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的车子了。”
“你……”
“小姐,让一让。”一个细小的声音打断了唐馨的话,一名阴沉得令人发毛的瘦弱女人提着一包小行李站在她的正后方。
“女士,他是你的先生?请你告诉他……”
“让一让。”见唐馨没有让位的意思,她用力的推开唐馨,跟着坐进了车内。
唐馨没料到这女人会不等她说完话就将她推开,更没料到这样瘦骨磷峋的女入手劲竟会如此大得吓人,她一个重心不稳就朝左手边踉跄了几步,为了寻找支撑点,她的手一松,手中的纸就飘落在地上,不偏不倚地落在一小摊雨水中。
“司机,开车。”体面的男人不耐烦加在车内嚷着,一只手还用力的敲着玻璃窗催促着司机。
“是、是。”怕惹麻烦的司机匆忙的关上才开启的后车箱,然后坐进车内,没两三下就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差劲!”没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被人大剌剌的硬抢走,唐馨的尊严受损比生气的成分占的多。
“小姐,你的纸。”着着西装的男人捡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纸。
“谢谢。”她接过湿答答的白纸,上头用钢笔书写的字迹被雨水给浸染成一片,好在上头的字还能勉强分辨出来,她这才压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小姐,请上车吧!”他帮她又招来了辆计程车,并且替她开了车门,然后动作迅速的帮着另一名男士将她的行李放进后车箱当中。“司机,请开车。”
“谢谢你。”唐馨隔着玻璃窗向他道完谢,车子也缓缓向前驶去。
“很特别的小姐。”一直没出声的男士喃喃自语着,他才从洗手间出来就巧遇刚出关的她,她只是一句简单的“先生,麻烦你帮我推行李”,他就毫无招架之力的乖乖接受她的指示,甚至还不觉得这样的指示有无不妥之处,仿佛帮忙她就是他的工作般,这种感觉他还是头一道碰到。
“是啊!很特别。”特别得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他相信此时对方的想法一定和他一样。
“你不是有急事?”
“啊?!糟糕!”他竟然忘了门主还在等他,这下惨了!“失陪了。”
这一个耽误,门主若没有将他逐出“自然门”,他发誓绝对烧香理佛一个月以感谢佛祖保佑。
·····································
爱丽丝悄悄地跟在穿署一身隆重礼服的大白兔后头,它的手每隔一段路程就从礼服的口袋内掏出怀表查看着时间,每看一次表它就焦急的道着,“来不及了!”然后加快了脚程;一只兔子竟然穿着礼服,懂得看表,还会说人话,这一切一切都让爱丽丝吃惊,不知不觉中就跟着它走了好大一段路途,离她认识的池方已经好远了!只见兔子疾速的朝着一颗大树走去,然使一个大跳跃就跳进了村洞,尾随在后的爱丽丝不假思索的跟着爬进树洞内,才追到树洞地的身体就踩不着地的向下疾坠,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仙境正等着她……
“一百八十八号。”唐馨执着手中的白纸对照着面前竖着个小小招牌,上头用朱墨草书著“阴阳”两字的小店——有招牌就是家店吧!“总算找到了。”
下午她并没有让司机直接照着地址送她到这儿来,只是随意地在街口晃了下让她大略的记下地方位置之后,就转而到下榻的饭店先安置行李,再小睡片刻养足精神、梳洗打扮之后才循着住址来到这儿。
她原本以为双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应该是件珍奇罕见的大型物品,搬不了也运不了,所以才会送上机票要她亲自来接收礼物,现在看来她似乎是臆测错误了,这样一间奇貌不扬的小店她实在看不出来里头会藏着大型珍宝之类的物品,更别说是搬不了、运不了的东西了——这间小店吗?若真有心搬运,她只须一声令下就能让整楝建筑物分毫不差的由这条小巷子移到台湾最繁华的街道上去。
“借过。”小巷内的黑暗让她看不清楚和她说话男人的长相,只能用声音辨别他是男人。
男人像是熟客般老练的推开没有把手的小门,然后潇洒的任门在他身后缓缓阖上,站在门口的唐馨俐落地接下快要阖上的铁门,这才惊觉铁门竟是如此沉重。
“这样的门,若不是老板没知识就是老板存心不让女仕们光顾,这样沉重的门大不适合让女仕使用了。”她有感而发的自言自语着,剔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站在吧台内的沙漠将她的话悉数收进耳内。
“小姐,这里不欢迎女人光顾。”
“为什么?”她仰仰下巴,有抹近乎尊贵的骄傲在她身体周围充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地走近吧台,挑了个最显眼的位子坐下,才坐正她就能感受到整间店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她投射而来。
“因为“不欢迎”。”
“噢,难怪你的门做得这般厚重。”她点头下着结论,对于他精简的答案并不以为意。
“是的。”他微微欠身,礼貌的道:“很抱歉没有机会为你服务。”
“为什么要抱歉?你有机会为我服务的,而且是马上。”她眨眨盛着一抹洁白眸子内的黑眼珠,上下来回滚动着它,寻找着Menu。“我没有看见你的Menu,不过没关系,给我一杯开水吧!”
“没有开水。”
“是吗?我相信你有办法弄一杯出来给我的。”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沙漠耸耸肩,想都没有想的就道着。
“你不想做我的生意对吧?”一个真正的好商人是会竭尽所能的满足顾客的需求的,她看得出他是一个好商人,但他并没有尽力的满足她的需要,原因只有一个——他根本不欢迎她。
“没错。一开始我就说了,我的店不欢迎女人光顾。”
“算了。”她的教育没教她得厚着脸皮待在一个不欢迎她的地方,她的骄傲也不容许她身处的地方有待她不周到之处,不多计较一切,只是将白嫩的右手伸到他的面前,“给我。”
沙漠瞄了瞄她伸出来的手,眼睛闪过一抹光芒。他可以说是阅“手”无数,由丑到美、由年轻到老年,他统统看过,可就从没看过如同她一般的双手白嫩中称著粉红的透明感,手指细长却不失饱满,看不到任何疤痕,也看不到任何的死茧,只有温润如美玉般的光彩令人想好好捧在手心中感觉那份温润。
他挑挑眉,不多加考虑就将左手放进了她的手心内。
“哗!”灯光微弱的小店内在同一时间产生躁动。
“大胆!”唐馨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急急抽回右手,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她的手掌中流窜。
沙漠扬起嘴角,大胆?!呵呵!这是哪个时代在用的言语啊?“你不是要我把手给你?”
“胡扯!不准你再碰我任何一个地方。”
“遵命。”沙漠弯腰对她做揖,眼光停留在她美丽的脸孔上,美丽的五官透着邪气。
她的眼光与他相交,因为他的弯腰将他从灯光昏暗的吧台,凑近到吧台上每隔一小段间距就放置的一盏玻璃花灯前,一直只能隐的勾勒出他模样的唐馨,现在可以清楚的瞧见他的面孔,惊吓在下一秒钟发生。
好美的男人!细致的肌肤、红润的嘴唇、如一他深潭般的双眼、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招风耳,精致的五官构成一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面孔。她一向认为美女能称得上是美女除了相貌惊人外,还得同时具备才能、气质、聪慧各种优点,她一直自恃自己能胜过所有的美女,但面前的男人却让她打从心底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