“你有吗?”
“没有。”她不得不承认,平日为了家计,她根本末会想过交男朋友,至于面对男人的追求,她都视而不见,心如止水,准备当老处女,为家庭奉献一生。
“我很高兴是这个答案。”他自动的退后一步,怕自己会克制不了的对地做出比吻还亲密的举动。“你希望跳过那个过程,直接到结果吗?”
“你在讲什么?”
“结婚。”
“结婚?”她差一点点就任由自己瘫坐在他的脚边。“你疯了!我们只认识一个多月,而且只有一个吻,光是这些就让你想到结婚?”
他懂了,笑笑说:“所以你要过程。”
“什么过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向聪明,话一点就通,但是这次,她真的被他搞胡涂了。她不喜欢这种状况。
“你要被追求,要鲜花,要每天一通电话,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你要比吻更亲昵的行为发生之后,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要嫁我;目前你觉得时间太短,我们了解不够,这个吻不够理性,不足以让我们确定我们要的是什么。”他把她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她还能说什么?
“你是不是要听到‘我爱你’那三个字?”
“我打赌你说不出来。”她笃定的一笑,交叉着双臂,一副赢定了的表情。
“现在是说不出口。”
“那你凭什么理由要娶我?”
“我记得你不看言情小说,而且很明白的表示你不信那些骗小孩的话。”
“那你想娶我的原因何在?”
“我觉得我们合得来。”
“还有呢?”
“我有钱。”
“我不是拜金女郎。”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双手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他一直有想爱抚她长发和脸蛋的冲动。“但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你能过得舒舒服服的,有什么不好?别忘了除了你自己外,你还可以让你的父母过得舒舒服服,所以我们结婚,你划得来。”
“但是光合得来就结婚--”
“不好吗?有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有情人,结婚没多久就离婚,这种例子太多了!”
“你觉得我们合得来,但事实上我们是不是真的合得来呢?”她瞪着眼的问他。“不要用钱、不要用你的财力来说服我,换换其它更好的理由!”
“我了解你。”他胸有成竹的说。
“你了解?”
“我们会有一个快乐的婚姻。”他燃着信心眼神说。
“你是个自大狂!”
“我不说我没有把握的话!”
“或许有天你会把你说过的话吞回去。”
第三章
沈佳富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不!大白天不会有鬼,他告诉自己,他一定是眼花了。他往前走了一、两步,他的心脏在瞬间似乎停止跳动。
他见到了莫琼文!她就站在复印机前,专注的影印一些资料。他很少到会计部门来,今天正好和会计主任约了有事,结果他却看到一个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女人,而且他正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个酷似莫琼文的女人。
汤韵梅意识到有人走近她,她看向来人,却被这个男人的眼神震慑住,他的眼中有绝望、有祈求、有奇迹,又混杂着请求宽恕的眼神。
“琼文?”他犹豫又颤抖的声音说。
“不是。”她本能的说。
“那你--”
“我叫汤韵梅。”
“韵梅?姓汤?”
她点点头,怕自己碰到神经病。她绝不相信她有什么孪生姊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是连续剧里编剧想出来的,或是小说作家杜撰出来的,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像的人,所以她板起脸,这八成是追女孩子的烂招数。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沈佳富推翻了她的说法。“你一定是琼文,你没死,你要来报复我!我知道我是个负心汉,我应该得到报应,我应该……”
汤韵梅已经做了尖叫的准备。会计部这么多人,她相信一定可以制伏这个人,如果这个人真是神经病的话;不能因为他衣冠楚楚、长相俊俏,就把他归类为正常人,社会上,被着羊皮的狼多得是。
看到她的反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可能急切了些,而且琼文死了,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复活。难道这个叫汤韵梅的真的只是酷似琼文,而和琼文没有一点关系?
“你不认识琼文?莫琼文?”
“不认识。”
“你有没有去过纽约?”
“我连香港都没有去过。”
“你也不认识我?”
她更加谨慎了。“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相信我,我们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他想相信她,但是见到汤韵梅就像见到莫琼文似的,发型也许不同,穿衣服的品味也许不同,说话的腔调、表情也有些差别,但是她那张脸,绝对是琼文的脸,她们连身高都差不多。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我是沈佳富。”
她好象听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她的反应给了他希望之火,他立刻兴奋的下结论:“你是琼文!你对我的名字有反应,你想想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失去了记忆?请你想想!”
汤韵梅不想和这个男人瞎扯下去,否则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荒诞不经的事。她一把抄起刚才影印的资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是他拦住了她。
“琼文。”一声发自他心灵深处的吶喊。
“我不是琼文,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再疯言疯语,我就会尖叫。“她警告他。”你看看四周,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保证你会挨上一顿毒打!”
“我不在乎什么毒打,只要你承认你是琼文。”
“我不是!”她几乎要用吼的。
“但是--”
“我可以找人证明我不是,这个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帮我证明。“她想叫人,但是他摇摇头,一副不用的眼神。她再次吼道:“我真的不是!”
“但你和琼文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没出过意外,没有失去记忆,我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最远到过澎湖和兰屿,而且我不认识你和你说的琼文。”她坚决的说。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汤韵梅不是琼文,她只是个酷似琼文的女人。只是,就算她真的是琼文,他又能做什么?能给琼文什么补偿?
“对不起!”他向她道歉。
汤韵梅这会儿反而有些扭捏,也许是他眼底深处的那份落寞和悔恨令她感动。她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你去忙你的事。”他淡然的说。
会计部的主任选在这时走进办公室,堆着笑脸和奉承的表情快步的走向沈佳富。“经理!”
汤韵梅错愕的看着沈佳富。
沈佳富给她一个笑容,然后跟着会计部主任走进另一个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关上前,他深深的看了汤韵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