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着像孩童般的纯真与可爱呢!”他好像怎么也说不清对婉华的感觉。
婉姿笑得很欣慰。“看来哥哥和嫂嫂抱孙有望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烈文坦白的说出心里话。
“怎么说?”
“她还是个医学系四年级的学生。而且……”烈文不知该不该说出婉华的处境。
“烈文,你若有难言之隐,就不要勉强了。”她一向善体人意。
烈文就是喜欢他姑姑这点。“我大概说一下吧!”
“她生在跟我们家不相上下的豪门,可是却有个有着心脏病的弟弟和老受欺凌的忠心管家、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和一个比魔鬼更恐怖的继母,她一直生活在炼狱中,直到最近情况才好转些。”烈文一提到这些就心痛。
“真可怜。”她想到自己的境遇,何尝不是命途多舛。
“她一直很坚强,不肯向命运低头,而且……”烈文若有所思。
“怎么?”
“我觉得她的父亲或许并不是那么差劲。”这个念头一直在烈文心中盘旋不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尽力帮她就是了。”她鼓励道。
“我知道。”烈文喜欢黎婉姿的话。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都还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呢!改天带回来给姑姑瞧瞧吧!”
“我一定会带她回家的,她叫席婉华。”
“姓席?!”她脸色微变。
“有什么不对吗?”
“不!她爸爸是……”不可能这么巧吧!
“正是国内有名的汽车大王席祥翌。”烈文发现黎婉姿的反应相当不寻常。
“真的是他?!”她失声叫道。
“姑姑,你认识席祥翌?”他不想放过任何有关席祥翌的消息。
“呃?不!听过罢了。”她立刻否认。
烈文更确定黎婉姿一定认识席祥翌。
“姑姑,婉华一直很不谅解她的父亲呢!”烈文想从黎婉姿的身上获得一些讯息。
“为什么?”她果然抓住烈文问道。
“婉华的爸爸一直很风流,而且又娶了个坏女人来欺凌他们姊弟,席祥翌却始终不闻不问,任由那个坏女人欺负他们。何况,婉华的母亲是因始终得不到花心丈夫的爱,悒郁而终的。现在,她弟弟培华和管家王姨在我的安排下到美国叔叔那儿治病了,婉华更在我说服下暂时住到兹莉那儿,而席祥翌依然未曾问过半句,就是这样。”烈文小心观察黎婉姿神情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脸上堆满不忍与怜惜。
“姑姑,你……”烈文想乘机问个什么。
“姑姑累了,先去睡了。”她说完便迳自走入自己的房中。
烈文却捕捉到她眼角的泪珠。
事情一定不简单!
烈文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九章
席祥翌在酒吧中,喝得醉醺醺,此刻他心中真是痛苦不堪。
“先生!你不能再喝了。”酒保忧心忡忡的对已八分醉的席祥翌说道。
“少啰唆!再给我一杯!”席祥翌像野兽般狂吼。
酒保只好再递一杯给他。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席祥翌这才在酒保的搀扶下,进了计程车,回席家去。
一进席家客厅,张晓晶便笑脸迎人的走过来。
“老公!人家好想你唷!”张晓晶一见到醉得七荤八素的席祥翌,就知道自己的大好机会来了。
“婉姿?!”席祥翌揉了揉醉眼。
“是我啦!我好想你哦!”张晓晶将错就错,反正,只要一切顺利的话,过了今夜,席家的庞大财产便全归她所有了。
“婉姿!婉姿!我等你等得好苦呀!”席祥翌紧紧的抱住张晓晶。
“祥翌!我也好想你哦!”张晓晶一面挑弄他,一面将他身上的衣服除去。
她给他一个火热的深吻,他果然欲火中烧。
“婉姿!我要你!我好爱你!”他蛮横的扯开她身上的障碍物。
“祥翌,先等等。”她从一只皮包内抽出一张纸,就是上次自江律师那儿骗来的文件。
“你先在这儿签名。”张晓晶嗲得令人全身发麻。
“这是什么?”席祥翌一双醉眼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结婚证书啦!你快签嘛!”张晓晶使劲的在他身上厮磨。
他终于欲火难捱的签了名字。
眼看事情已成功一半,张晓晶差点没笑叉了气。
她又从皮包中拿出一包白色的药包,将它掺入一杯白兰地中。
“老公!我们先喝杯酒吧!”张晓晶柔情万千。
“不!我不喝了,我只要你!”席祥翌像水蛭般吸在张晓晶身上。
“来!我喂你。”她将酒含在口中,再注入他的嘴里,直到整杯白兰地都滴酒不剩。
张晓晶邪恶的舔了舔嘴角。
“死老头,我会大发慈悲,让你享尽在人间的最后一次极乐,好让你暝目的升天。”她露出恐怖又淫秽的狞笑。
她收好文件后,便骑到他身上,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欲海交欢。
***
婉华在佣人的呼唤下,半梦半醒的走到客厅,还不停揉着眼睛。
“婉华!”烈文的脸色相当难看。
“烈文!你一大清早有什么事啊?今天是星期天耶!”婉华睡眼惺忪的说道。
“婉华,你仔细听我说……”烈文面色凝重的抱住她。
“怎么了?”婉华这才发现情况不妙。
“你爸爸命在垂危,现在正在急救中。”烈文一口气说完。
婉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作梦,只是眼泪失控的一直落下。
“婉华!你振作点!”烈文好心痛。
“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们快去医院再说。”烈文拉着婉华往外跑。
“我不要!他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真的吗?”烈文回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她哑然了。
“你虽然恨他,但心底却渴望着他的爱,对吧?”烈文说中她的心意。
她默认。
“快走吧!”他们迅速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
婉华靠在烈文怀里,不住的颤抖。
“放心,席伯伯一定不会有事的。”烈文不断抚慰哭得柔肠寸断的婉华。
“小姐,你不要恨你爸爸,他是很爱你们姊弟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张晓晶总是虎视眈眈的想置你们于万劫不复之境,你爸爸绝不能让她抓到弱点。”江律师摘下起雾的眼镜擦拭。
“你爸爸总是说,他因一时失察而让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走进席家大门,为此他后悔不已。但是张晓晶是滗子出身,身旁跟着一堆狐群狗党的人渣,那些杂碎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张晓晶又觊觎席家庞大的财产,对于拥有正统继承权的你们姊弟,更是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之为快。”律师又戴上眼镜。
“你爸爸为了防止她加害你们,便和她约法三章,只要她不动你们一根寒毛,不管她做什么,你爸爸都当没看见由她去。他也想用双手抱着你们,好弥补对你妈妈的歉疚,让你们能享受父爱,但是他不能。张晓晶一旦发现你们正是他的弱点时,他和她的约束便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会拿你们来威胁他,甚至真的伤害你们。”律师愈说愈愤慨。
“记得三年前培华病发那件事,那时正是因为张晓晶发觉你爸爸好像很关心培华,所以才会对培华下毒手的。如此,你爸爸还敢对你们表现爱意吗?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你们恨他,最好父女反目成仇,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江律师用手帕擦了擦湿濡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