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令他害怕的原因啊!他就怕她的刚烈,怕她太有自己的想法,怕她如一般女子,把贞操观念列为第一,而送了性命,这是他最不愿预测的未来。
“大人。”说话的是上官无忌。
一听是他的声音,秦子梦赶紧张开眼,“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就自动出现,算咱们没有相交这一场。
上官无忌怕他要算总帐,只好把罪状说了,“老实说,我不这么做后果可会很严重的,也许会挑起两族的战争这也说不定,所以,我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哇!大人,不会怪罪于我吧!”
“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怪你吗?”秦子梦撇撇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原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谅解了呢!”
“有一件事如果你不帮我,才会一辈子得不到我的宽贷。
上官无忌这下子可弄不懂了,还有什么事会比让主子失去一段爱情更严重?他正纳闷,秦子梦却马上给了答案。
“我要你帮我混到边境去打探采幽的消息,将功折罪。”
“啊?”他没料到这个将功折罪的方法,跟采幽姑娘脱不了关系,原来说来说去,他这个主人还是无法对她死心,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怎么?看你很为难的样子。”秦子梦对着他说。
“大人,不是为难,这事简直……简直是有些困难。”上官无忌为难的说。
“怎么个困难法?那我告诉你,事已至此,就算再困难的事,你也要万死不辞的去完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当然要由你去完成。”
“我……”上官无忌已经没有说不的藉口。
“上官侍卫。”强求不成,他总可以动之以情吧,“你也明白,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心动过,除了她之外,这点你比谁都清楚,既是如此你又何忍拒我于千里之外?”
上官无忌让他这么一恳求,心也软了,“大人,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想想看,要救她谈何容易?更何况救得了她的人,也未必是当初大人你的采幽姑娘。”
“我不在乎。”
秦子梦认真的表情,让上官无忌打消了想再劝他的念头,所有想劝他的话,全都往回吞,这会儿,自己可是真真正正的清楚了主子对采幽姑娘的真心究竟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也是先前自己所无法猜测的部分。
现在,他可是完全懂了,但是……
“大人可以不在乎,可是老爷子可不是这么想。”上官无忌又道。
“怎么?难道你知道爹找我究竟什么事?”
“怎么不知道?所有这才先通报大人一声。”
“他叫我究竟做什么?”秦子梦挑眉问道。
“老爷子找到了主子未过门的妻子,为了这事,他可是大张旗鼓努力了很久,这才有点眉目,所以,要找采幽姑娘之前,还是先把老爷子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
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的爱,早已随着采幽而去,他哪里还有任何心力去经营另一段感情?既然勉强,也绝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子梦远眺天空的彩云,不管重山阴隔总会在天涯某处相会,只是佳人何处?为什么只有自己总与她迢迢相隔?
碧洛儿拿了金人的族人衣服让兰采幽换上,却无奈让她断然拒绝。“我不穿。”她很有个性的拒绝。
“这是少王的意思,姐姐不穿,可是会让我为难的。”
见她那么为难,可兰采幽也不愿勉强自己,“就这么吧!倘若你偿少工要问起,就说我穿了就成了。”
“可是,他等会就要过来,换了没有他自然一看就知。”
兰采幽马上警戒道:“他过来做什么?”
“姐姐不知道?”碧洛儿有些神秘的说,“少王想带着姐姐回北方五国城呢!”
“你指的可是大宋的京城?”
“唉哟!”碧洛儿可真佩服她的想像力,“怎么可能嘛,少王是要带姑娘回我们大金王朝去见他的父王。”
“做什么?难道他还弄不清楚吗哦可不会当他的王妃妻妾什么的,他无权要求我到哪儿去的,更何况我也不可能跟着他走。”
“关于这点,我想就由不得姐姐了,少王的主意既定,便从不曾改变过,更何况姐姐你是万中选一,就更不用说了。”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模样?而所有的一切,原就不是她所能料想得到的啊!命运再怎么曲折,也不该将她摆在这片异土上,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原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今她又要让人带到离自己家乡更远的地方,要她如何不惊惶失措?此时,她再也强悍不起来。
“我不去,你去告诉你们少王,我哪儿也不去,如果他识相的话,就早些送我回大宋去,否则……”
“否则如何?要举兵进攻不成?”说话的,正是劫至此的头号敌人——金律彦。
兰采幽一见是他,所有怒火一迸四溅“你休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诉你,要我成为番族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假如你够识趣,就该早早把我放回去。”
“放了你?那么,我先前不辞万苦把你抓回来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原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什么抢亲?我看简直就是盗匪、强梁!”兰采幽大吼道。
金律彦洒脱一笑,“事已成定局,你就认命了吧!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我的心意,再说,你应当庆幸自己有这等造化才是。”
“我该庆庆?”她大笑着,“在你将我的一切破坏殆尽之际,居然还要我拍手称庆吗?”
“是吗?”这引起了他的兴趣,“我到底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夫婿,已经嫁作人女,而我拆散了一段好姻缘。”
“没错,正是如此。”兰采幽的脸,像是涂上一层霜一般,比冰还冷。
他一伸手,抓着她的粉颊,“不许使这种脸色。”
“不许?”她一伸手,一马掌结结实实的落在金律彦的脸上,令站在一旁的碧洛儿手上捧的衣物,因为惊吓过度,落得满地都是。
兰采幽倒是一片镇定,她坦然面对着由他脸上年散发出来的杀气。
“如何?我不仅会使脸色,还会动手打人,你生气吗!气得想一刀杀了我?”她把脸一昂,“动手啊,赶紧动手啊!”
“你一心求死?”金律彦冷冷一笑,“为了保住那份该死的名节,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是!我是一心求死,我情愿死,也不愿成为你的玩物。”
“我曾说过要你成为我的玩物吗?”他冷然笑道:“我劝你别作这种美梦吧!”可不要以为你是我抢来的,就一定跟着我,也许我该让你了解我们金人跟你们汉族不一样的地方。
兰采幽才没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金律彦将她晃来晃去的脑袋固定着,“我可是警告你,我们这儿对女人可不像你们汉族人,捧在手掌心般的疼,所以,如果你识相些,对我温柔点,也许我会考虑对你特别一点,网开一面。”
“如果不能?”
“很简单。”金律彦的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等我玩腻了,就把你赏给我的部下玩玩,等他们也玩腻了,就往军妓营里送,或许你不了解,那里现正缺得紧呢!”
“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在这里我是王,我要如何便如何,谁能奈何得了我?”
兰采幽的下巴已经让他抓疼了,却仍噤声不语,她怎能向番人求饶?“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根本不在乎你会对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