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真是个好人,月儿对不起您,那天在后花园里夫人发现了慕容晴的尸骨 ,月儿一时激动,误以为那是小姐,才出手打昏了您,将尸骨盗走,您打我、骂我吧, 月儿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风清怜握住月儿的手,‘月儿,我可以体谅你一心为主的心情,但孩子是无辜的, 你怎能瞒着我打掉他呢?’
‘月儿该死,月儿每次一看见少爷和夫人一副恩爱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到小姐悲惨 的遭遇,开始嫉妒起夫人拥有了原本应该属于小姐的幸福。少爷对夫人越好,月儿心里 就越恨,恨他背叛了小姐,所以才会冲动地想打掉夫人腹中的胎儿。’月儿红着眼眶, 脸上净是悔意。
‘幸好孩子平安无事,月儿,你就别再自责了,起来吧。’风清怜扶着月儿起身。
‘这个孩子是相公留给我的纪念,不管吃多少苦,我一定会将孩子好好地扶养成人 。’风清怜抚着肚子,全身散发出母爱的光辉,‘月儿,你愿意和我一起照顾这个未出 世的小生命吗?’
月儿眨眨眼,欣喜地笑了,‘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她连声应道。
风清怜笑着拥住月儿。虽然她不能与展慕樵共偕白首,但老天爷毕竟是仁慈的,他 赐给她一个她和展慕樵的骨血,她这一生再也别无所求。
???展家庄展慕樵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自从风清怜离开后 ,他得借助酒精才能睡得着觉,而一旦酒意一消退,他便开始想念风清怜,懊恼着自己 的束手无策,任凭那揪肠刺骨的思念翻搅着他千疮百孔的心。
他闭上湿润的眸子以抑制住盈眶的泪水。他失去了她,失去了那个温柔善良、纯真 美丽的妻子,这是他一辈子永难磨灭的遗憾和痛苦。
当巫媚晶擅自走进书房时,立刻被满屋子刺鼻的酒味给熏得倒退数步。
‘展慕樵,你怎么搞的,醉成这副德行?人家见了你,还以为你是哪个醉鬼,糊里 糊涂地闯进展家庄呢!’巫媚晶厌恶地掩着鼻嘲讽道。
‘你不待在掩翠阁,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展慕樵不客气地问。
巫媚晶优雅地走到他面前,‘展慕樵,你该不会忘了,几个月前我们两个才成亲吧 ?’
‘我没忘。’他咬紧牙根地回道,又狠狠往喉头灌了一口烈酒。
‘那我问你,有哪个做丈夫的会撇下新婚妻子,整天躲在书房里喝酒的?’她咄咄 逼人地道。
‘是你逼我娶你的,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展慕樵按捺住满 腹怒气,冷静地回答。
‘哼,我看你是忘不了风清怜那个小贱人!我真搞不懂,那小贱人有什么好,值得 你为她牵肠挂肚的!’巫媚晶冷嗤道。
‘住嘴,不准你骂清怜是小贱人!’展慕樵怒不可遏地抓起她的衣襟,把她用力抵 在墙上,‘你根本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这个人渣,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你没有资 格说她一句坏话!’
‘展慕樵,你敢碰我一根寒毛,风清怜就永远拿不到解药。’巫媚晶不甘示弱地道 。
展慕樵颓然地松开她,一拳重重地击在桌上,霎时,灰尘四扬,酒液飞溅,桌上所 有的东西都被震得粉碎。
巫媚晶舔舔燥热的唇,‘相公,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走了一个风清怜,还有我巫 媚晶呀,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伺候相公您的。’她诱惑地低喃。
‘既然你那么想被男人玩弄,那我就成全你!’展慕樵像丧失了理智般,蛮横地扣 住她的腰,把她凌空抱起,用力抛到桌上,粗鲁地撕裂她的衣裳。
巫媚晶呻吟了一声,两手紧揪着他的头发,全身颤动地偎向他。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就不信展慕樵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看,他现在不就迫不及待地在这张桌子上要了她 吗?
展慕樵快速地在她动了数下,就推开尚沉浸在情欲深渊中的巫媚晶,毫不留情地转 头离去。
巫媚晶眨着迷蒙的杏眼,错愕地瞪着展慕樵,‘展慕樵,你给我站住!你把我当成 什么了?’她气愤地嚷道。
‘妓女!’展慕樵轻蔑地丢下这两个字,愤怒地甩上门,消失在巫媚晶的视线之内 。
巫媚晶恨恨地盯着那扇门,展慕樵以为他这样羞辱她不会得到报应吗?哼,她得不 到展慕樵,风清怜也永远别想得到他!
???‘不好了,风姑娘,月儿她出事了!’隔壁林大婶的儿子阿豪衣衫凌乱地冲 进小木屋。
‘阿豪,镇定点,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风清怜放下手边缝纫的工作,安抚着 慌乱的阿豪。
‘月儿在大街上被一辆马车撞了,倒在路旁,流了好多血。’
‘马车的主人呢?’风清怜问道。
‘跑了。风姑娘,现在该怎么办?’阿豪急得没了主意。
‘你快告诉我出事的地点,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去找柳大夫,随后再跟来。’风 清怜交代完,问清楚月儿是在西街的万儿胡同发生意外!就匆匆地赶去。
她一路上担心着月儿的伤势,闷着头往前跑,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悄悄地接近她。没 有半点预兆,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着想呼救!一股奇异的香味立即窜进了她 的鼻间,随即便失去意识,软软地倒在那人及时伸出的臂弯里。
???侍剑未经通报,就笔直地闯入展慕樵的书房。
展慕樵正坐在地上,抱着酒瓶痛饮。目睹他铁青泛白的脸、布满血丝的浮肿双眼, 以及多日未曾修理的胡须,侍剑不禁震愕地倒抽了口气。往昔那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的少爷上哪儿去了?眼前这个憔悴、颓废的男人仿佛已经是个半死的人,活着的只是躯 壳罢了。
‘少爷,您别再喝了!’侍剑不忍心地劝道。
‘怎么,连你也不把我这个做主人的放在眼里了?没我的命令,你也胆敢擅自闯进 来?’展慕樵嘲讽道,仰头又咽下一大口酒。
‘少爷,就算你醉死了,还是救不了夫人的。’侍剑苦口婆心地道。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展慕樵怒道,将身旁的酒杯往侍剑脸上扔去, ‘你给我滚出去!’
侍剑不闪不躲,酒杯击中了他的额角,划下一道血痕,‘少爷,等属下把该讲的话 讲完,到时候用不着少爷赶人,属下自然会走。’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打扰我喝酒的雅兴。’展慕樵抓起一旁的酒瓶就直接往喉 咙里灌。
‘今天属下在路上遇见柳大夫,柳大夫向属下提起,月儿曾找他去为夫人看病。’
展慕樵的酒意醒了大半,‘你说清怜病了!?那她现在怎样了?严不严重?’他心 急地问。
‘柳大夫说夫人她是有喜了。’侍剑轻描淡写地道。
展慕樵如遭雷击般地白了脸,‘有喜了?那……那很好。’他失魂落魄地低喃。
‘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侍剑差点被主子的问题气绝。‘少爷,夫人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他提醒道 。
‘三个多月……’展慕樵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不对, 三个多月!那不是在清怜离开展家庄之前吗?这么说,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