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在独处时,总是比较容易伤感。此时此刻的我,没有什么心情发挥我写论文的天分,大谈前世今生因果关系。
这时的我,绝对需要家人的陪伴。
於是,我走出房门,看见胖妈正全神贯注在看传说中见者不流泪谓之无血无泪的某某生死恋。当然,胖妈绝非无血无泪,所以此刻她的眼泪很廉价地掉了出来。
小胖我只好很无奈地寻求其他的安慰,转向另一间房间。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是老天爷万中选一,要托负给我什么重责大任,所以天将大任於斯人也,必先整我一番?」我自言自语:「就算要让我经历这种怪梦,也来点轻松的好吗?我已经很久没搞笑了,所以,只有严肃的梦魇才会找上我吗?」
「其实……往好处想,作了这个梦,才让我体会到战争的无情啊!」昔日活蹦乱跳的同伴,也许今天就成了一具死尸,这种感觉不是每个人都会体验到,而生在这个年代的我,充分明白了。
「也许,老天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最会『借人家的镜』来警惕自己,所以藉此让我珍惜生命。」
正沉浸在十足伤感的气氛里,我推开了那扇门--
门内,黑漆漆的,一片,我愣了愣,循著微光看见一张对著我猛笑的脸。
「嘿嘿嘿--」
也许是我错觉,那张脸笑得有些邪淫。我迟疑地顺著视线转向电脑萤幕里交缠的两人,终於明白了我没有看错。 她的确是在淫笑。
因为,她是BL收藏家,而现在,她正在仔细地欣赏她的收藏品。
刹那间,我的双肩很无力地垂下,内心的伤感自动结束。
我默默地关上房门,走回自己的天地,跳上床。
「算了,小胖我果然还是个适合独居生活的人啊。」
我闭上眼,继续入睡。
「接下来,我要自己主导梦境。先送给将军大人一个小胖铁拳,再建议他去追花木兰;花木兰之所以对我有敌意,是因为她一直以为于小胖是女性吧……接著,我要成为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女侠……呃,梦好像有点接不上,没关系,用江湖上有名的断续膏接上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沉睡了,也有作梦,不过跟一般醒来就忘的梦境没什么不同。
那个花木兰的梦,我再也没有作过了,而我必须私下承认,我的内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只有一点点点而已--
我的「袍泽」们啊!
第三部
结束之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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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害人之心可以偶尔为之,防人之心却万万不可没有啊。我内心这么想的同时,迅速倒带最近我是否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就这样,陆陆续续,在数年间,我做了不少的「异梦」,也一一写在日记里。可惜,因为字数所限,只能挑几个梦公诸於世,无法让有兴趣的读者尽数看完。
这些年来,我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白天是小胖,沾上枕有时就变成「孟姜女」(醒来後喝了好久的川贝粃把膏)、有时则是「后羿射日」(我就是那九个太阳之一),更多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故事,醒来後还特地去找书。
我曾想,是不是我太离群素居了,所以老天看不过去,让我在夜里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也让我创作题材大增……当然,理性与感性间,我仍是前者居多,所以,我也十分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把我几年的人生搞得异常丰富(你们能想像拥有极为严重惧高症的我,成为《杰克与魔豆》中那个负责爬上天的主角时,我有多恐慌吗)。
就在今年五月左右,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彼端的通讯人并不特别,是送我捕梦网的朋友,电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完全是一如往昔的打屁。
会将这通电话的内容写出来,主要是在当时千篇一律的对话里,突然有了淡淡的起疑,可惜那时我没有深想,否则我的最後一个怪梦也不会差点活活地吓死我了。
为了使读者尽快进入重点,我就将对这个故事有影响的重点摘录下来,其余在电话中的打屁,就当一江春水向东流。
对话如下--
「你最近过得好吗?」打屁到尾声,友人忽然问。
「好啊。」我随口应。
「真的好吗?你不要硬撑喔。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在你需要实话实说的时候,跳出来当你告解的对象。你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好像上通电话也这么说,而且还一宇不差哩。」也许上上次也是?再上上上次也是。对耶,这么一想,她简直是照台词每天重复念一回嘛。
「因为你上次没有告诉我啊。」
「我上次没什么事,要我说什么啊?」莫名其妙。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你就有喽?」
忽然问,有什么东西极为快速闪过我的大脑,让我意识到她的语气颇为兴奋……我必须说,自从我作梦之後,听声辨其情绪的功力日日增强,简直可以当上武林中的高高手了。
她兴奋,是为了……
「小胖?你快说啊!憋在心里多难受!难怪最近你的脸像苦瓜。」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说:「就是睡眠有点不足而已。」
正所谓,害人之心可以偶尔为之,防人之心却万万不可没有啊。我内心这么想的同时,迅速倒带最近我是否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睡眠不足?」彼端明显传来异常的兴奋,但似乎察觉此时不该有这种情绪,立刻压抑了下来。「难怪最近几年看你的文字工作量变少好多喔。」
「是啊。」我不动声色。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即使我不接话,她也会继续说下去。
「睡眠品质不好吗?」她吱吱喳喳的:「是不是半夜作恶梦啦?」
顿时,话筒的两端沉默了。
「小胖?」
「干嘛?」
「你最近真作恶梦啦?」她穷追不舍。
我半眯起眼。「一点点啦,反正哪个人不作梦,最多梦梦你,然後满身大汗地醒来而已。」
「呵呵呵,小胖,你怎么把我说成你的恶梦呢?我怎么可能会是呢?呵呵呵……」那真像是白鸟丽子的笑声啊。
无事现笑,必有诡计。
可惜,当时的我,只觉得她处处充满嫌疑犯的味道,却不知道她到底犯下哪桩杀人案件。
一直到我作完最後一个梦境,有了脉胳可寻,再想起这一段对话,才豁然开朗。
而我最後一个梦,与尸体有关。
惊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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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长廊,忽然撞上一张飘浮在空中的脸!
赫!吓死人了!
「夫人,你又乱跑了……」
「是……是你啊!」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老婆婆,你一定要穿黑色的衣服吗?」
我真的不打算加入「鬼话连篇」啊!
「夫人,我知道你很无聊……再等一等就好了……」
「等?等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等贵客来吗?这栋古堡里,至今我只看见你跟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奇异的感觉突然攫住我,让我一时噤口。我好像忘了什么!
对一件事习惯,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碰见时,再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恐惧之中。
当我累极倒向床,再清醒时,看见半黑的城堡内部--我想,这就不用我特意形容了,请各位自行想像一下电视中十八世纪古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