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让你们恨他、误会他,也不愿意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
“爸爸!爸爸!”婉华哭得死去活来。
烈文紧紧的搂住她,他心中有股深沉的杀气,恨不得手刃张晓晶。
“那今天的事又是怎么回事?”烈文追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和老席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无法确定时间。今儿个清晨,我眼皮直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打电话到公司、席家都没有人接,我试着去席家看看,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便是已几无气息的老席,还有凌乱的一片。那个贱人不知哪儿去了。”律师老泪纵横。
“不过她别想得逞,我知道会让她离开席家的原因只有一个,可是她不久就会发现,她绝无法称心如意的!”律师咬牙切齿的忿道。
医生自手术室出来。
“医生!”三个人全围了过去。
“命是捡回来了,但尚未度过危险期,如果三天内没什么变化,顺利苏醒就没事,否则……”医生摇摇头离去。
“婉华!振作点,你是坚强的女孩,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烈文抱住全身发软的婉华,并紧握她的双手。
律师用一种很欣赏的眼光,看了看烈文。
“烈文,待会儿找机会到外面来,我有要事商量。”律师向烈文耳语后,便快步离去。
***
望着沉睡不醒、憔悴苍白的席祥翌,婉华不停颤抖着双手抓住他的臂膀,好像要给他力量,脸上的泪珠更是大颗大颗的掉落。
“婉华,一切都会没事的,相信我。”烈文像在念咒语般,站在她身后,双手按在她颤动的双肩上。
“我相信那天去为培华送行的是爸爸,那个神秘客也是爸爸,我……”她忏悔般的哽咽。“我是坏孩子,我不孝,我……”
“婉华,这不能怪你,你没有错,你是最好的女孩,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你别如此自责,我会好心疼、好难过的。”烈文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烈文……”她蜷入他的怀里。“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强而有力的双臂支持我,更需要你坚定不移的心包容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尤其是你……”她像游丝般呻吟。
“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你,我爱你,我会陪你越过千山万水,我说过我会带你到天堂去的,婉华。”他万千热诚的拥着她。
“如果心可以掏出来,那我一定会剖心给你看,我对你是如此的无法自己,你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珍藏的宝贝。”
“烈文……”她感动得泪眼婆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样的挑战我都不怕,你一定会支持着我,陪着我一起走过,我知道。我好为自己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好男人来爱我,我真的太幸运了。”
他激动的吻住她的唇瓣,她柔情万种的回应他的爱。
人家说患难见真情,指的就是这个吧!
“我去找律师谈些事就来。”
“嗯,你尽管去,我没事了。”
他较为放心了,她看来是冷静而稳定些了。
***
江律师在外头等了烈文好一会儿,烈文总算出现了。
“在婉华面前有些事是不便明讲的。”江律师淡淡的说着。
“我了解,江伯伯,现在你尽管说吧!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我帮你。”烈文相当条理分明。
江律师眼里透着激赏。“你果然是个难得的好青年,老席的眼光还是那么凌厉。”
“一个多月前,张晓晶来找过我,用她吃饭的本事勾引我,要我把财产让渡书给她……”
“你和席伯伯应早料到这招吧!”
江律师点点头。“她是妓女出身,我只能说她真的很厉害,我无法拒绝她,我真给了她一份文件,但那是没用的,不久她就会发现而跑回来闹事的。”
“有因应之道了吗?”
江律师从西装袋拿出一个塑胶袋。“我知道你有叔叔是从医的,你把这张纸给他化验,尽快些。”
烈文已明白大半。“如果我没猜错,这张纸应有药剂反应,而且是从出事现场发现的,你怀疑席伯伯的心脏麻痹和这个有关。”
江律师把手重重的按在他肩头。“一切拜托你了。”
他知道他猜对了。“关于那文件……”
“放心,她绝无法得逞的,你等着看好戏,我绝不会再让她嚣张下去。这事就拜托你,其他的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吧!倒是婉华那儿,你要多留心。”
烈文惊觉的吸了一口气。“放心,江伯伯,她若敢动婉华一根寒毛,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江律师对他是完全信任。“那我先回去处理该办的事。”
“你能不能告诉我,去送机、去询问培华病情的是不是席伯伯。”
“如你所想的。”
“还有一件事……”烈文犹豫瞬息。
“你听过黎婉姿这个名字吗?”
江律师脸色大变的蓦然回首,证明了烈文的推测。
“你……”
“她是我姑姑。”他正色说道。
“天啊!这……太巧了吧!”江律师有些失神。
“我姑姑为了拯救当年有着财务危机的黎家,而自愿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黎家因而安渡难关,她却遇人不淑,三年后便离婚,现在在我家。”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事情定会雨过天晴的。”江律师的神情五味杂陈,眼神却有一抹喜悦。
“我和你一样相信。”烈文会意的一笑。
***
席祥翌呻吟一声,眼睛慢慢睁开,感到全身像灌了铅般,好沉重。
“爸爸,你醒了!”婉华欣喜若狂。
“婉华?我是不是在作梦?”席祥翌相当虚弱,两眼却瞪得斗大。
婉华摇摇头。“爸,过去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傻孩子,爸是真的对不起你们,你们一直太苦了。”席祥翌百般慈爱的说道。他想伸手去抱他心爱的女儿,但残弱的躯壳使他身不由己。
婉华紧握住他的手。“你先休息吧!一切等你康复再说。”
席祥翌虚弱的微扬嘴角,药效使他很快的再度沉睡。
她在他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替他盖好被子,对护士叮咛几句后才悄悄离去。
“情况如何了?”
婉华一关上门便看见志文和兹莉。
“幸好有江伯伯和烈文,一切都还好。”婉华很感激眼前这两个为她而来的好友。
志文抢在兹莉之前握住婉华的手。“婉华,有事尽管说,不是只有哥能帮助你,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谢谢你,志文。”
“我是说真的,我但愿自己能对你有所助益。”志文相当慎重其事。
“既然如此,请你到江伯伯那儿去吧!你是学法律的,或许可以帮得上忙的。”
“我一定会的,为了你,我会全力以赴。”志文激动的拥着婉华。
“婉华,我也会尽力帮你。”兹莉一手推开志文,将婉华拉到一旁。
“兹莉……”婉华为自己的好运庆幸。
***
走了一大段路,兹莉始终不肯和紧跟在她身后的志文说半句话。
“兹莉,你怎么啦?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阴阳怪气。”志文一头雾水。
“我阴阳怪气?你说我阴阳怪气?”兹莉满腔怒气。
“兹莉,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
她能说她在吃醋,为他对自己的死党好过头而嫉妒吗?
她咬了咬唇。
“问你自己吧!”
“我?!”他指指自己的鼻尖。“兹莉,我不懂!”
“你……”见他一脸无辜,她反倒说不出口。“最近学校课业如何?”她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