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
“狂风,抱歉!没跟你商量过就仓卒的作下决定,你能体谅我做母亲的心情的,是吗?”她的语气除了轻柔还加上了歉意及淡淡的情意。
“是的,我能体谅你!”他用力的甩头,早知道他就别在婚礼前放下狠话,乖乖的跟着她一块儿踏进礼堂,她现在早就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他懊恼的后海着。
“那张盖了章的结婚证书还是有效的。”她的脸上浮上了红晕,提醒着他。
是啊!他还有张结婚证书来聊表安慰,要不今天岂不全白忙一场了?
“是啊!还有结婚证书嘛!所以你就别板着臭脸啦!”沙漠笑嘻嘻的搭着腔。
“闭嘴!”他结不成完整的婚一半错都归他,“沙漠,短期内别让我看见你不然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别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门员该对门主的尊重。”
“你想短期之内见到我恐怕也是件难事。”他弹着手指,“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沙——漠?!”好样的!这家伙早就打好了主意,大闹完他的婚礼就准备拍拍屁股闪人去?!不可原谅!
“啧啧!可总算让我见到你真正发火的模样了!”瞧见一向不在脸上表现太多真正心底情绪的狂风脸上漾着怒火,沙漠得意的击掌。
“你还可以马上见到我真正打从心底想砍人的模样!”
“呃?我差不多该走了,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狂风,你就别送了,改天再见!”
逞强非能事之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下次结婚,若再请这家伙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干了坏事闪得比谁都还快,这只狡辩的狐狸!
第二章
香港
机场外细雨蒙蒙,机场内却冷冷清清,除了偶尔的班机起飞、降落的播音声外,待在机场内的人全都有默契的保持宁静,若有必要开口出声也都是在耳边细语,这样的景象在机场这样人潮流动极快的地方是难得一见的。
静坐在在接机室内的沙漠,将视线透过玻璃门停留在外头的丝丝细雨,思绪随着不停落下的雨丝在脑海里翻索着,在他的记忆深处也有这样一幕下雨的画面,同样的细雨纷飞,同样的空气里流动着这股宁静的气流,不同的是记忆的场景在一座古堡,古堡内的楼梯口有着一幅画工细腻逼真的油画,画中是一对年轻夫妇含情脉脉的相互凝视着。记忆里的这幕画面拉动了他心底深处一抹结着厚实痂的疤痕,皱纠起眉,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企图把脑中的画面给甩回记忆深处,这幕画面是他最、最、最不愿回想起的。
“该死!”这样与环境格格不人的气氛让他不安。
沙漠低头瞄了眼手表,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离他最近的出人口,漫不经心的梭巡着他门下的门员。
当他的眼神在稀疏往来的人群中穿梭时,一对长相登对的中年夫妇捉住了他的目光,毫无预警地拉扯开他心底深处那抹给了痂的疤,将他才刚甩开的记忆又拉回了他的脑内。他惊跳起身,本能的朝那对夫妇追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动作迅速的大步追向招了辆计程车就要关车门离去的夫妇,眼看着计程车缓缓向车道滑去,他忍不住大叫,“等等!”
话声才刚落,计程车就像是要跟他唱反调似的猛踩引擎呼啸而去。
“该死!”他一跺脚,秽气地大骂。
太像了!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他记忆里悬挂在高墙上油画中的男女一模一样……
“门主。”沙漠还来不及整理一片凌乱的思绪,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士恭谨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嗯。”他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低声应和着。
有没有可能是同一对夫妇?他在心里大胆的假设着。
“您在追什么人吗?要不要我马上开车去追?”
不可能!他马上就推翻了心中的假设,若他们还活着,他们不可能不让他知道的!
“不用。”他用力甩甩头。
只是长得很相像的一对夫妇罢了!他安抚着自己。
“是。”
“我累了。”他揉搓着太阳穴,淡淡的道,“我不晓得组织在香港的事业原来这么庞大,忙得连派一个来接机的人都要迟到个把个小时。是真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故意破坏组织“效率第一”的严格规定?”
“不敢。”
“嗯,那就是我这个门主不管事太多年了,“门主”这个崇高的地位等于是虚设的了,我的命令可以不于理会了。”他点头,以着平板的语调下着结论。
“属下更不敢。”
“不敢就快去开车。”他阴邪的双眸扫向他,语气虽然不愠不火,但却叫人从心底发毛起来。
西装笔挺的男人一听到指令,连忙快步的冲往停车处,生怕一个耽误就惹得门主大人发火。
“啊——”
“对不起,小姐,我有急事。”男人顾不得撞到的人有无大碍,丢下话就准备匆匆忙忙离去。
“站住!”被撞倒在地的唐馨微微纠起眉,扬声大喊,完全不理会他是不是真的有紧急的事情就要火烧屁股了,总之跌倒的人最大,就算天皇老子叫他办事情,他也得把事情暂放一边。
“我叫你站住!”见他仍不停往前疾走,她拉高了音再喊一次。
“呃?”男人停止脚步,回头看着地。
“我跌倒了。”见男人毫无表示,她再开口,“先生,你听不懂吗?”
“我刚刚跟你道过歉了。”
“我听到了。”她伸出手,“但是,我跌倒了。”
男人看着地伸出来的左手,只好折回头,将她从地上拉起,“小姐,对不起。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等着我马上去处理。”
“去吧!”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对于他的话没多大反应。
“呃?”
“你的道歉我已经收下了,你可以走了。”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一身的白衣上头,对他是看都没看一眼。
男人挑着眉,仍然站在原地。
“还不走?”她的眼角瞄见男人擦得发亮的皮鞋仍伫立在原地,于是抬起头要求着,“我需要一辆计程车,麻烦你。”
“嗯?”
“计程车。”她简短的重复一次,彷佛这样随时随地的使唤人就像是刷牙洗脸般,她做得轻松自然。
“是。”他伸手招来了辆计程车。
“谢谢。”唐馨有礼的道声谢之后,就转头向领着她行李的另一名男士指示,“行李请放到后车箱,谢谢。”
“是。”提若两个大皮箱的男士挪移着脚步朝计程车的后车箱走去。
“司机,麻烦你把后车箱打开好吗?谢谢。”
“好。”
男人站在一旁瞧着她从容不迫的指示着事情的进行,一种特别的想法在心底萌生,面前的女人竟让他有种面对中古世纪里贵族千金的感觉,在不自觉中就对她产生某种类似敬意的情绪,自然而然的就照着她的意思做事。
“滚开!”突然一声厚沉的男性声音自他们身后以着近乎粗暴的口吻大喝。
“先生,有事吗?”唐馨向前一步,以礼貌回报面前一身体面打扮的中年男人的粗鲁。
“滚开!”他越过她,明显地刻意不碰触到她,然后动作迅速的坐进车内。
“先生,这是我叫的车子。”唐馨抿着嘴,想不到这位体面且好看的男人竟会抢她一个小女人的车子。
“噢。”他不理会她,“司机,请你开车。”
“这是我的车子。”她慢条斯理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