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老实的招认,“我从来不管别人的情绪,我告诉过你,我生命中的目标早已决定,为了找到明月,我会不惜任何代价。”
吞了吞口水,她很认真的提议,“H—99的下落快查到了,事情会很快落幕,我们就这样吧……各自回到原有的轨道。”她越说声音越低,心情也闷得难受,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她背对着华定邦准备离开。
所以,她没看见他一脸宛如被揍了一拳的痛苦表情。
他几个大步往前,缩短了两人的距离,长手一伸,从背后紧搂住她,交握在腹部的双手宛如铁锁般的紧扣不放,夹带着怒气逼问:“你真能回到原有的轨道吗?我不行,也不要厂他的眼神写满浓烈的伤痛。“我要走了。”她扭动肩膀想挣脱。
“不!别走,我不让你走。”他的大手更加用力。今晚就像个幼稚的孩童似的。“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吗?有吗?”他问得小心翼翼,连笑容看起来都很苦涩,“我一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因为爱你,就阻止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更何况我根本阻止不了。”他自我嘲讽的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很落寞,“我只希望你在行动之前,能用三秒的时间想想我,想想我是多么的爱你、珍惜你,然隶可以小心的保护自己。”
他知道过去水银执行任务时,总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因为,她刻意让自己没有牵挂;而现在,他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她的牵挂,哪怕只有三秒也好。
带着绝望把她紧紧拥抱,他低头寻找她的樱唇,激动的吻着她,索求她的回应。
他的吻就像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那烙印深深的刻在她的身上。他呼吸不稳的喘息着,濡湿的气息笼罩着她,喑哑的嗓音里埋藏着太多的感情,“记得!行动前,想我三秒钟……”
第七章
秘密
隐藏在心底的是
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旦说出口
就表示
我已将你
视为我的唯一
密闭的空间正在进行秘密会议,三男一女或站或坐,各自挑了个地方窝着。
体格精瘦的中年男人率先报告,“水银的情报正确,配置H—99的实验室就在新华医院的地下室,三天前实验室发生爆炸,负责监视的弟兄说许添财和甘力傣匆匆赶来,在里面待了三十分钟才走,这几日又安静下来。”
第二个男人接着报告,“香港那边传来的消息,卢安派公主到香港,十分钟内,她就剁了油麻地老大的小指,可能是借机杀鸡儆猴。在这种压力下,明的要不到人时可能会硬拼,我建议抢在他们之前行动。”
水银则开口说:“目前得到的消息,下运一会有大批的货进来,这应该是跟卢安交易的最后一次。许添财早已跟泰北其他毒贩联系,他计划等H—99完成后与卢安正面决裂。”
个头矮小的班森沉着的下结论,“我透过正式管道取得调查局的全力支援,我们就趁许添财接货那天行动,目标是李明道和H—99。当地的调查局将会负责封锁医院周围,以及捉拿许添财、甘力傣等人,我们的人直接进入实验室把人带走。水银,记得转告‘他’你会消失一段时间,让他稍安勿躁。”
班森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华定邦。
私事被当众提出来说,水银有些尴尬、有些不快,她冷着脸点头,并转身离开,脑中不禁想起华定邦曾经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要求,“记得!行动前,想我三秒钟……”
不知不觉中,她的唇畔自动浮现起一抹难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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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的十二月天难得下了一场冬雨,绵绵的雨丝让温度骤降了七、八度,房车滑过黑夜的街头,积了水的水洼溅起浅浅的水渍。
午夜十二点,华定邦正要回家,他利用坐车的时间翻阅着报纸。过去五天,台湾各媒体全都大幅报导一则震惊各界的社会案件。
五天前,在检察官的指挥下出动近百位调查局人员,破获以许添财为首的贩毒集团,查获市价高达七亿元的海洛英砖,共逮捕犯罪集团成员二十余人,可惜,泰籍主嫌甘力傣趁乱脱逃,警方已发出全面通缉令,务必尽速将嫌犯逮捕到案。
华定邦心不在焉的放下报纸,玻璃映照出他略显落寞的侧面。
驾驶座旁的瑞芬关心的问,“华哥,你还好吗?”
听到问话,他下意识的挺起胸膛,佯装开朗的回答说:“我当然好,怎么这么问?”他百分百想的粉饰太平。
“还好?”瑞芬的语调上扬,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死撑给谁看啊?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有六天没有杜姐的消息了,可是,你很清楚那套作业程序,除非彻底清案,否则,为了安全着想,卧底人员非得消失不可。”
“我知道,不用安慰我。”他急切的点头表示他明白,但悬吊在半空的心就是无法感到平静,“我很相信水银的工作能力,她一定没事的……”
嘴上说相信,其实,他整个人宛如在油锅中煎炸,个中酸楚的翻腾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口是心非。”瑞芬不客气的批评,“你既担心又着急,否则,不会每天超时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想借此转移注意力。这五天,你连续并购了两家公司,各级主管都快被你操死了。”
“并购的事情早就在进行了,只是最近刚好时机成熟。”
“强辩!”瑞芬认真的提出建议,“真要担心,不如说服杜姐退出。”
“不!我喜欢她的独立、有主见。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必须面对的问题,我不能因为‘爱’,就阻止她去做她该做的事。”
“所以,你宁愿自己咬牙担心,也不愿意阻止她?真是傻瓜。”
“在爱情的面前,每个人都是傻瓜。”他笑得坦然,“我只希望在她玩命前可以想到我,可以有份牵挂。”
看着华定邦苦恼的模样,瑞芬偷偷的窃笑,坏心眼的说:“以前你对女人的示好追求总是眼高于顶,现在报应来了,让你偏偏爱上这么有个性的女人。”
他没有反驳,只是看着街景,窗外雨丝缓缓的飘落,整个城市显得湿黏,就像他阴郁难解的心情。
街车交错,车灯明灭,在快到达“海景皇朝”的大门时,对街一抹淡淡的身影吸引了华定邦的注意。
“停车!”他大声命令司机,不等停妥车就开门冲进雨里,穿梭在车阵中,重重的把浑身湿透的杜水银揉进胸膛。
从她僵硬冰冷的身躯里,他感觉不到生气,华定邦不舍的连声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在这里淋了多久的雨?”他慌忙的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的娇躯,边以手梳理她湿漉漉的长发。
不对劲!有事发生了。
他担心的打量着没有丝毫反应的水银,她空洞的视线似乎没有焦距的穿透过他,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唇毫无血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他从来没见过性格坚强的她露出像这种万念俱灰的模样。
“先把杜姐带进屋里再问。”瑞芬关心的送伞过来。
他紧紧的搂着她,以沉稳的语气说:“我们先上楼。”
水银宛如没有生命的玩偶,只是偎着他,被动的迈步前进。
走了几步,他回头吩咐瑞芬,“晚了,你先回去,明天我会晚点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