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让他巧立名目,逮着享受玩乐的机会。”古奎震硬生生截断毕颜体贴的温柔,回一记冷箭射到晋熹身上。
晋熹浚脸满是无奈,“狗咬吕洞宾。”他优雅地啜一口茶,不理会好友那一记白眼。
“吃吧。”古奎震拿了几块精致的糕饼放在她的碟子里,催促着她。
毕颜点点头,甜甜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她以为官大财粗的人,总是很势利眼,可是晋熹却是个例外,他给她一种让人放松的亲切感。
“别发呆,不用去想这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古奎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光瞧她的目光不时溜到晋熹身上看来,八成又在脑袋里东想西想。
晋熹眨眨眼,耳尖的听见他的话。“我吗?想讨论我?”他指着鼻子,一脸凑热闹的表情。
“不想。”臭脸一摆,古奎震将他那张俊脸给推开。
“没有关系,有问题尽管提,我是有问必答的。”拍着胸脯,晋熹不吝啬的说。
“感谢你的大方。”他冷冷一笑,目露凶光。“等我们酒足饭饱后。”
凉飕飕的话语传来,晋熹只能朝毕颜挤眉弄眼一番。
拿了一块糕点,毕颜高兴的咬了一口,下一瞬间,唇边那抹微笑,被一阵诧异惊愕给取代了。
“怎么了?”晋熹看见她僵硬的表情,觉得困惑。“不合你胃口?”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新奇,没尝过这种点心。”她摇摇头,笑着说。
“那就好,若是哪样小东西你特别喜欢,就和我说一声,我可以交代厨房去做,不麻烦的。”他温柔的说,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谢谢。”
“是呀,尽管开口,因为不会麻烦到他。”拍拍她的头,古奎震凉凉的椰榆好友。
这张笑脸,她不晓得在这时候看起来会不会很假装?毕颜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心底却害怕笑容会被人拆穿,现在的她,不适合笑,更笑不出来,但无可选择,她非笑不可。
她尝不到嘴里糕点的味道,一丝甜味香气统统感受不到……食不知味,是她现下的写照,原因八成出自于她的病因。她没忘出房门前,还吐了一口血来……那口血,艳得和她身上的这件新衣一样红。
“喝点东西,要不被糕饼噎住了。”端上一碗冰镇莲子汤给她,古奎震只觉得身旁的小女人有些不对劲,老是在发呆。
“对呀,不然据他一样就糟糕了。”只手撑着面颊,晋熹嘿嘿的笑开来。
回过首,古奎震用冷眼杀他一刀,一脸“你敢说,咱们就来试试”的凶狠表情。
甜汤落肚,她仍旧尝不出半点味道,只是觉得嘴里一阵沁凉,让她的心房陡然塌了一角。
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怎么了?”端起笑,毕颜没让人察觉到异样。
“想听吗?”晋熹不怀好意的笑,倾身向前准备述说,十足狡猾样。
“想。”她接得很顺口,充分配合。
古奎震横他一眼,“我有兵器。”末了,还仍下一个“请小心”的冷笑。
大掌掩面,晋熹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那改天有空,咱们再私下讨论。”
毕颜轻叹一口声,觉得很可惜,就连站在一旁的邱邑,都忍不住竖耳想听。
“就连邱邑都感到好奇。”晋熹瞪好友一眼,“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不过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只有你才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的人,是你。”古奎震咬牙切齿的说,这种事还拿来嚼舌?
晋熹耸耸肩,“是呀。”他推开手边茶碗,向前坐了一点,将脸往毕颜凑近。“你晓得吗?这件事已经有十几年了,他竟然还这么小家子气的介意个半死。”
“晋、熹!”扬高剑眉,古奎震要十分克制,才不至于揽上一条杀害官吏这么重大的罪名在身上。
没将他的吼声听进耳里,晋熹准备搏佳人欢心。“他曾经有过两次吃糕饼被噎到的纪录,被东西噎死,你觉得好不好笑?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还会被一块小小糕饼噎到差点撒手人寰,驾鹤归西。”他掩不住嘴连的笑意,“真是够丢脸了!幸亏我搏命相救,他才能挽回一条命。”他晃着修长的食指,“这是当年的证物。”
“死晋熹——”当事者鬼吼一声,怒不可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声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笑声响亮的回荡在凉亭内,比先前那道震天价响的吼声更有势力。
“你活太腻了是不是?”手一抬,他抓着晋熹的衣领,粗声恶气的警告。
晋熹摆出无辜的笑脸,“我只是想来点娱乐。”饮酒作乐不成,风花雪月不行,他只好旧事重提当作消遣娱乐。
“你全身上下最该死的就这张嘴!”古奎震大手一甩,将他掷回原地。
晋熹那张该死的无辜嘴脸,没有半点愧疚,还理所当然的朝毕颜挑挑眉,看得古奎震怒火中烧却又莫可奈何。
“他的趣事不只这桩,还有更好笑的,很可惜你当时不在场。”察觉到一旁袭来的寒意,晋熹夸张的表情才稍微牧敛点。“改天吧,时间另择,不听很可惜呢。”
毕颜被他生动活泼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没想到他这人的个性和古奎震回然不同,个性南辕北辙。
“这些天我不在府里,得进宫……”晋熹沉吟一会儿,在想些什么,但两眼一转,很快地做了决定。“那好,五天后城里有个庙会,热闹非凡,咱们届时再来联络感情,如何?”
一听见有热闹的庙会,毕颜双眼发出灿烂光芒,“好!”
两掌相击,晋熹高兴的宣布道:“成交!就此拍板定案,无异议。”
古奎震冷冷扫向两边,明明是刚认识却异常热络的两人,他突然很怀念先前两人陌生不熟悉的模样。
牡丹花咧?他们是来赏花,还是寻他开心来着?
难怪他总觉得,文人的手段比武人高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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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沉寂,一轮明月挂天边,大地静谧得连风都了无踪影。
一个身影,在回廊间来回徘徊,鬼祟得令人感到可疑。
那人像是在犹豫些什么,站在一扇门连踌躇不前,过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伸手轻推门,举步走进房里。
一室暗色,他小心翼翼的走着,但许是因为紧张,他的气息略显紊乱。
桌上烛火未被燃起,他凭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当作照明,一双墨黑的眼四下看着,像是在搜寻某样东西。
脚跟一转,他熟稔地在房间里走着,并开始翻箱倒柜。
他在找寻某样东西,一样这些天来他夜夜潜入这间房寻找的物品。
时间紧迫,若是还寻不着,所有努力将前功尽弃,他非找到不可。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他眼里透出一丝紧张,焦急的心情促使他手上动作更加迅速。
他曾见过那样东西的!在这房里看见那人拿出来过。
时机难得,他等这个机会已有好些天的时间,若不及时把握,机会稍纵即逝,再等一回,不知还得盼上几日,他没有勇气去赌自己的幸运,更不敢去冀望下一回的好运。
就那么一次,他非成功不可!
很可惜的,在他仔细翻找一阵后,失望的停下手。
他闭上眼沉思一会儿,若换作是自己,他会把那样东西藏哪儿呢?
心念一转,他往衣柜旁的角落走去,一只雕刻细腻做工精致的矮柜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