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好像别有目的的在算计些什么,心琪迷惑的看着阳光下他那过分灿烂的笑容。
“你觉不觉得,我大有长进,非常了不起?”他的表情像个讨赏的小男孩。
“什么意思?”受到笑容的感染,她自然的放松心情。
“昨晚我抱着你睡了一夜,却放过你,自制守礼的没有越雷池一步。”他顽皮的眨眨眼,笑着以手肘顶她,“该给点奖励吧?”他快速的啄吻她的小嘴。
“你……别闹……”被偷吻,让她的脸不争气的热烫起来。
“我是说真的,我可是很想很想……只是为了你拼命忍耐,忍得快要得内伤,这样可是很伤身体的。”他似真似假,开玩笑的调戏着她。
不行!他们不能再这么嗳昧不清了,她一定要把话要说清楚!心琪鼓足勇气,“于鼎中,我……”
“别急着拒绝。”两指轻压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说出任何他不爱听的话。他换上认真的表情,“过去别再想,我只要一年的时间和你相处,让你重新爱上我。现在是十月,只剩不到半年,如果时间到了,你仍然坚持,我……不再勉强。”
这次的短暂分离,让他重新检视情感,也让他拟定了全新作战方略,准备全力攻占她的心。
拒绝的话已到了唇边,却在他恳求的眸光下,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心软了,想到他于家少爷向来高高在上,何时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
不让她多想,于鼎中拉着她往外走,“今天是假日,我们去餐厅吃饭,吃牛排好不好?”
☆ ☆ ☆
上午八点的于家客厅,照例上演过去一个月每天固定会出现的对话。
心琪抱好包包,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你准备好要走了吗?”仿佛有神奇的第六感,就在她手碰上门把前,于鼎中从书房冒出来,手指上还勾着车钥匙。
“你一夜没睡,去睡觉,我不用你送,真的。”
但他根本没把她的拒绝听进耳朵,大手揽过她的肩膀,“快走吧!再耽搁下去就要迟到罗!”
心琪急得跺脚,“你怎么讲不听呢?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他双手抱胸,一副对待无理取闹小孩的宽容表情,“好,那你去报名学开车,考上驾照后,你就开车上班。”台湾的交通实在很恐怖,尤其骑机车穿梭在车阵中更不安全。
“为什么?我不需要。机车是台湾最方便的交通工具,更何况,我只是个小会计,开车上班和我的身份不相称。”她很努力的跟他讲道理。
“驾驶汽车,是现代人必备的生活技能之一。”在美国不开车那真是寸步难行,当然,他并未将心头的盘算告诉她。
“谁说的?”
“我说的。在你没考上驾照前,由我接送你上下班。”他固执的重申。
“美国番!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以前我……”
他单手扶住她的脸颊,突然低头索吻,有效率的堵住她的抗议,舌尖缠绵的纠缠,狂妄的夺去她的呼吸。
目的得逞,于鼎中退开,以手指轻点她的鼻尖批评地说:“你越来越罗唆了,走吧!”他推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她出门。
就这样,她败阵下来。
隔天,驾训班的报名收据,以及课表就放在她的桌上。
除此之外,他还搜集了一大叠纽约市附近各大学各学系的详细简介,以及台中区各英语补习班,以及补托福的补习班资料、托福考试的书籍、报名表……等等,不过,这个部分于鼎中倒是不强迫,只是不说一句的把资料扔给她。
他打算说服她,跟他到美国去吗?
纽约有世界金融中心的华尔街、精晶汇聚的第五大道、风景超美的中央公园,还有艺术家聚集的苏活区,是个多姿多彩的大城市,和台湾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情……心琪趴在床上翻阅着介绍纽约的杂志,这当然也是于鼎中拿给她的。
表面上,他不逼迫她接受他的感情,只是以他的方式一味的对她好。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渐渐踏入他的柔情圈套,只能依傍着他往前走。
☆ ☆ ☆
心琪洗好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铃的声音。
奇怪,于鼎中生活得像个隐士,从来没有朋友来访的。
“Shit!你们来干嘛?”
听到于鼎中不悦的低吼,心琪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哥又上门找麻烦了吗?她心慌的跑出来,却看见客厅中央杵着两位陌生的男人。
其中一位顶着褐色短发,浓眉恶狠狠的交锁,黑色皮衣裹着高壮的身材,外表看起来颇凶悍,他自在的坐上沙发哼气,“你这是什么狗屁待客之道?”
另外一位两鬓斑白,可是却有着英俊的脸孔,看起来年纪不大,他穿着V字领的深蓝色薄毛衣,上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亲爱的,surprise!”双臂大张往前扑,准备来个热烈拥抱。
“白痴!”于鼎中双手插在口袋里,单脚往前脚举起,做出准备踹人的姿势。
“噗……”眼前这一幕逗笑了心琪,她发出的笑声,惹得客厅三位男人全部朝她看。
“天气冷,先把头发弄干再出来。”于鼎中先开口。
“嗯哼……就是她?不介绍?”两个男人默契绝佳的一搭一唱。
“想找死,你们就继续没关系。”于鼎中自然听出话中的调侃之意。
“想打架?我会怕你吗?”短发的男人起身,口气很冲的和于鼎中对杠,还不住的折着手指发出喀喀声响。
心琪惊讶的看着于鼎中不友善的态度。
“有女士在场,两位请收敛一下兽性好不好?”穿着蓝毛衣的男人起身控制场面,他朝心琪耍宝的弯腰,“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两个小王八蛋的心灵领袖、迷途的灯塔、航行的罗盘,简称‘大哥’,或者你直接喊我的名字Dave也可以。”
“你是于鼎中的老板?”她微笑的回礼,“您好,我是姜心琪。”
老板这个称谓让Dave挺挺肩膀,继续介绍,“那是坏脾气的Sam,他平日很温柔,只是一遇到Jerry就会爆发。”
Sam点头致意,不说什么的掏出烟。
“去阳台抽。”于鼎中冷冷的下令,“心琪对烟味过敏,会打喷嚏。”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接近戒烟的阶段。
“哎呀!天下第一奇文。”Sam耸眉大笑,“没心没肺、胆大妄为、自私自利的于鼎中竟然会考虑到别人?”
“陆可东,你大老远来找麻烦的是不是?”于鼎中只有在火大时,才会叫Sam的中文名字。
“好了,关于我们来的目的,让Sam跟你解说。”Dave扶着心琪的手臂,温柔的问:“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我好久没回台湾了。”出门前,还细心的拿下吊在门边的外套替她披上,“外面有点风,加件外套。”
心琪呆呆的跟着Dave往外走去,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剑拔弩张的两人。奇怪,今天于鼎中的脾气好像特别暴躁?
看穿她的不安,Dave微笑的说:“不用担心,Sam自和Jerry从小就认识,他们两人的感情很特别,平常一副不爽彼此的样子,但是,当对方出事的话,又肯无条件的帮忙到底。”
“Sam的脾气火爆,跟‘兄弟会’的许多人都打过架,唯一没动过手的人只有Jerry,因为他根本懒得理……哦不!应该这么说,多年来于鼎中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任何人,我们只知道他很不快乐,却不知道原因。现在,我终于见到‘原因’了。”他眼神精明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