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回床上,走出阳台将灯打开,这才发现她散落一地的衣物、绳索、囊袋,还有一只打火机及一小截疑似烧剩的熏香蕊心,他全扫进房里研究。
当他把衣服摊在灯光底下,发现那居然是日本忍者的装束!
这个年代还有人会把自己打扮成忍者?难不成她是哈日族?
司徒野不客气的倒出囊袋中的物品,发现琳琅满目奇怪的“装备”包括飞镖、毒针,还有一些完整的熏香,及一本小记事本,和一把租车公司的钥匙、一把五星级饭店钥匙。
他翻开记事本,其中以日文清楚地记录着各项暗器的用法及效果。
看来,这女孩是被自己的迷魂香给迷昏了。
精通英日语的司徒野快速地阅览,发现笔记本中的“任务日志”,接下来映入眼帘的记载可是令人震撼的!
任务代号:恶魔的诱惑。
目标:四方物。
天敌:冷血恶魔司徒野。
六月一日,我从天狼航运大厦一路跟踪司徒野的座车到淡水一幢豪宅,据观察他的保镳约有二十名,每晚顶楼的右侧车窗口灯都亮启,想必那就是恶魔的卧房……
六月二日,从淡水跟踪司徒野到一家餐厅,他和一位美女约会,我易容成东方老太婆,他没留意到我。
六月三日,他进入天狼酒店和人应酬,我易容成男性酒客,他也没发现我。
六月四日,他和某帮派大老在“丽池”谈判,我易容成服务生走过他身边,他也没发现我。
六月五日……
司徒野愈往下看,表情益发冷凝,这女孩居然天天跟踪他,且历时一星期!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什么又是“四方物”?
由这些证物看来,她绝非碧玉夫人派来的旗下美女,她是一个危险份子,跟踪、放火、潜进屋里,还想迷昏他,她所犯下的罪行,他绝不宽待。
她进得来,可出不去!
从她的记录看来,她会失忆七十二小时,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有七十二小时可以调查她。
“大哥,火灭了,手下们已展开搜索,发现有辆可疑的红色出租车停在后院外,是监视器的死角。”房门外传来杰斯的禀告。
司徒野心下略知一二,他开了房门将女孩的车钥匙交给杰斯。“去试试这把钥匙,看看是否是那辆车的,还有,打通电话给碧玉夫人,说我临时有事,取消今晚的聚会。”
“是。”杰斯不敢多问,领命前去。
约莫十来分钟,杰斯前来报告。“大哥,正是那辆车的钥匙。”
“哦!”司徒野没有透露任何讯息,下了指令。“明天把车开还给租车公司,付钱结清;夜深了,叫兄弟们早点休息。”
“可是还没找到纵火嫌犯。”杰斯尽职地说。
“我知道是谁了。”
“是。”杰斯知道老大一向很“神”,佩服至极的退了下去。
关上门后,司徒野走进卧室,取了摊在桌上的饭店钥匙,离开卧房,将房门上锁,临走前,嘲讽的瞥了昏睡的雪白女孩一眼,唇边扯出一丝恶魔般冷凝的笑痕。
◇ ◇ ◇
岑寂的夜色下,司徒野亲自前往饭店,依钥匙上的房号进入顶级的住房。
他沈静的在房里绕了一圈,房内无人,唯有女性的香气氤氲;梳妆枱上摆满了女性化妆品,打开抽屉,诧异立刻浮上他深沈的双眼。
老天,这是什么?脸皮吗?
他取出那一张张几可乱真的假脸,有老有少约莫数十张。
她能跟踪他整个星期一直没被发现,全靠“变脸”,真是高竿。
司徒野放下那些假脸,推开衣柜,发现她的行头还不少,各色假发、变装用的衣服,还有一些高挂在内侧的家居服,取下一瞧,发现全是极有质感且高档的名牌货!
她究竟是谁?
司徒野打开她的行李箱,内侧有个上锁的小夹层,他摸索,里头似乎有本长方形的小册子,他取出小刀割裂,一本护照及旅行支票掉了下来。
他沈着地打开来──雪儿.布莱克,出生地英国。斗大的照片证明正是那女孩本人,看得出她可能是个中英混血儿。
看来她没有同伙,而是单枪匹马,够大胆。
但是谁派她来的?无论是谁派来,她是注定回不去了。
他将她的物品全扫进行李箱中,替她向饭店check out,终结她一切的行动,决计要扣留她,好好地加以惩罚。
她必须付出招惹恶魔的代价!阴鸷的笑意在司徒野深邃的黑眸中扩散。
第二章
雪儿伸了伸纤腰,舒服地在床上转了个圈,长腿一横──
奇怪,她碰到了什么,床上为何会有如此“硬物”?
她以脚趾触碰那“硬物”,好像是两条腿,矫健、结实、充满活力……属于男性!
她惊诧地睁开眼睛,侧过眼一瞧,发现身畔躺卧着一个英俊出奇的男子,他身上除了腹肌下那层薄薄的被单外,竟是一丝不挂!
她怔怔地瞥着他经过阳光洗礼的古铜色肌肤、矫健肌肉,感到脸颊一阵躁热;而他似乎是被她“吵醒”了,微睁着眼瞥着她,幽暗且略带嘲弄的眼波扫过她的胸波。
“早安,老婆。”司徒野唇边扯出一抹淡笑。
雪儿低下眼睫一瞧,这才发现并不是只有他一丝不挂,她自己也是,而且她正和他覆盖着同一条被单!
“你……是谁?怎么叫我老婆?”雪儿赫然起身抢过大半的被单,遮掩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还有谁能叫妳老婆。”这声低沈的轻斥好像在嘲笑她说的是废话。
“我不记得我嫁人了……”雪儿拚命地想,她竟然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喃喃念着,抱头苦思。
“妳叫……雪儿。”司徒野沈声说,她遗忘了一切的模样令他得意,这表示游戏即将开始。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轻抚她天使般细致的小脸。“妳又发病了吗?”
“我?”雪儿怔怔地看着司徒野,不知自己曾患过什么病。
“妳患了失忆症,常想不起自己是谁。”司徒野盯着她那双茫然却美丽如星的紫色眼眸,耐性地说。
“是吗?”雪儿欲哭无泪地问。
“唉!”司徒野叹了口气,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床上,掳进怀中,轻揉她的头发,嗅着她淡淡的发香,继续愚弄她。“我希望这次妳一定要记住,妳老公叫司徒野,妳叫雪儿,我不希望天天解释。”
“喔!原来我天天都这么问吗?”雪儿面红耳赤的缩在他怀里,虽然他的怀抱令她感到陌生,传来的体温令她感到心悸,可是他的语气好温柔,教她难以拒绝。
“嗯。”司徒野笃定地应道,大手顺着她丝滑的背游移到臀上,将她动人的幽园推向自己的昂然,捉弄中带着强烈的暗示。
“不!”雪儿惊羞地拒绝,急欲逃出他的胸怀,但他并没有放开她,魔鬼般诱人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回。“忘了我们有多恩爱吗?”
她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没有记忆。
“妳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他低喃,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嘲弄。
雪儿无言地瞥着他“受伤”的模样,于心不忍,但她左思右想,脑海始终空白。
“对不起。”她感到抱歉,也许她是个不尽责的妻子,常惹得他伤心;她怯怯地倚偎着他,小脸枕在他的臂弯中,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野强忍着笑意,她像只温驯的猫儿,令他颇感有趣。在她“忘了我是谁”的这七十二小时内,她将自食恶果,他绝不错过愚弄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