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
身为家中一分子,凌飞有权利知道关于信子的……下落。母亲坚不吐实,凌飞最后只有找上了父亲。
“凌飞,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是不是?是我送走了信子没错,是我看她坐上了火车,我怎么知道她会溜下车,又跑到了‘再生崖’去?你这是要我为此事负责吗?”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妈对信子的失踪一点也不着急,仿佛认定了她是平女无事的。”
“信子不是会用死来逃避事情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爸!有些事虽然轮不到我插嘴,可是如今我非说不可。爸,你就成全凌风和信子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何一定要‘霸占’住信子呢?”
“凌飞,注意你的用辞!”
“爸,有些事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把信子当成了‘某人’,时常偷偷打量着信子,这我都看在眼里。爸,或许信子让您想起从前的某个女人,但信子并不是那女人的替身,爸,你不可以感情用事!”
“凌飞,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凌盛竹没有想到,儿子意然注意到了些细微末节。
是的,凌盛竹的确有时会偷瞧着信子,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成全凌风和信子,凌飞误会了。
或许除了攸关面子问题外,真有那么一丁点的私心作祟。可那都是从前,如今都被信子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给比了下去。凌盛竹欲结束谈话。
可是凌飞仍想知道,父母亲究竟隐瞒了他什么。
凌盛竹愈是如此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地,凌飞就愈是怀疑凌盛竹对于信子的父女感情,不是那么“单纯”。
“凌飞,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凌飞是被逼急了,才会愈想愈偏,一时竟老往坏的方向想去。凌盛竹看着凌飞脸上出现了不信任的表情,在恼怒之下,一巴掌打在凌飞的脸上。但凌飞没有躲开。
第九章
凌飞回到了凌家。在他被凌盛竹打了一巴掌之后,意气用事也搬出了家里,在外面租了间房子。
凌飞本不是赌气的人,但为了信子,凌飞着实慌乱了脚步。留在家中,只剩下残败、枯干的花瓣,却忘不了信子楚楚可怜的影子。
所以凌飞时常到花店去买风信子花,然后再到“再生崖”怀念过往。
风信子花絮如天女散花似地飘下山谷……
这不能算是凭吊,因为没有人相信信子已不在人世。
“再见了,我的初恋,再见了,一切的年少情怀。”凌飞在凭吊着自己。
是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凌飞必须过自己的生活。
小舞一直是跟着凌飞、偷读着他的记忆,只是他没发现罢了。
“凌飞的一缕情怀,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下关风与月。”小舞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人间竟有如此深情的男人。
“要是我是信子,我就选凌飞。”小舞觉得凌飞痴情得叫人疼惜,不觉得乱想了起来。
“呸!呸!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花小舞的脸不禁微红。
而另一方面,凌盛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打从凌飞搬了出去之后,凌盛竹比以往沉默了好多好多。何香雯则更加柔顺地扮演妻子的角色。
凌飞一、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原本热闹的凌家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而信子真的失踪了。
原先信子说好找到了栖身处,就会联络他们夫妻俩的,可是她竟然一去没有音讯。
凌风更是在不能谅解父亲的情形下,誓言找不回信子,不再踏入家门半步。最是寄予厚望的凌飞,竟也顶撞他。
凌盛竹一下子老得好快。这都是罪孽啊!
一个女人,一段情缘,却造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场面。凌盛竹觉得好累好累,他已无心在事业上打拼,宁可提前退休下来,在家翻翻古书。活在现实真累,凌盛竹索性逃避到了书中去。
何香雯见丈夫一日日地沉默下来。
他没有去找沈明媚,也没有一句怪她的不是,仿佛对人生已不再有任何期望;这令何香雯十分忧心。
凌飞回来了,何香雯放下盘子,迎向儿子。
“凌飞,回来了?工作还好吧!
“还可以!爸呢?
“在书房里!
“我有事想问他!
“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凌盛竹现在已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他已不堪一忐。
何香雯想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凌飞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让母亲知道。
此时何香雯见凌飞的外衣上有个污点。
“你把衬衫脱下来,我替你洗一洗。
“不用了,妈!我会自己处理的。
“还跟妈客气什么!
凌飞只得脱下了衬衫交给何香雯。何香雯用漂白剂轻拭过后,把衬衫放进了洗衣机内。躲在衬衫口袋内小患的小舞.睡得正香甜,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并发觉自己置身在水中。
“天啊!怎么回事?是天崩地裂、海水倒灌了吗?”
小舞一身湿淋淋地,全身都是肥皂泡,从洗衣机的排水管爬了出来,她光圈褪尽化为人形。
“你是谁?”凌盛竹吓了一跳。
在书房阅读古书的凌盛竹,感到口渴想到厨房找杯水喝。他没有唤何香雯帮他,因为他听见了客厅内有谈话声。是凌飞回来了,他不想见凌飞。
凌盛竹对凌飞是失望的,凌飞竟不相信他。
“我啊!我叫花小舞,是凌飞的……”小舞想找个合适点的关系。
“女朋友是不是?你太年轻了,凌飞不该找你这种未成年的女孩做女朋友的。咦?你怎么一身湿呢?”凌盛竹义正词严的。
“我滑倒了!”小舞信口胡扯。女朋友!乱肉麻的。
“你到浴室清洗一下吧!浴室房左边第二间是我女儿的房间,你到房内看是否有合适的衣服穿。”
“老伯,您真好,有副好心肠。”
“是吗?我的两个儿子都恨我,女儿也下落不明,我是个坏蛋才对。”凌盛竹惨然一笑。
凌盛竹不再理会花小舞,倒了杯水回书房去。
小舞哪用去浴室清洗?手那么一转就全身干净溜溜了。
不过小舞对“信子”有高度的好奇心,她进入了信子的房间。房内的摆设典雅,室内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清香。
身处信子房间的小舞,望着信子桌上的小相框。
“咦!这必是信子了。嗯!长发披肩,清清秀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难怪凌家两兄弟会为她起争执。”
小舞一时玩心又起,一个回旋转身,一道紫光飞射入小相框中,相片中的信子“活”了过来,而且从相框里走了出来。“信子”扭动着身子,好不习惯。
看来信子平日总是作如此淑女的打扮。
而且言行举止,一定也是中规中矩的。
小舞走到了大镜前,一个摆身,再一个甩发,风情万种的。这样好看多了,信子美得太过于内敛了,适时地奔放一下也不坏啊!小舞化身为信子,在镜子前又是搔首又是弄姿的,忙得不亦乐乎呢!
凌盛竹回到书房,觉得不太对劲;凌飞怎么会交上一个这么小的女朋友?而且没有什么家教似地,在人家家里乱闯,还弄得一身湿答答的。
“我还是去找她谈谈吧!问问她的家世如何?”凌盛竹连忙四处寻觅女孩的踪迹。
“咦?信子的房门怎么开了。”他虽然老了,但警戒心还是有的。
“你……你是谁……”
锵地一声!
凌盛竹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