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湘铃一脸鄂然。
「奶奶是照每个人的特性分别教育。」楚云趁她不注意将她重新揽进怀中。
「那你们没上过学吗?」湘铃好奇的问,一点也没发觉他的动作。
「有啊。在台北。」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她温顺的待在他怀中的感觉。
「咦,你不是说你们从小就住这岛上吗?那你们怎么去台北上学?」
「上学的时候当然是住在台北!」楚云似笑非笑。
「哦!」湘铃听了他的回答才觉得自己好象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对了,我们以后都住在这里吗?」
「明天开始我得接管唐家的事业,所以我们要住台北。」他将她柔细的长发缠绕指上。
「呃..为甚么是你接管唐家的事业?」湘铃回头看他,奇怪,他又不姓唐为何是他接管呢?
「那是娶妳的条件之一。」平淡的语气丝毫不透露他的想法。
湘铃看着他脸上又恢复那冷淡的表情,突兀的陈述,「你不高兴!」
楚云闻言再次惊讶于她纤细的直觉,脸上却依然带着冷漠。他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让人看透。
「是因为我吗?」她的话语带着不确定的担忧,眉头不知觉的皱了起来。娶她的条件是甚么意思?他说娶她是因为欠她一条命,既然如此应该她答应嫁他就没问题啦!为何还会冒出甚么娶她的条件?还有这条件怎么好象有点怪怪的,娶她的条件竟然是必需接管唐家的事业?!
「这是唐家的规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到别地方去了。
他这是在解释吗?湘铃实在搞不清他那忽冷忽热的心态,前一秒钟还在把玩她的长发,下一秒就变了脸,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此刻却又说了这句话,她应不应该认为这是他怕她担心,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晚风徐徐吹过,湘铃将头靠在手臂上,坐在围栏边望着一览无遗的台北市夜景。七彩的霓虹在山下汇集成一片灯海,令人眩目的彩灯像是在与星月争辉。那不知是多少光年前的星光与之相比似乎也显的有些许黯淡,或着应该说是台北的空气污染过于严重吧!其实在台北看得到星星已算是难得。
真不了解这炫丽的城市,奢华、堕落、靡烂却也同时有着希望、快乐及梦想。或许这就是为何有那么多人往这聚集的原因吧!
从这里看着山下,她突然有种冷眼看世人的恍忽,彷佛她并不是此中之人,她现在有点了解为何唐家要把别庄建在阳明山上,因为看着山下会让人心生警悌!
这里并不小,可跟岛上的建筑一比的话就差了很多,但却给人一种精致典雅的感觉。这座别庄只是一栋两层高的别墅,门外种满了整齐的韩国草,除了正前方外,房子四周围绕着高大的樟树,最叫人吃惊的是房子前方如悬崖般陡峭几乎接近悬空,而大门却是在屋子的后方。
她还记得刚到这里时讶异的望着这栋不合常规的建筑,楚云看出她的不安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不会掉下去。」当时她听了真不知该欣喜他的保证,还是该气他的不给面子。虽然她当时的确是有点怕这里会在她睡到一半时掉下去,但他也不用说的这么白吧!
早上他将她送到这里人就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屋中逛了大半天,一点也不讶异的发现衣橱中的衣服和她的尺寸丝毫不差,还有满是存粮的厨房以及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家俱,和他相处这么多天她早习惯了他高超的办事效率。
不过,当她见到卧房中那张特大号的黑色弹簧床时,她还是吓了一跳。
她晃荡了一上午,在惊见那无所不齐的厨房时,不禁高声的欢呼,真是捡到宝了。这厨房从烤箱到微波炉无一不有,甚至连蒸笼都有。害她手痒起来,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做了一桌子的菜,谁知道现在已经..回头看向房内墙上的钟..晚上九点了,那死黑豹还不回来,害她一天辛苦都白费了。要不是她还不清楚这里的地址,她老早就叫小娟来吃了,省得浪费粮食。
算了,越想越生气,还是去睡觉好了。湘铃起身往屋内走去,谁知脚下一不小心勾到凸起的树根,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前趴去,这次她连叫都来不及叫,双手反射性的摀住小脸......咦,奇怪!这次怎么也不痛,该不会是.........她将手指稍稍的分开一看。啊!果然是楚楚回来了。她放开双手轻拍胸口,「呵,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要跌倒了。」
甚么吓死她了,是吓死他才对!楚云生气的想着,这女人怎么一天到晚出状况。还好他刚巧回来,要不然她好不容易快好的伤口铁定又要多加几个。
糟糕,他怎么看起来又一副生气的模样。不对,该生气的是她才对,他凭甚么一副她欠他几百万似的。但他散发出来的怒气竟令她觉得好象自己做错了甚么,嘴巴不禁自动的先下口为强,「你说不莫名其妙生气的!」她不说还好,说了楚云更加气恼。气是气她的不知小心,恼则是恼她为何总是能如此轻易的读取他的情绪。
「我没有莫名其妙生气。」他低头俯视她,压抑着怒气回答。
「你这副模样还说没在生气。」湘铃不知死活理直气状的指着他的鼻子说。
他这副模样是那副模样?他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学会控制面部表情,他比谁还了解他现在脸上无论谁来看都只有一个样子____面无表情,只除了眼前这个小女人,该死的不知用了甚么方法竟每次都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没说我不生气,我是说我没有莫名其妙的生气。」楚云胸中的怒火已经从胸口被她撩拨到眼中了,晶亮的黑眸在黑夜中看起来竟熠熠生辉。
「你说你没有莫名其妙,那你是为了甚么?」湘铃见他双眼似是要冒出怒火,声音不禁越来越小。
楚云放开扶住她的手大踏步的往屋内走去,他是答应过不莫名其妙生气,但他可没答应要说出生气的原因。不知道为甚么,他就是不想解释原因,因为那会让她以为他很在乎她。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有点」在乎她,不是「很」在乎。
楚云的手一放开,湘铃双手连忙抓紧他的手臂一拐一拐的跟在旁边。走了十几步,他受不了她碍眼的走路姿势停了下来。
「妳在做甚么?」他不耐烦的问她,在见到她小脸几乎蹙成一团时才觉得有点不对。
湘铃闷哼了一声,没回答出来,她用手指指右脚。
楚云低头一看才见到她被绊到的右脚踝肿了起来,这次他不再掩饰怒气,气急败坏的将她拦腰抱起低吼道:「妳怎么不早说!」
湘铃翻了翻白眼,她怎么说,他放手之前她的脚几乎没感受到身体的重量,等到他放了手她就痛得说不出话来,他又走的那么快,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她痛都痛死了,叫她怎么说!
楚云将她轻放在沙发上,寒着脸从旁边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一瓶黑色的药膏,他一打开盖子,湘铃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已经好很多了,我不要擦那鬼东西!」她皱着眉头捏住了鼻子,哇啦哇啦的叫着。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把她白皙的脚踝置于他的腿上,当没听到似的依旧将那难闻的药膏涂抹上去,接着很快的将她扭到的脚踝用力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