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用威胁我,我兰采幽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根本就没想要活着回去,所以,你别以为这些话就可以唬住我。”
“我会让你明白,我可不是唬你的。”见兰采幽丝毫不为所动,金律彦有些光火,“我当真连求饶也不愿意吗?”
站在一旁的碧洛儿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姐姐,你就别这么倔强了。”她可是没见过少王曾几何时对人这样低声下气,他对兰采幽如此,的确是先前所未见的。
“多说无益,反正我的命已经操在你们少王的手里,他想如何就如何,与我何干?”
“亏你长得这样绝姿美色,性子却比男人还烈。”他眯起眼道。
“还想说服我吗?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俘虏,连你也不例外!”
“是吗?”金律彦有些怀疑的表情,硬的不行,软的总可以打动她的心吧!
“我真是弄不懂你的心思,做个王妃有什么不好?你又何必这么反应过度?”
兰采幽望向窗外一片连天的芳草,心底掠过一阵苍凉,“你不会懂的,对我来说,有比当王妃更让我为之向往的事。
金律彦虽然不了解她,却还认得出来她眼中的企盼为的哪椿,“是谁?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居然可以让你挂心至此?”
她白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你……”
“我如何?怎么,想处死我了吗?如果真是如此,就趁早动手,若是要我屈服,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兰采幽回瞪着他。
“你故意要激怒我?”
她不语,拿着嘲笑的眼光望着金律彦。
“姐姐!”碧洛儿在一旁为她担心受怕,她深怕这个汉家女子真会连命都不要,而少王又一向都不懂得哄女孩儿的,激怒了他,对兰采幽绝没有半点好处的。
“碧洛儿,你就不用为我担这份心了,我都不在乎,你还替我在乎些什么?”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豁出去到什么程度?”说着,金律彦硬是把她拉着,往屋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兰采幽被他拉着跑,两手连动都不能动,所以连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你连命都可以不顾了,又何必在乎我要带你到哪儿去?”
“放开我,放开。”兰采幽一边挣扎,一边喊着。
“少王!”碧洛儿已经让主子狰狞的面孔吓出一身冷汗。
金津彦笑了笑,“放心,我又不会生吃了她,怕什么?”接着他命令道:“牵马来。”
“少王。
“叫你去,你就去。
碧洛儿无奈,只能依言牵马去。
“你这恶魔,究竟想把我怎么样?”她只能两脚拚命的踢,拚命的踹。
“我想怎样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马儿牵来了,他一个翻腾跃上马去,兰采幽和他一阵拉扯,最后恼怒了他,“去不去由不得你。”说着,金律彦硬将她往马背上一搅,一眨眼她已经在马上。
“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
兰采幽望四下无人,满眼的辽阔,她的心忍不住的往下沉,迎接她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至此,她已经无力,也不敢稍加猜测,她的心已经完全的让恐惧所充满,性命不保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万一他要非礼了自己,将来,她要怎样面对秦子梦?
一想到秦子梦,她的泪已经忍不住的滚滚而下,而流。
子梦啊,子梦,她在心底呼喊着,倘若你知晓我现在的处境,想必,你一定会为我一刀杀了这个番族首领才是。
金律彦正纳闷着,怎么兰采幽不再挣扎,随手往她脸上一抹,却一把摸到她满脸的湿。
“怎么?害怕了?你科于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才不是怕。”
风把她的话吹散了,但金律彦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不怕,为何掉泪?”
“干你何事?”
“是吗?不干我的事?”他拉住缰绳喝令一声,马儿停下来了,“我会让你知道,究竟干不干我的事!”说着,他将她从马上拉了下来,四周除了树影风摇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兰采幽当然心知肚明他想做什么,她举目望着这四周的景致,除了一片树林,隐隐约约她还听见了潺潺流水声。
“你还在打量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死心吗?这里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到这儿,如果你想求得什么外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倘若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可就大错特错。”
“哦?”金律彦抱着怀疑的态度。
“虽然你可以用武力掳获我,却不见得能得到我。”
“是吗?”他冷冷一笑,“打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他摸着她粉颊,发出淫秽的笑声,“你以为自己当真例外?”
“拿开你的脏手!”兰采幽用力一拍,结结实实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落。
金律彦恼火的将她的双手往后一扭,疼得她只能噙住泪水。
“到这步田地,你居然连一声求饶的话也没有,还这么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接着,金律彦十分粗暴一伸手便撕开她的衣襟,她一个惊吓往后退了几步,却教他一手拉住,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她的抵死不从,更掀起了他男性征服的本能,她愈是挣扎,金律彦愈是让她挑逗得欲火梦身,誓死也要得到她。
“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了没有?”兰采幽大叫着。
“你说住手就住手,那我算什么?”
“你”
兰采幽眼见面前这男人就快失控了,情急之下,她随手抓起地上一把沙子,狠狠地往他的脸上洒去,洒得他满脸满身,只听见金律彦惨叫一声,痛楚的掩脸嚎叫着,她趁着他松手之际,赶紧逃开,死命没命的逃。
根本分不清方向的她,只能凭运气没命的奔跑着。
最后,她逃到了断崖旁,原来潺潺的水流声是打这儿来的,此刻她前去无路,后面已经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再逃啊,我说过,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偏偏你就是不信。”金律彦的笑有着三分诡谲,七分嘲弄,“你就不要再抵抗了,我真是弄不懂,做个王妃有什么不好?偏偏有你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兰采幽看着身后崖下湍急的河水,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是不识抬举,更不希罕什么王妃,今生今世,我只当大宋的子民,绝不会委身到你们那蛮夷之邦!”
他气呼呼的破口大骂,“你再逞口舌之快,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必劳您动手。”她大喝一声,身子已经退到崖边。
“喂!”金律彦回敬她一声喝令,“再过去,你就要掉下了。”
金律彦都还来不及劝阻,只见她羸弱的娇躯已经一纵而下,跃人那滚滚河水中。他赶忙向前奔去,只不过瞬间,就已经失去了她的芳踪。
“你……你怎么那么傻?情愿一死保住那可笑的清白,也不愿当王妃享富贵。
金律彦被她毅然的决心给吓得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兰采幽是如此的刚烈,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他又如何料想得到,事情竟会演变到此境地?
除了一声轻叹,他还能如何?
第十章
隔年初春
兵部尚书府,完全拢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情境之下,而唯独不快乐的人,大概就数秦子梦和上官无忌两人。
其实这根本不关上官无忌的事,只不过他见主子不高兴,他自然也就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