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巧克力酥。「有门吗?不是坏了。」他咬着巧克力酥,用眼神哀悼劳苦功高的残门。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懂我的意思。」不用等人来杀,光他一人就够气死她。
「噢!等我练好读心术再说。」人是铁,饭是钢,肠胃最大。
隐狼一手搜括倾倒冰箱里的零食,一手往嘴巴里塞,以慰饿了一晚的肚子。
PUB里虽有供应食物,可他怕里面掺了什么FM2之类的禁药,谁知道那两个嗜钱如命的兄弟,是不是用这一招来拐客人。
「哈维.郎纳斯--」她忍不住大吼。
他抬起一眼轻觑。「你忘了现在是清晨,不要扰乱邻居的安宁。」生气的女人倒别有一番风味。
当一个人气过头冷静的思考一下,很多事自然地连贯成一线,石孟舲的脸色一变,冷笑地踮高脚尖拉住他的上衣。
「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不是?」
瞧她辛苦地踮脚尖,隐狼难得发挥骑士精神,手臂一箝,将她抱高和他眼齐。
「已知的答案何必多此一问。」
温热的气息呼在脸上,她莫名的心鼓擂动。「放我下来。」
「舒服,我不想放手。」女人的味道好诱人,他喜欢这样拥着她。「你……」这个男人太……太容易让人心动。「你拿我当饵对不对?」
好温暖的胸膛。呃!她在想什么?石孟舲控制肾上腺素,不要在他腻人的注视下脸红。
「恭喜你,终于开窍了,可惜没奖品。」他盯着她的唇,回想刚才的甜美。
果真如她所料。「我不需要奖品。」他们竟然拿她的命开玩笑。
「这样吧!我委屈一点,送赠品……我的吻。」
没等她开口反对,隐狼先一步封住她爱讨价还价的小红檀口,再一次品尝四唇相融的快感。
过了数分钟后,他才像餍足的猫儿一样松口。
她又气又恼又羞,脸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你又偷吻我。」
「我有罪,你判我死刑好了。」他两手一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小气鬼,女人的通病。不过是两个吻嘛!有必要大惊小怪吗?真是度量狭小。
反过来她若要求几个吻,他会勉为其难的同意,虽然他还是讨厌女人这种生物。
至于她嘛!暂时列入「尚可」接受的女人种类。
「冷战--」
石孟舲心一横,不理会心里细细的杂音背过身,开始收拾一地散乱,以消耗体力来发泄涨满的怒气,以及她尚未发觉的小小爱苗。
第四章
「抬脚。」一只拖把顺势抹过。
所谓的冷战在二十分钟后,正式宣告破裂。
这次又是为了啥事,让一向自认忍性坚强的小女人再一次推翻前言?
事实真相是--一个屋子中有两个人,一个孔武有力的粗邝男子,和一位「娇弱」的小女孩--至少她未满法定成年的年龄,我们姑且称之。
当两个人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应该有生命共同体的认知,可有人要颠覆传统上的正解,全盘抹去应尽之义务。
「先生,你脚断了吗?」
刚清完卧室出来一看,石孟舲气得快吐血,他……他……居然躺在半毁的沙发上吃冰棒!
两只过长的小腿在那晃呀晃的,无视满地的脏乱残骸,优游自在的啃……一、二、三、四……七根冰棒--这是指地上的冰棍,还不包括他手上和嘴巴里含的。孰可忍孰不可忍,当场她将半桶污水往他头上一淋。
「中国的老死人说得好,最毒女人心。」好险他身手敏捷闪得巧。
她拖她的地,他吃他的冰棒,两不相干的事嘛!
噁!那滩污水还有小虫在练习泳技,要是全倒在他头上,不长虱子子才怪。
她又在发什么飙?
「女人心会毒是被这种男人逼出来的。」古人就是像他那样无耻,才会被毒死。
她在工作了大半夜已累个要死,然后遭枪击,接着又发现窝被毁了,她是欲哭无泪呀!好不容易收起愤怒的心情,想把它重新整理一遍,他不帮忙已经是天理不容了,还有闲工夫躺在沙发上吃冰棒,教人不气都难。
隐狼猜道:「生理期?」女人的生理构造总有几天「不顺」,她八成碰上不顺期。
「不要把自己的无赖行为归咎在女人身上!看来你欠缺好教养。」石孟舲已经气到无能为力。
天底下竟然允许这种男子存在,女人只要一耍脾气就赖给生儿育女的大功臣--卵子。
试问若没有女人每个月的不顺,男人根本是泡沫一堆而已----精子。所以欲加之罪全丢给伟大的女性去承担,好逃避无法猜透女人心情变化的托词。
「教养是什么滋味,我没吃过。」跟他谈教养,一位英国籍的母亲如何?
「算了,跟你正常交谈是白痴行为,请你让开一点,我、要、打、扫。」她不想白费唇舌去沟通,跟他计较会气死自己。
「打扫?」他大约的扫了房子一眼,把半截冰棒吞了。「换间新房较划算。」
拳头一紧一松,她抑制扁人的冲动。「债主先生,你想投资吗?」
当她钱多到没处花吗?眼前就是一笔大开销,哪来余钱换壳暂居。
「等你前债还清,我会考虑一下。」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好!我等你。」石孟舲冷笑着回应。「现在请你去阳台待着,不要打扰我拖地。」
「随你高兴。」
隐狼随手把冰棍丢在地面,双手抱胸地站在一侧,看她大滴小滴的汗水直流,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迹象。
「茶几都捣烂了,擦了也没用。」
「左边有片玻璃碎片,不要忘了扫一扫。」
「唉!那个书架没救了,我替你一把火烧了吧!」
「冰箱还能用,我建议你把它捐给慈济,造福贫穷之家。」
「我看那几件破衣服你用不着,我帮你扔了。」
从「抬脚」、「借过」、「闭嘴」,到「你去死」,石孟舲发现她堪称圣人,可以容忍一个疯子在旁边叫嚣。
「女人,我饿了,去煮饭。」手边的零食尚不足填满他的无底洞。
煮饭?!她停下手边的工作,左手肘拄在拖把的把柄上,不以为然地挑眼直视他,两脚分成三七步,右手酸涩地揉揉后颈骨。
「联合国先生,台湾虽然不是你的会员国之一,但由你尊重一下小国小省的人民,我的职业不是女佣。还有,你吃的是我的饭,住的是我的房子,就算你不在乎睡狗窝,至少别当个垃圾制造机,留一点空间让我呼吸好吗?」
说完!她继续先前的工作--打扫。
因为前些日子刚受过伤,她的身子还未恢复成最佳状况,然后今日又碰上这等倒楣事,精神力一时难以集中,恍惚地错看地面的可乐瓶子,一脚踩上去。
就在身子往后仰要落地前,隐狼一个快身跃近捞住了她的腰,旋身将她抱满怀,跌坐在半毁的沙发上。
「女人,你该减肥了。」他闷哼着气说出。
「我……我的体重很标准。」只超过一点点。
为了拳头够重有力,才多吃那么一点点,把自己养壮些,看起来也称头。
他一把住她胸前摸去。「没肉嘛!怎么重得要命。」还刚好压到他的命根子!幸好不太痛,不然……
「隐狼。」石孟舲赶紧从他身上跳起。
谁知站得太猛,氧气来不及送到大脑,目眩了一下又跌回他的身上,隐狼掩藏住笑容,大力地接受她的投怀送抱。
「舍不得我比床舒服的胸膛就说一声,我可以免费出借。」真好,柔柔软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