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当她爱上一个男人时,背负腥膻的命运之轮已然转动,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毕竟一个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但她错了。
分割的心竟是如此难以形容的痛,她压抑不住名为嫉妒的巨兽逐渐苏醒,它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只有甜美的人心才能安抚它的出柙。
她为爱疯狂,不再甘心只是个影子。
无心,难。
“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痴狂的一笑,她妩媚地露出勾引之色。“你敢相信我的保证?”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巨兽何时噬光所有人。
“我会杀了你。”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爱笑的长辫子女孩o
“呵……总会有人陪葬。”黄泉路上不孤单。
此时,她有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玉、石、俱、焚——
第八章
住院观察一个礼拜。
有那么严重吗?
在心爱男人的坚持下,以及本人的不反对,神经衰弱的医生一时胡涂开错了住院通知单,原本当天便可离去的伤患硬是占了一个床位。
反正有健保支付医疗费用,多住一天还能多领一天保险的给付,何乐而不为。
至于宋怜怜的伤重不重可由她身边的男人看出,阴鸷不张。
并非病非膏盲,而是……唉!真是千言万语无处说出,就拿挂在床头的病历表来瞧瞧吧!肯定有不少人会跌下床。
病因栏第一格写着:手肘拉伤。
病因栏第二格写着:膝盖挫伤。
病因栏第三格写着:背部擦伤。
没错,不要怀疑,绝对不是看错了,子弹并未命中她,只是擦过背部由腋下透出,鲜血直冒是因为擦破了皮又流了不少汗,因此看起来好像伤得不轻。
幸好没人会拿起那张病历表仔细瞧,否则准会笑破肚皮,两脚打结走不出病房大门。
现在的宋怜怜可说是养尊处优的好命人,同学相继前来慰问送水果,教授亲自将讲义和补品往桌上搁,仿佛她将不久人世一片哀戚。
嫌他们哭丧着脸触霉头的刑二大队长动用公权力,在门外挂上“禁止探视,礼品留下”的牌子,禁止所有人进入,再听小疯子的一番疯言疯语。
禁止探视是刑天冰的意思,而那句令人会心一笑的下文想当然是宋怜怜硬加上的。
人可以无米,不可以无趣,拆礼物正是她最感兴趣的一件事,不然住院多无聊呀!一百多台频道找不出一个好看。
私人套房耶!
有全套按摩浴缸、电视、冰箱、洗衣机,还有DW录放影机,该有的电器配件一应俱全,甚至是卡拉OK伴唱机。
并非总统却有总统级享受,因此领国家薪水的刑天冰才一脸阴郁,活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美美的五官多了一抹屎色。
在太过兴奋的宋怜怜忘了告诉他一件事,为她搬来全套电器的七大帅哥是她的堂表兄弟。
而且他们还很恶劣地吻吻她脸颊,说了句:我爱你,宝贝。
更令人发指的,是她当着心爱男子的面和他们眉来眼去,开心地回说:我也爱你,所以天就开始变了。
原本一件寻常的事不说开,误会就大了。
“阿冰,你到底在气什么,你已经连续三天不跟我说话,我好闷哦!”无聊死了。
前两天还有访客陪她嘻嘻哈哈,时间咻地过去了她倒不觉得怎么样,以为他是不习惯面对她那群疯疯癫癫的朋友而不想开口。
可是今天一整天的冷冷清清真叫人发闷,当一个人存心当一块木头时,拿刀来削来砍都没用,维持静得最高品质仍是一块木头。
要她对木头念经吗?那太痛苦了。
“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嘛!你这样冷冷淡淡我会伤心的。”畦!他削得好漂亮,可以改行削苹果了。
二堂哥对她真好,一粒一千的进口苹果耶!她好久没吃到了。
宋怜怜伸手要取削好的苹果,使性子的大男人冷哼一声,当她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不分她。
我的……苹果……“阿冰,让人家咬一口好不好?”
“哼!”
“住院的人是我耶!你吃的是‘我的’苹果。”好过分哦!她又成为非常可怜的小可怜,没人关心她。
“嗯哼!”
她发誓他要再发出一个哼音她就要使出绝招。“你便秘呀!
泌尿科就在楼下。”
瞧!她多贤慧,完全为他的健康着想。
“哼!哼!”重重的两声,怒视她的刑天冰仍是不开口。
据说伤得十分严重的病患掀被子下床,委屈兮兮的拉拉他的手,小媳妇似碰碰他肩膀,见他没抗拒就干脆往他大腿一坐,双手圈住他颈子的一偎。
她才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山不就我我就山嘛!反正主动出击又不会少块肉,他是她亲亲男友呐!不对他好一点要对谁好。
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她就给他笑到抽筋,看他还能不能装酷。
口口声声自称很可怜的宋怜怜一点也不可怜,相反的她非常聪明,时时维持着可怜假相博取同情,是人皆难以灭失怜悯之心。
“阿冰,人家的辫子有点乱,你帮我重编好不好?”撒着娇,她就他的手偷咬一口苹果。
这么一个小动作让她高兴个老半天,单纯的喜悦看在刑天冰眼中只有莫可奈何,纵使有气也拿她没辙,谁能对个孩子恼上一辈子。
偏偏她是跟神澄澈、身体成熟,柔软的女性曲线贴在他身上引入遐思,男人该有的欲望他当然也不会少。
当他松开她的发披散一身时,微带波浪的妩媚显得那么娇媚,仿佛小女孩在一夕间长大,流露出叫人窒息的风情。
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真的很美,属于知性与灵性结合的混合美,有着孩子般的天真纯净,以及隐约散发女人的媚态。
穿梭发间的十指爱不释手,眸色转深地注视她变化多端的小脸,时而轻笑,时而顽皮的眨眨眼,无忧无虑地任意挥洒青春。
笑意溜上了他的眼底,浓浓的爱意密布其中,遇上她是他的劫数,能不说句认了吗?
爱她只好包容她的小任性,任由她扭动身体抢食苹果,他实在很想告诉她,男人都具有兽性,她要再继续用她的丁香舌舔他的手指,他不敢保证她不会在医院病床上失去第一次。
“小妖精。”
低低的呢哝听在撒娇的女孩耳中宛如天籁,她惊喜地抱着他又亲又吻。“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别动,小心又乱了。”他舍不得将她迷人的长发编成辫子。
但她头发实在太多,若不扎起来跟疯子无二样,随便一拨就乱得像鸡窝。
“乱了你再编嘛!反正你是我的亲亲男友,我的就是你的。”她开心地啄了他一下。
“我的?”跟底的笑意转为两道小小的火焰死盯着她,似在考虑要不要将她变成他的。
宋怜怜巧目一瞅地捏捏他的脸。“刑先生,你可不要想歪了,人家还是纯洁无邪的小女孩,你的淫手别乱伸,摧残我这朵风雨中飘摇的小丹桂。”
不知该说她低能还是狡诈,竟轻易地看透他的思绪。
“嗯哼,你不晓得我有恋童癖吗?”自嘲的说,扶着她腰的手游移到她胸前。
三十四C,如她所言。
“不要啦!好可怕,你是大野狼,妈妈说要把大野狼关在外面不让它进来。”似清纯,似挑逗,她微吐着桂花淡香。
这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小红帽,口中嚷着他是大野狼,可是表现得却像荡妇卡门,两手交错置于他颈后,嘻笑地不断以胸部压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