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隐狼大方应允,但接下来的话令人吐血。「你裸体的身子更美,省得我动手去脱。」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因此他没打算让她独眠。男人比自己愿意承认的还要自私。
爱,也许有,欲望为先。
「我会被你气死。」她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你没有正经一点的时刻吗?」十句有八句不离性。
隐狼神色一正变换车道下交流道。「想听正经话?你看左后方那辆浅蓝色朋弛跑车,它咬住咱们车尾多时喽!」
「我们被跟踪了。」石孟舲频频回首,看远远被他们抛在车后的蓝色影子。「什么时候发现?」
「在你「搬家」时。」意指说道句话之际。
转进市区街道,隐狼凭着前半年保护周恩杰而熟知巷道的印象,左拐右弯地在市中心蜿行,轻易地摆脱跟屁虫。
但有一件事他深感疑惑。「你身上有宝吗?他们要的不只是你的命。」
先前的破坏、开枪似乎是一种警告,而此刻的跟踪更令人心生疑窦,恐怖子的作风并不仁慈,而且是残酷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牺牲无辜的路人。然这次一反常态地低调跟踪,实在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如果身上有宝不早换成现钞,何必苦哈哈地租房子。」
父母为了研究工作投下大笔金钱和时间,死后一把火全烧光了,未曾留下半点储蓄。即使有,她也不敢回去取。
外婆是惟一的亲人,她的值钱物全在几亩田地上,平日种种菜养养鸡,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倒也惬意。
「你的父母有没有交给你一些研究报告,或是磁碟之类的东西?」隐狼压根不相信美方说词。
保护并将之送往美国?原因不便说明?
听话不是他的一贯原则,所以他和火鹰打算自己找出答案,不想为人作嫁遭人利用。
「这……好像没有。」她忘了随手带出来的小东西正「存放」在木休手中。
话题就此陷入僵局,所幸跑车已进入祈天盟总部的范围。
「奇怪,太顺利了。」不安蔓延隐狼四肢。
平常祈天盟警卫森严,三步小哨五步一大岗,怎么今天连只小猫都看不见。
诡异,太诡异了。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石孟舲跟着一栗。「怎么了?有人潜伏吗?」
潜伏?!「该死的,我诅咒平野正次不得好死。」最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过于安静是一种恶兆,目前他最不需要的是打扰。
「平野正次是谁?」突然车一停,她被强拉下车,脚跟颠了一下。
「一个恶魔。」
「哈--天都快亮了,狼笨蛋在磨蹭什么?可别拐了人家小姑娘私奔去。」
一个灵美的东方女子侧趴在沙发上打哈欠,身侧是削着苹果皮的银发男子,后方有位抱着电脑喝咖啡的红发安妮,厨房里站着是正在煮花茶的金发美女。
大家一致的表情是--无聊。
「不会吧!他有厌女症。」切了一片苹果正要送进口,伊恩发现手上的苹果失了踪。
维丝哪啃着「男佣」削好皮的苹果,不着鞋袜的裸足后勾贴臀。「你的花心、老鼠的白痴、蓝蛇的智障不全无药自愈。」
一个是花心大少、一个是爱情白痴、另一个是感情智障,一碰上生命中的另一半,个个都败得一塌塗地、溃不成军。
悲哀呀!悲哀。
「人身攻击,本人郑重提出国际抗议。」牵扯己身,寻鼠吉莲放下电脑转头出声。
「抗议驳回,本庭不接受既成事实。」维丝娜「鸭霸」的个性不因退出组织而悔改。
蓝蛇珍妮端着热滚滚的花茶倒了一杯给她。「聪明人不会以卵击石。」
「哎呀,好棒哦!咱们蛇美人不但会说中文,连成语都朗朗上口,可见秦相公功不可没。」
珍妮是个易容高手、催眠大师,更是煮了一手好菜,可语言功能严重障碍,除了英、法语外其余都是「外语」--听不进耳朵里的音盲。
一次为了画面上匆匆而过的兰花倩影,她下定决定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学会中文,因此结识她的另一半--果菜大王秦日阳。
珍妮不甘示弱地回道:「少揶揄我了,逃婚大王。」半斤八两,锅笑不了壶黑。
维丝娜颇为受不了,「拜托,我「才」逃一次婚而已,而且老鼠也有份。」陈年往事还提它做什么。
往事如云烟,何必再提起,徒伤感情。
伊恩不平的插话。「听你的口气好像逃一次婚不过瘾,我可警告你不要带坏我的雪儿。」
天若雪是伊恩的未婚妻,因为这三个女人拒不结婚,因此他受到无妄之灾波及,至今仍婚期不定,独守空房忍受不人道的禁欲日子。
对一个曾在花丛中打滚的浪子,是最难受的刑罚。
「喝!我好怕哦!我又没有不准你结婚,有本事你找祈上寒和他的三个兄弟单挑。」无能还迁怒。
他结他的婚,干她何事。维丝娜不屑与之为伍,丢脸喔!
「如果你不怂恿老鼠逃婚,祈天盟的兄弟就不会百般刁难,一切事端都是你挑起的。」
瞧瞧他说得多哀怨,活像自己是千古罪人。维丝娜不满地吐出苹果核内的小黑籽,啪的一声黏在伊恩的鼻下,一颗大黑痣由此产生。
「血、狐、狸--」伊恩不甘地低吼,抹去脸上可笑的籽子。
「抱歉,我退休了,请叫我坦小姐。」维丝娜本名坦子慧,代号血狐狸,是台湾出生的「大番薯」。
珍妮一向是他们之间的润滑剂,怕他们例行一吵的音量会吵醒脾气不好的「大哥」,只好猛添茶水消气。
「花茶养颜美容,两位请慢用。」
一人各待一方,啜饮着冒着热气的花茶。
寻鼠正掉头回去安抚被她遗忘的电脑,由于她正面对向大门口方向,所以眼尖地看见垂头丧气的大个子口中念念有词地被「请」进来。
「狐狸,主菜上场了。」
一听,维丝娜立刻正襟危坐,忙着穿上被她扔到一边纳凉的平底鞋。
有好玩的事儿,她可以不辞千里……十里之遥,从周家大宅移驾到祈天盟总部,只为听说厌女症的隐狼发情了。
「下回一定要认清敌友,日本人是中国的头号大敌,切记、切记!」
于仲谋笑着安抚想掉头抹油溜走的隐狼,和文易虔一人一边地「陪伴」他入内。
「我是美国人,和你远无仇近无冤,何苦为难我?」要命,溜得不够快。
他早该知道便宜没好货,以为火鹰不像血狐狸那么阴险,没想到一念之差误中陷阱,得面对伙伴们的层层询问。
「中美断交之恨。」文易虔好笑地提醒他。
唉!隐狼的太阳穴隐隐发疼,在他看见四张熟得快烂掉的好笑脸时。
「嗨!周氏企倒了吗?得劳烦少奶奶出门赚外快贴补家用。」维丝娜是最不该出现的人,也是四人之中最狡猾的。
她站起身,冲着他咧嘴直笑。「快倒了,我正打算改行当媒婆,帮一匹狼牵红线。」
红光满面喜事近。嗯!很好。
「我看你笑得像妓院的老鸨。」媒婆?他上辈子做了缺德事才碰上超级祸首。
蠢字两条虫,他就是其中一条被踩得死死的笨虫,自动送上门吃排头。
「我不和没眼光的男人一般见识。」维丝娜绕过他,笑得很「正直」。「我是维丝娜,你是我家那支狼的女人对吧!」
突来的大特写令石孟舲猛地吓一跳,倒退两三步,不知道这个显然热情过了头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