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希望我们过两天又来救人吧!就让他跟着也无妨,路上多个伴!”欧阳羽纶下着结论。
“哪时见你这么热心来着!”柳云风颇不以为然。
丁柔眼尖,见这位爷好像不太乐意收留她,马上拱手作揖地说:“感谢两位爷收容,你们可真是大好人,是我小丁命中的福星!”她阿谀奉承地赞美着,生怕这两位爷反悔!
欧阳羽纶大笑出声。“小兄弟,你可真谄媚啊!”
柳云风睨了开怀大笑的羽纶一眼,这小子专会找麻烦!再瞧瞧眼前的小男孩,确实是一个讨喜的小娃儿,留着他也无大碍。
丁柔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敢问爷是决定收留我了?”话是对着柳云风问。
柳云风瞧见丁柔眼里的企盼,倒也不愿再泼冷水。“你就跟着吧,路上也好做个伴。”他终于开口允诺。
丁柔一听,喜形于色,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这可真是太好了!”
“喂!小兄弟,别走那么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欧阳羽纶在丁柔后面喊着。
丁柔这才想到:对呀!还不知大恩人怎么称呼?
停下脚步,她回头恭敬地说:“回禀爷,家人从小就喊我小丁,以后爷也唤我小丁便是。但不知两位爷怎么称呼?”
欧阳羽纶开口道:“我是欧阳羽纶,刚才救你的是我的好友柳云风,以后路上咱们就三人为伴,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丁柔见他说得这么客气,好高兴自己跟对了好主子。“谢谢柳大爷及欧阳大爷出面相救,还不嫌弃地收留我,今后我力当为两位鞠躬尽瘁!”
欧阳羽纶敲了一下丁柔的头。“话别说得这么重!什么鞠躬尽瘁,咱们只是一路相伴,彼此照应。”
“今后也别柳大爷、欧阳大爷的叫,既然咱们一路上需要彼此照顾,直接称呼名字便可。”柳云风说得客气。
“这怎么可以!我是爷买来的书僮,怎可与两位爷平起平坐!”丁柔大吃一惊,从没见过主人这般客气的!
欧阳羽纶又拍了一下丁柔的头。“你就别婆婆妈妈了,叫你直呼名讳你听话便是,这也好啰唆!”
“哦,知道了。”丁柔觉得自己碰到了两位怪人。
走了一段路,丁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急着跑回去胡员外家门口东找西找。
只见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小包袱,她拍拍包袱上的灰尘,将之按在心口
上,才安心地对他们说:“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走了!”
☆ ☆ ☆
“什么?离家出走!?”魏国公的狮吼响彻国公府,骇得人人退避三舍。
为了女儿芊芊的婚事,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好不容易才为她觅得柳家良缘,还特请皇上为她赐婚,想不到她竟上演逃家戏码,这……这要是传开来可怎么办好?
今早小婢来报,说小姐只留了张字条,便不见人影。
字条上只写着短短四句话──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
只因婚嫁迫女心,逼得小女远离京。
瞧瞧这是什么话!谁能料到,一向以温柔高雅闻名的魏国公千金,竟有这般骇人的思想。这……这太丢人了,若传了出去,还有谁愿意与国公府结亲?
在不能声张之情况下,魏国公也只能希望府里的侍卫可以早日找到这个不肖女!
第二章
三人隔日一早便准备上路,可是问题来了,他们只有二匹马,本想再为丁柔准备一匹马,可是丁柔表明不会骑马,所以其中必须有二人共骑一匹马。
“我可先言明,我只抱女人不抱男人,若想与我共骑,免了吧!”欧阳羽纶赶紧声明!
丁柔睨了欧阳羽纶一眼,心里叨念着:我不就是女人吗?大色狼!
柳云风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过丁柔上马。“出发了。”
丁柔没料到云风爷居然就这么将她抱上马,在接触的瞬间,粉颊霎时变得嫣红。
她的气息急促,心儿也怦怦直跳。
可惜柳云风及欧阳羽纶均错过了这个画面,三人上马后便往南下之路前进。
一路上,柳云风极少开口,只有丁柔与欧阳羽纶偶尔对话一二句。并不是因为柳云风不喜欢有丁柔相伴,而是他一直陷在自个儿的沉思里。
打从他抱丁柔上马时,他便吃了一惊!丁柔的骨架轻盈,不似男人的身子骨;
推敲了会儿,他归咎于因丁柔家中清贫,调理不当以致发育不良。但不知为了何因,这个想法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蹙眉盯着眼前弱小的身子,若有所思。
丁柔于前座紧抱着包袱蜷缩着,刻意拉开与柳云风的距离。与男子如此亲密地坐骑,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虽然她一向大而化之,但毕竟仍是个女儿家。
来到城郊,马匹放慢脚步,阵阵微风徐徐吹来,竟带着柔柔的幽香,柳云风正纳闷这阵阵柔香从何而来──原本走在前头的欧阳羽纶倏地停下马,掉回头朝他走来,他也赶紧拉起缰绳停下马匹,因而撞上了前头的丁柔。瞬间,鼻息间充斥着柔和的香气,他这才明白,原来刚刚的香味是由这位小兄弟身上传来的!
柳云风不觉皱起眉头,一个男孩子身上带着香气,这是何等怪异?但最糟糕的是,他竟然非常眷恋这种淡淡的柔香。这令他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欧阳羽纶眼观四方,“云风你瞧,这一处风景不错,咱们今天别走了,就在这扎营吧!”说完便向自个儿到前面湖泊旁取水喝。
柳云风抱丁柔下马,抬头看看眼前的山光水色,确实是一个扎营的好地方。
丁柔四处看了一下。这儿除了眼前一潭湖水外,四处皆无住家,无垠荒草延伸至另一头的山脚下,既无隐密的树林作屏障,也无任何可遮蔽的地方。
“就住在这儿?没搞错吧!爷不是很有钱?再走不远就有落脚的地方了,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吧?”丁柔烦恼的是,他怎么和二个大男人露宿野外?
在湖泊旁洗脸的欧阳羽纶一听丁柔这么说,走过来嘲笑着,“你以为好不容易跟上两位有钱的爷,从此可以享清福,却没料到才第二天就必须露宿荒郊,觉得很失望,是不是?”
丁柔听出他话中的讽刺,顿觉气愤,反驳道:“我哪怕露宿荒郊,什么苦我小丁没吃过!这点小事我才不看在眼里,我是怕爷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夜晚的风凉雨露重!”她骄傲地抬着头,加强她话中的真实性。
“哦!真是这样吗?”欧阳羽纶仍逗着丁柔。说实话这小子真是讨喜,就连生气的模样,也令人觉得非常可爱,忍不住想逗着他玩。
柳云风走到丁柔身旁,看他只着一件薄衫,不觉蹙紧眉头。“这一路上露宿郊外的机会常有,你身上这件衣服到了夜晚恐太单薄,你可另有准备防寒衣物?”
丁柔耳里听着柳云风的关怀,心头有种幸福的感觉在滋长,好生感激地看着他。
这位爷,真是一个大好人!
丁柔以感激外加崇拜的眼神看着柳云风说:“谢谢云风爷关心,我小丁身子是铁打的,很耐冻!况且四川这地方也冷不到哪去,你不用为我费心。我看既然今晚决定在此过夜,这晚饭可不能省吧?我这就去为两位爷准备!”丁柔愈说愈顺,竟忘了在这荒郊野地要去哪找吃的?只见她说完话便急匆匆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