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闭着双眼的蕾庭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即使是出声响询问都令她觉得吃力。
她好难过!浑身燥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汗水淋漓,身子像快熔化般的燥郁!她乞求地望着罗伦,聪明的他任何疑难杂症都可以迎刃而解,不是吗?
“蕾,我该拿你怎么办?”所有感觉涌上心头,七情六欲令他招架无力。
蕾庭惊惶不解地看着罗伦,他吃力地为她解释原因,看着她瞬间惊呆,双唇微启……
浓浓的红晕泛现双颊,她咬住下唇别开视线,又气又羞,意识被卷入深不可测的欲望旋涡中。
压抑的呻吟由她口中逸出,倔强好胜的她死也不肯开口的……罗伦想。心荡神驰的他伸出双手,仿佛初尝禁果的少年。
罗伦为她解开了华丽的领巾,感觉到她的排斥与退缩,“嘘!我只是想帮助你……放松!”
涨红了脸的蕾庭只能摇头,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会伤害你……蕾。”他低声保证,解开她的上衣纽扣。“纾解情欲……并不一定得夺取你的贞操……别担心。”
不信、震惊、娇羞的情绪全表现在她的俏脸上。
罗伦低沉暗哑的嗓音隐含笑意,“女性的身体构造比男性复杂许多……唉!现在又不是上课的时候……”
他俯身吮吻她紧闭的双唇,诱她松口,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有一丝血腥味;双手游移在她颤抖的身躯上,罗伦发出后悔的叹息:“我真恨自己的‘好心’……”
没顶于欲望狂潮的蕾庭失声尖叫,随即被他的唇堵住……
天色微亮,疲惫的蕾庭在他的怀里醒来。罗伦信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夺取她的贞操,可是一丝不挂的她任他恣意轻薄了一整夜,这样子还能算是清白无瑕的吗?
羞惭交集的蕾庭根本不敢正视罗伦,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匆忙穿好衣服后,听得他轻声询问:“你还是处子,为什么?”
依她的胆大妄为、好奇狎游的行径,仍然保持处子之身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蕾庭恼怒地瞪他一眼,得了便宜又卖乖,就是指他这种人!“我高兴!”
他微微一笑,黑眸中有神秘的光彩。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领巾,罗伦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他的巧手打出一个繁复的花样,沉不住气的蕾庭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很有经验吗?”
“打领巾……还好。”他耸肩回答。
“我是说……我是指……昨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他从容地套用她曾说过的话搪塞,“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吧!”
白痴才会回答这种动辄得咎的问题!
蕾庭恨得牙痒痒的。虽然罗伦一向纵容她予取予求,看似蕾庭吃定了他,其实打定主意的罗伦是最难缠、滑溜的人——被克得死死的人一定是她,从无例外。
她赌气地转身就想走。
“生气了?”他问。
“没有!”她火爆地答,以摔上门作为答复。
低沉的笑声由罗伦喉间逸出,逗她生气远比让她害羞畏缩来得有趣得多了……
脸上火烫的蕾庭急急走过走廊,心底暗骂自己白痴!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她并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私生活呀!
昨夜他的抚触像火焰般烧灼着她的身子,情思缠绵萦绕,像一张无形的网密密麻麻地围住了她……
罗伦,你可知道我愈陷愈深,此身此心已经无法再托付给第二个人了……
第九章
事关蕾庭,罗伦一反宽容心肠,经由杰明暗地查证,送酒的侍者、背后指使者全无所遁形——有心查访劣行事迹的话,鸡蛋里也挑得出骨头,更何况是三个花天酒地的贵族公子?莫名其妙被军部弹劾行为不检、疏忽职守,三个人就被开革了军职爵勋,有冤无处诉。
知道罗伦为她出气的蕾庭不但不领情,还嗔怪他多事,“要报复,我自有办法!不用你出力!”
她真的说到做到,花了点钱极人情,弄来了三人再外赊欠的赌债借据,成了对头债主,让曾受过三人闲气的手下们登门索讨……无力偿债的三人陆续宣布破产,出了她一口怨气。罗伦不禁摇头,没有收入的贵族子弟除了世袭的爵位外,可说是一无所有,早知如此,他不该多事插手的……
“别担心,据我所知,有几位想攀附贵妇封号的富商女儿对这三人青睐有加,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他们还得‘感谢’我,让他们娶了富婆。”消息灵通的蕾庭心情好转地透露了这个事实。
自从麦斯出使班国后,再也没人引领罗伦“探访民情”,他好奇地询问蕾庭这几年的游历见识。
碹兰皇室的滨海宫殿、赤膊操练的雄壮海军、古铜色肌肤的健美少女,班迦罗的布匹市集、连绵数十里的锦绣景观、香气四溢的珍贵香精……人、事、地、物,在她口中栩栩如生地源源而出。
被繁文缛节拘禁得不能自由行动的罗伦有些欣羡与遗憾。她就像直上青云的飞鹰,自在遨游于五大国,而自己却始终只能在地面仰望兴叹。
两人之间的浓情深爱就像永无终点的长跑竞赛。为了她,他努力鞭策自己吸纳新知,做一个在她面前不致腼颜自卑的男子汉,却屡屡惊讶于她的卓越进步。
“似乎每次小赢了你一点,你马上就急起直追,又越过了我……”他这样告诉蕾庭。
蕾庭睁大了眼,惊异而笑。“着也正是我的想法。”
每一次,她觉得自己超前了一些,罗伦总是轻易的又追过她。这场良性互动的竞争可能会延续一辈子吧,蕾庭暗忖。
欢喜的心也会泛起酸楚吗?百感交集的她冲动地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宣誓:“你永远是我愿意舍命追随的君王!”
罗伦笑了,“我不要你舍命相随,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
“幸福、快乐?”她歪着脑袋思考,“听起来太奢侈了吧?不切实际!”
总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等在前头,不容他们随心所欲。
翡彤丽皇后的突然到来,是蕾庭预想不到的状况。
她单膝跪下请安,沉默了许久,翡彤丽才缓声开口:“起来吧。”
身后的女官、侍女们屏声敛容,接连遭遇侄儿、皇兄驾崩等打击的皇后,一直悲苦自伤,对待奴仆总是疾言厉色,可是眼前人是伊登伯爵之女,皇后应该不至于损辱她吧?”
“听说阁下善于经商,经常游历各国?”皇后的语气冷淡。
蕾庭欠身为礼,“不敢当。只是寄情寓乐罢了。”
“那么,”翡彤丽厌憎无礼地质问:“你滞留宫中,不嫌委屈吗?”
蕾庭一怔,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已在打点行李,一待春雪消融,即整装出行。”
羞愧有加的翡彤丽放缓了语气,“能自由行动真是件可羡之事……”
“皇后谬赞。”她谦言答礼。已经有女主人的宫廷,终究不是她落脚的地方。
翌年初夏,艾灵顿卷土重来,这一次连班迦罗的军队也随之出动,两国军队在吉陵国境内会合,朝亚德兰国界而来。
震怒的亚德兰王驱逐了两国大使,而出使班国的麦斯也被班迦罗王‘好心’地驱逐出境。
只不过,深得班国官员欢心的麦斯可不是狼狈逃难,在他表态愿为班迦罗王做内应后,他带着大批馈赠财物,乘坐舒适豪华的大马车,一路悠哉游哉,象游山玩水般回到亚德兰。觐见君王时,巧计脱身的麦斯和罗伦几乎笑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