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公……”走在楼梯间白珊琪开口。
“别说话。”
“可是!”
“老婆,体谅一下漠儿的心境,他的父母已经死了二十三年,现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他的倔强他宁愿不相信我们真的是他的父母亲,也不愿承认我们还健在,而且安稳的在世上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却一直都没有跟他联络。”
“嗯。”白珊琪擦去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顺从的点点头。
“高兴一点,至少你看到你的儿子了,不是吗?”
“嗯。”
“笑一个。”他逗着她。
白珊琪勉强的挤出微笑,“儿子好帅。”
“是啊!很骄傲吧?”
“不过和你比还是差了一点。”
“谢谢安慰,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人觉得我帅……”
“到了。”沙漠扬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他替他们打开门,“馨儿就在里面,她现在还在危险期,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请小心点,不要碰到她会让她比较好受。”
“我们会小心的。”沙伽尔推妻子先进房内,“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吧!”
沙漠看着父母亲感情依然甜蜜,心底有说不出的激动,望着父母让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般。
他们真的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他反覆的在心底道着,除了这句话他其他话也说不出来。
“她会渡过危险期吗?”白珊琪心疼的看着从头到脚全身几乎绑满绷带的女儿。
“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
“她是怎么受伤的?”
“被马踹伤的。”
“马?!”白珊琪苍白着脸,“她怎么还能活?!”
“馨儿一定能活下去!我有最好的医生,她不可能活不下去。”
沙伽尔皱眉问:“无缘无故怎么会被马给踹到?”
“有一匹母马刚生小马,她被诱到马房里看小马,你知道的,刚生产完的马匹通当情绪都不太稳定,馨儿刚好又去摸它的孩子,于是意外就发生了。”
“诱?谁诱骗她的?”
“阴倪。”
沙漠的一句话让两夫妇僵直了身体,白珊琪甚至开始发抖起来。
“怎么了?”沙伽尔发现到她的异状,本能的脱下外套替她盖上。
“你有在跟他来往?”白珊琪苍白着脸问着。
“最近的事情而已。”
“他还待在这儿吗?”她又问着。
“被我请离开这座岛了。”
“珊琪,你听到了?他已经不在这座岛上了,你可以放心了。”沙伽尔哄着妻子。
“他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要人亲自看着他们离开,不会有错。”
“那就好、那就好。”她的神态这才稍稍恢复,“伽尔,你听到没?馨儿的伤也是阴倪害的!他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才肯罢手?”
“放心,他不是针对你,馨儿的伤也许是他另外的阴谋诡计,总之一定和你无关,喏!阴倪一直认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怎么可能因为你而加害馨儿呢?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了。”
“是啊!他以为我死在海里了,所以不可能因为我去伤害馨儿,是啊!”她喃喃自语着。
“她怎么了?”沙漠关心的问着。
“只要碰到有关阴倪的事情她就会有点精神紧张,过一会儿就会没事了。”沙伽尔道着,“你为什么会和阴倪打交道?听我的一句劝,他不是个正常人,别招惹他。”
“我知道,我全都懂,我只是要送他一样礼物罢了。”
沙伽尔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大的儿子,他的眼神里有著令人熟悉的味道。“你心里是不是怨着我和你母亲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一直不跟你联络?原谅我们,我们是有苦衷的。”
“和阴倪有关吗?”
“是的,他——”沙伽尔握着妻子的手,“等于是我和你母亲的恶梦。”
“不只是你们的,他也是我的恶梦。”沙漠低声喃语着。
“总之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
“告诉我,不然别想要我原谅你们。”
叹口气,沙伽尔说道:“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沙漠肯定的回答。
“它并不是美好的,它可以说是丑陋的,这个故事不只会让你痛恨阴倪,很可能连你母亲你都会一并恨上。”
“我即然要听,后果我——会承担。”
沙伽尔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为什么想知道?”
“这是我应得的故事,不是吗?”
“你让我想想,我不想冒着你的母亲失去儿子的风险,告诉你只为了要你原谅我们。”沙伽尔摇摇头,“好好照顾馨儿,我和你母亲需要时间和空间,安静的想想这整件事的过程,并且决定要不要告诉你这些过程。”
“好,我等你们的答案。”
其实在看见双亲两人感情还是如此的融洽时,沙漠的心底就已经原谅他们了,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几年他虽然失去了亲情,但他仍然拥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一如他创立的“自然门”,不过该讨伐的东西他还是得讨,他们和阴倪之间的故事以及阴倪欠给他的一个快乐的童年,他全都会一并讨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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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阴倪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用力的将酒杯扔上墙,须臾之间漂亮的高脚杯就碎成碎碎片片。
自从他被沙漠赶出岛之后,他就回到自己家里成天与酒精为伍,喝得自己酩酊大醉,连人都几乎要不认识了。
“倪,你不能再喝了。”存衣彩成天都守候在他的身边,生怕喝醉酒的他干出连他自己都不能掌控的事情来。
“走开!”阴倪拿起拐杖挥赶着,精致漂亮的拐杖一棒棒落在她的身上,她闷哼了几声,硬是抢走了他手中的酒才退离他一尺距离。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贱女人!把酒还我,然后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不会把酒还给你。”存衣彩生涩的说,这样的公然抗拒他是她认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的事情。
“还我!”阴倪将拐杖用力的朝她扔去。
她一闪,虽然闪过了拐杖的正面迎击,但还是被敲到了肚子,她眉一皱,并没有叫出声。“舞纷有事情要我告诉你,现在你得集中精神听我要说的话,不能再碰酒了。”
“她说的话关我什么事?你滚开!”他跛着脚吃力的走到她的面前抢过被她抢去的酒,然后顺手一巴掌就打上她的脸,“啐!想管我,你还早的很!”
“倪……”
“妈妈,你别理他了,既然他对唐馨的生死和那岛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我也可以省去我的口水,不用费事向他报告。”舞纷站在门外听着他又是拐杖、又是巴掌的打母亲,忍不住就挺身而出。
“舞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父亲说话?道歉,我不准你这样无礼。”
“我不要。”
“你……”
“如果他能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妻子那般对待你,我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我才该用对待父亲的恭敬去对待他,要不然你别想要我为我所做的行为向他道歉,他不配!”
“啪!”存衣彩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不论他如何对我,你都是他的女儿,都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们的血缘关系是到死也无法抹煞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藐视你的父亲,快道歉!”
“你待在他身边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得到,倒是学到了和他一样的暴力,啐!你也只能学到这一样了。”舞纷带着恨意瞪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