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福晋,您为爷受这么多委屈,未免太辛苦了。”
“啊!不,你错了,玉桂,”满儿悄悄扬起满足的笑容。“比起爷为我做的,这实在不算什么,连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嗯!好,就这么著,生辰那天我会把爷为我做的事统统告诉你和佟桂,顺便好好回味儿一下,算是替我自己庆祝,庆祝我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宠爱。”
“真的?太好了,福晋,奴婢和佟桂早就想知道了呢!”
“那你得帮我好好哄著那小鬼。”
“不用福晋吩咐,玉桂会的。”
“那就谢谢啦!”
一转身,满儿高高地昂起下巴。
“好,福晋我要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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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的天儿,是尽冬,也要入春,总是变幻莫测,前两日天气还满凉的,可是这天,一整日里天空乌蒙蒙沉甸旬的,看著好像要下雨了,却怎么也下不来,一到夜里,屋内便显得异常郁闷,睡到夜半,满儿便踢翻了被子,差点连枕头也给扔下床,可最后一刻,她又把它给扯回去抱在怀里,满足地闻嗅著。
因为那上头有他的味道。
“允禄……”她半梦半醒地轻轻叹息著。“好想你喔!”
仿佛在回应她的呼唤,她身边突然多了一副颀长的人体,但她并没有睁眼瞧去,以为自己仍在作梦──她作过这样的梦好多回了,她只是眷恋地依偎过去,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啊,好绮丽的梦啊!
她在他身下娇吟、喘息,就像过去那样,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脸上、颈项上、胸脯上,闷燥的空气中,交缠的两副肉体湿淋淋的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最后,天际传来一响闷雷怒吼,恰好掩去了她情不自禁的尖叫和他满足的呻吟。
下雨了。
沁凉的风自虚掩的窗缝里飘进屋里,她轻叹,满足地再次回到梦里枕在他肩窝上陷入沉睡中……
砰砰砰!
“喂喂喂,该起来了啦!真好命,居然睡到现在还不起床。”
满儿咕哝一句,翻个身子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再次睡去。
砰砰砰砰!
“喂!柳佳氏,快起来服侍本格格和福晋们呀!”
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玉手四处摸呀摸的,一摸到了枕头便抓来压在脑袋上。
砰砰砰砰砰!
“喂喂!柳佳氏,你懂不懂规矩啊!居然让格格福晋们等你,而且敲这半天门还不起来,你不要以为有十六王爷作你的靠山便可以如此嚣张喔!”
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了,摸呀摸的想摸来第二颗枕头,却讶异地摸到了一片平滑的……什么玩意儿?
砰砰砰砰砰砰!
“还不快点呀你,柳佳氏,今天英贝子的福晋要听你抚琴,昭贝勒的庶福晋要教你些规矩,高洛贝勒的侧福晋要检查你作的诗,而大格格我要吃你做的点心,动作不快点,你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呀?”
被子里的脑袋终于真正清醒过来了。
不会吧?她们真的一大清早就撞到寝楼里来了?
还有,刚刚她摸到的……欸?!
猛然掀被,满儿既期待又怕失望地瞪大双眼一瞧,恰好瞧见某人愤然地起身下床,怒气冲冲地套上长裤。
砰砰砰砰砰砰砰~~~~~
“喂喂!柳佳氏,起来呀!柳佳氏,还不快起来伺候大格格我和……”
她敢打包票,门外那些格格福晋们肯定没见过伟大的十六王爷,因为她们一见到开门的男人,便争先恐后的发出惊人的尖叫,而且还相当戏剧化地抚著额头状似要昏倒了。
“呀,男人!”
“天哪,柳佳氏竟然背著王爷与人私通!”
“太可耻了,真是太可耻了,我们必须马上去奏禀皇上,这种女人怎能让她嫁给十六王爷作福晋!”
“卑贱出身的女人果然没有廉耻之心,瞧瞧,她不但与人私通,拐的还是这种不懂事儿的少年郎,真是太下贱了!这种贱货,不要说是福晋,想替十六王爷作奴作婢都不……”
薄被子掩在胸前,满儿坐在床上注视著那四个突然变成四尊泥雕像的女人,秉持著善良的心,她开始在心中为她们默哀。
“把床帷放下来。”男人头也不回地冷喝。
“是,王爷。”她恭恭敬敬地应道,然后伸手放下了纱幔,透过半透明的纱幔,她可以清清楚楚瞧见那四个女人蓦然瞠大的眼睛,还有随后流露出的惊骇畏惧之色。
她继续为她们默哀。
“塔布!”男人怒吼。
“奴才在,王爷。”
几乎是立刻,塔布等四人就出现在男人跟前了。一一扫视过塔布、乌尔泰、玉桂、佟桂那四张同样写满幸灾乐祸的脸,男人顿时明了他们是故意放这几位格格福晋直闯到寝楼来的。
“告诉本王,她们经常这样来骚扰福晋么?”
“回王爷的话,不是经常,是天天,她们天天都来,每日不一样的格格、福晋,一大早就来,而且除了小如意公公之外,每一个都指著福晋的鼻子叫柳佳氏,要福晋听她们训话,要福晋伺候她们喝茶吃点心;还有下午,宫里的小如意公公,他总逼著福晋弹琴学作诗直到天晏才放人……”
“对啊,对啊!”佟桂大声附和,塔布的声音尚能够保持冷静,她的语调却很明显的表示出她的不满。“这样下来,福晋根本没有时间陪小阿哥与小格格,他们天天都哭著要额娘呢!”
“没错!”玉桂狠狠地点了一下脑袋。“奴婢都跟福晋说她们这样太过分了,但福晋总说要忍耐要忍耐,否则王爷难做,可您没瞧见,福晋都被她们折磨得瘦了好多呢!”对那些人,落井下石这种事非做不可!
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所有人耳内,搞不好待会儿就会掉落一地牙齿,那四个女人不约而同、惊恐万分地用力闭上眼,不敢再看某人那狰狞凶恶的脸。
“玉桂、佟桂!”
“奴婢在!”
“找几个有力气的婢女,把这四个女人给我搬到柴房里去关著,三天后塔布再去替她们解开穴道,在这之前,谁也不准去理会她们,不准给吃的、喝的,要拉要撒全都在里头解决,听清楚了没有?”
“听得一清二楚,王爷!”两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同声一致地回应。
“塔布、乌尔泰!”
“奴才在!”
“无论任何人来说情都不准放人,倘若一定要放,叫他们直接来找本王,懂了么?”
“懂了,王爷!”
“还有,自今而后,不管我在不在府里,再有任何人来骚扰福晋,不需要赶人,无论是谁,即使是亲王、公主、皇子,就照这同样方式招待,要是惹出祸来,天大的事都有我担待,明白了?”
“明明白白了,王爷!”这两个声音呼应得更热烈。
男人哼了哼随即退后关上门,将一切留给他们处理,他自己则回到床前,掀开纱幔,再扶起满儿的下巴仔细端详她清减许多的娇靥,片刻后,他一声不吭,只怜惜地覆上唇瓣,温柔万分地与她缠绵缱绻……
嘿嘿嘿!她就知道,有耐力忍到最后的人一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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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只轻轻的两响敲门声,她便醒了。
“禀福晋,奴婢将午膳搁在门口了。”
那轻轻细细的声音是如此小心谨慎,生怕碰破细瓷似的,满儿不觉莞尔。再瞄一眼身边的人,心中更是爱意丛生,自他眉宇间的疲惫,可以想见他是如何连夜赶路回京,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