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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再带我去吃吃看虾仁肉圆是什么滋味,好不好?”送她回到家门,她跳下机车,唇角的笑依然收不住,她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快乐过。
“谢谢!请把这荣幸让给别人,我一点都不想再有下次!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一个人情你要我还多久?”
她一愣。明知他说的是事实,但被他直言不讳的指出,她还是感到难堪。
“我明白了,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她低低致歉,不敢再留下惹他厌烦,转身往那栋美丽精致的醒目建筑走去——
“杜若嫦!”他冷不防叫住她,扬手一抛。“接住——”
她直觉伸手拦下,摊开右手,掌心多了枚拾圆硬币。
“左手!”他又扔出一枚硬币,两人一抛一接,默契十足。
“两不相欠了。”说完,他催动油门,融入黑幕之中。
而她,望著双掌之中,铜板折射的光芒,怔然。
第二章
当夜,杜若嫦归来时,父亲早已等候多时,想必是郑克勤恶人先告状了。
只是,她也不笨,懂得适时扮演弱者,说是郑克勤对她不规矩,幸好餐厅一名服务生见义勇为,她是跑了几条街,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加上她裙摆破损,足下高跟鞋早不翼而飞的狼狈样,更是为她的说词加深几分说服力。
父亲毕竟是疼她的,哪还忍心再苛责什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同时,也因为这样,让她成功的摆脱掉郑克勤,一劳永逸。
一番折腾后,她总算得以松下一口气,回房梳洗安歇。
就寝之前,她拉开落地窗帘,一室星光迤逦而入,她望住某颗特别明亮的星子,脑海,再度浮现那张俊逸出众的脸孔——
她交握著双手叠上胸口,不明白为何只要想起他,心就不受控制的悸动狂跳,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无法自制的感觉。
心好慌,她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轻易的被他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所影响……
回想今晚的一切,淡淡的愁郁又笼上心房,他嘴上虽说无所谓,可牵累了他是事实啊,怎可能全无影响,他那么倔傲的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问题是,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做了吗?
帮他再找份工作自是不难,只要向父亲说上一声,父亲为了报答他伸出援手,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她也料想得到,他断然不会接受。
不论形式上,或者实质上的。
那,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目光飘向桌面上的两枚铜币,透过幽黄灯光,折射出沉静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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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再度来到那家法式餐厅,当然,为的不是惹人嫌的郑克勤。
三回巧遇,始终对他一无所知,而这回,意外的由黄经理口中得知,原来他叫耿凡羿,同时也打听出他住的地方,以及所有相关资料。
当然,更包括走这一趟的目的——索讨耿凡羿这段日子的薪资。
他把少东家得罪得如此彻底,郑克勤这人心胸又只有针孔那么点大,她算准了他能全身而退就算万幸了,还想指望什么?
但是她不想让他吃这闷亏,该他拿的,她要替他追讨回来。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郑克勤怀恨在心,黄经理奉命行事。她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搬出杜氏招牌,谁敢不买帐?
为他,头一回以权势压人,也头一回感受到,这道加诸在她身上的杜氏千金光环这么好用。
他若知晓,肯定又没什么好话了吧?她无声苦笑。
临走前,黄经理不解地问她:“杜小姐,以杜氏的财力,这点小钱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为什么——你要亲自出面呢?”
她浅笑。“我无意为难你,只是——他只拿该他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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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纸笺上的地址,她摸索著沿路问人,总算找到这栋位于巷尾、极僻静的老旧公寓。
按下对讲机,没有回应。
她看了下表——六点半。也许他还没下班吧!
好吧,等他一下好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夜——
她站在门口,由六点半,等到十点半,街灯将她身后的影子拉得好长,孤零零的。
这其间,不少人在这栋公寓里出入,有男的、女的;老人、小孩,还有些是出去又回来,见她还站在那里,不免向她投以好奇眼神。
终于,她看到一个熟面孔的。
“咦?你不是阿羿身边那个小美人吗?”
“您好。”她盈盈弯身,有礼的问候。
“你还记得我?”妇人受宠若惊。小美人很有气质,又礼数十足,看得出是出身于贵气且教养极好的人家。
“嗯。你做的蚵仔煎很好吃,我很喜欢。”她浅笑。应该是叫春婶吧!她记得耿凡羿是这样喊的,原来他们是邻居。
“呵呵!”妇人笑开了脸。漂亮小姑娘的嘴真甜,像她那样的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这种粗食哪上得了台面,可听她这样说,还是乐得人心花怒放。“要真的喜欢,就叫阿羿常带你来吃,我免费招待。”
“谢谢,我也想去。”只是,耿凡羿恐怕不会肯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对了,你是来找阿羿的吗?”
“思。请问一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啊,老是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你等很久了吧?”
秀眉轻轻拧起。“他——常常这样吗?”
“是啊!怎么说都说不听,你身为人家的女朋友,有空多关心他,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赚钱虽然重要,身体也要顾,别仗著年轻就是本钱。”
“呃?”她窘然,羞红了脸。她的话才没那么重要呢,是春婶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你要不要上来等?我就住三楼。”春婶亲切邀约。“我刚收摊,还有些材料没用完,可以做蚵仔煎给你吃。”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好,谢谢您。”
“那好吧!要是想上来,就按一下门铃。”春婶转身进屋,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道仍旧站得秀雅端庄,沉静等候的身影,摇摇头,笑了,不再多言的举步上楼。
年轻人啊,一旦陷入情网,都是这样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套句他们老一辈的说法,就是“墓仔埔也敢去,爱著卡惨死”啦!
而门外的杜若嫦再度看了一次表,十二点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家?还在工作吗?那,这样不是很累?他身体撑不撑得住?
淡淡的忧虑缠上心房,她弯下站僵了的双腿,盯著地面上也跟著缩成一团的影子,浅浅地,叹上一口气。
远远的,耿凡羿就看见那道抱著膝,蹲靠在墙边的纤弱身形,初时只觉眼熟,直到逐步靠近——
杜若嫦?!还真是她!
他握住煞车手把,机车——“吱!”地一声,停在她前方五公尺。
杜若嫦僵硬地抬眸,乍然绽放惊喜光采。“你回来了!”
他停妥机车,皱眉走向她。“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其实是在赏月,不小心一路赏到我家来?”
“不是的——”她急忙站起身,但因蹲得太久,麻掉的双脚一时无法支撑,冷不防跌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却不难闻,混合著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她脑袋一时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