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空啦。”孟寰哲笑着说,他也察觉到刘欣宜最近怪怪的,好像有意躲着他;家里又有季梦在,没办法和她说些知心话,正好趁这个机会理清他对她的感情。看到她那凝重的表情,孟寰哲不禁皱紧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呃……阿哲,我想搬出去住。”刘欣宜才不敢直视孟寰哲的眼。
“搬出去住?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干嘛要搬出去?搬出去你的负担又要增加了,除了贷款外还有房租,你有那些钱吗?”孟寰哲吼出一堆问题,这小妮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做出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
孟寰哲差点冲口大吼:我到底是哪里做错、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搬出去!话到嘴边才突然想到,这种话好像是夫妻吵架、老公对要回娘家的老婆说的话,他和刘欣宜好像还没到这种程度,最后一刻终于忍住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怕我再住下去,会让季梦误会。毕竟你们两个都快结婚了,再和我同住一屋,对季梦说不过去,所以我决定搬出去。”
“其实不需要的,你……”孟寰哲慌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孟寰哲和刘欣宜住在一起快两年了,久得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孟寰哲的一天是由她说早、吃她亲手煮的美味早餐开始的。虽不愿承认,但她对于他,就像空气一样不可或缺,实在无法想像没有刘欣宜的日子怎么过?还有,他和季梦结婚?他怎么不知道?谁说的?刘欣宜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动摇的,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不是已经知道了?”刘欣宜想将气氛弄得轻松点。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搬出去?”孟寰哲还不死心。
“我就是想搬出去住,这样还需要理由吗?”刘欣宜忍不住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逼她,逼得她连自己决定的权利都没有?
孟寰哲被刘欣宜的大吼吓退了一步,他从没看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火发过了,心也平静多了,她的决定不会因为孟寰哲的劝留而改变,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和你住在一起,我都不能交男朋友,这样我会嫁不出去的。”不知道这个理由孟寰哲能不能接受。
孟寰哲脱口而出:“嫁不出去?没关系,我娶你就好了。”他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的后果。
“什么?”刘欣宜问。刚才阿哲说什么?该不会是开她玩笑吧?
“喔,没什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孟寰哲急得猛摇手,看到刘欣宜一脸要逃的样子,孟寰哲只好否认,虽然他的心好像真有那么点意思。
“是嘛,玩笑不能乱开,要是被季梦听到,你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要是这句话是真的那有多好!刘欣宜多希望孟寰哲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唉——痴人说梦!
“什么时候搬?”孟寰哲叹了口气,这事已成定局,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明天!”这件事愈快愈好,刘欣宜对孟寰哲的感情已经快“不可自拔”了,少见一次,她相信她对孟寰哲的爱慕和思念就会减少一分。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说了,你还会来上班吧?还有你搬到哪里要让我知道,我去看看那边的环境怎么样,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
“放心,我人不会跑掉,开玩笑!公司好不容易才开始赚钱,我才不会在这时候离开公司;要离开,也得等我‘削’够了再说。你想赶我走,门儿都没有!”刘欣宜又摆出了双手叉腰的泼妇姿势。
这姿势让孟寰哲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喔!”孟寰哲亲昵地敲了她的头,她这句玩笑话让愁眉不展的他,暂时有了笑容。
第八章
不知不觉的,也过了三个月了,刘欣宜搬出去这三个月内,孟寰哲只去过一次她的新家,知道她住在哪里、了解一下周遭的环境。
孟寰哲虽只来过一次,相反的,齐如柳却常常不请自来,在她家“打屁”了一整晚,有时干脆就赖着不走了,刘欣宜都快被烦死了。
“老实说,欣宜,你最近怎么了?这么不要命地工作,和你那种卖命法相比,我这个合伙人显得太混了,简直是混吃等死的米虫。其实我也不能抱怨什么,在你拚命工作下,公司的业绩自然是蒸蒸日上,我这个合伙股东也可多分点红。”齐如柳边嗑瓜子边说。
“梦工坊”在短短半年内,营运就已经上了轨道,不止如此,业绩更是以等比级数成长,现在除了有钱请总机小妹外,更计划开设第一家门市部,打算将产品直接卖给消费者,地点现正在密切接洽中,齐如柳是当然的店长人选。
“你哪是混吃等死的米虫,最近你不是忙着筹划门市部的事吗?那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桌上的小菜全都被齐如柳扫光了,刘欣宜拿起空的盘子,打算再去厨房切点卤味,好堵住她的嘴,最好是吃死她!
刘欣宜以到厨房为借口,想将这个问题带过,她更怕看到齐如柳那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自己知道这么努力工作并不为别的,全是为了孟寰哲。她现在能为孟寰哲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等孟寰哲和季梦结婚后,帮忙的她也没有立场了。更何况,刘欣宜早已打算参加孟寰哲的结婚典礼后,永远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乡下,好好疗伤,也许有一天她会笑着回来祝福他们两人?!
齐如柳看到她端出小菜,还没放在桌上,就用手捏了块豆干放到嘴里:“好了,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猜,八成和阿哲有关,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在完全没有防备下,被问到这种问题,刘欣宜的反应是最直接,也是最接近内心的。
“先别问我怎么知道,欣宜,自从你搬到这里来后,阿哲只上来过一次。”齐如柳还神秘兮兮地靠到刘欣宜的耳边,悄声地说:“你知不知道,阿哲这三个月来,几乎每个晚上都在你的窗下站岗。”
这句话像颗炸弹一样,让刘欣宜已渐平静的心又泛起涟漪。第一反应是直冲到落地窗前,鞋也来不及穿,打开窗户整个人趴在阳台往外张望,刘欣宜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想要证实什么?
孟寰哲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呆站在窗口,不进来找她?
说来好笑,她在公司常看到孟寰哲,但一听齐如柳说他在这里,却又急着想见到他,刘欣宜无法解释自己这种疯狂的举动,明明已经在心里发誓,要好好沉淀这分感情,可是现在却……
“别看了,阿哲看到我来,他应该回去了。”
刘欣宜还不死心,睁大眼睛看了半天,只有一盏路灯的街道,暗得什么也看不到,她关了窗,悻悻然地说:“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吧,反应这么激烈,你这么在乎他,肯定是爱上他了!好了,我也不吊你胃口,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吊人胃口,话说到重点又停了,分明是故意整她,可是她又不敢提出抗议,怕齐如柳大小姐她心情一变不想说了,她只好像只主人吃剩骨头的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