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男人欺负女人!
幸好一开始她手脚够快,让对方脸上也挂了几块青紫,要不然岂不是亏大?!
「你还好意思说。」凤小邪真是捶心肝。「也不想想你都几岁了,竟然还当众打架,你……你是存心跟我作对,不想嫁了,是不是?」
他们花家在苏州城里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一间逢春堂救人无数,丈夫更被人尊为活菩萨、大神医;而几个儿女也很争气。
大女儿风筝嫁给了厉风镖局的大当家厉千孤为妻,厉家镖局在其业界十分威风,可以说只要插上厉字旗的镳车就无人敢劫;二女儿冰心嫁给骆王爷的嫡长子离江为妻,夫妻俩如今悬壶济世去,也博了不少好名声;娇滴滴的三女儿涟漪也嫁了药王堡的堡主石玄骁为妻,药王堡和娘家的事业刚好结合,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就连小儿子祖儿也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外表亦是俊美犹如金童,足以迷死一干怀春少女……
不知多少人羡煞她花大娘好命,直说她是上辈子烧了不少好香,这辈子才能夫疼子孝,万事亨足。
但是……败笔啊!
她凤小邪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这个令人头疼的小女儿。
火雁人如其名,个性火爆冲动、横冲直撞,竟然还有人说她们母女俩的性情相像?!
凤小邪可是抵死也不会承认这女儿像她的。
真是头疼啊,这麽活泼过度的女儿,自己实在管教不了,原乐观地以为只要找个倒楣鬼,将她踢出门,这妮子自然就会收敛了;再不然,她就算不肯受教,那也不干她这个做娘的事,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咩。
可偏偏天不从人愿,如今火雁都已经十八岁了,往日拚了命几乎快踏破花家门槛的媒婆都不来了,全都拜她这好女儿的形象太过惊人所赐。
谁会想娶个如此凶悍的女子为妻呢?就算他们有心要为她拐个好丈夫,但花家两老看得上眼的男人自然也不是白痴,看到火雁这德行,不吓跑才怪!
怎麽办哪?都已经滞销了,今日的事要再渲染出去,恐怕花家真的得养她一辈子了。
「不嫁就不嫁,娘,花家又不缺我这口饭吃,你干麽跟我计较这个。」火雁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的娇气道。
「什麽?」凤小邪瞪大了眼。「没错,花家是不缺你这口饭吃,但是别高兴得太早,你还是得嫁。」
「为什麽?」
「不为什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每个人一辈子必经的路,你没有例外的权利。」
「娘,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八股啦?」火雁死皱著眉。
「什麽八股?嫁人是件很美好的事,等你将来嫁了人,了解个中道理,自然就会感激我了。」凤小邪脸上挂著十七、八岁少女特有的甜蜜笑容道。可见她对丈夫花刁有多满意了。
火雁翻了翻白眼,惨了,她娘又要叨念「嫁人经」了,她完了——
赶紧拚命地朝旁边的贴身丫环、心莲使眼色,希望这永远追不上她脚步的笨蛋丫环能突然变聪明,赶紧为她搬救兵去!
「娘,你饶了我吧,不是我不嫁,是……没人来提亲,我总不能到大街上去到处拉人问谁要娶我吧!」如果她敢这样做,恐怕早被她娘给掐死了。
「你这死丫头,专门跟我作对,我真是造了什麽孽哟?」凤小邪伸手用力往她头上一搓。
火雁聪明地顺势将头顶上的水盆给丢到一旁去,整个人坐在地上休息。
「娘,我们不要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不行,我得再想想法子……」凤小邪突然眼尖的看到儿子走近,赶紧迎上前去。「祖儿,你来得正好,快快帮娘想个法子,把你这四姊给嫁出去。」
火雁在看到小弟後,狠狠地瞪了丫环心莲一眼。
这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她爹不找,竟然找来个小滑头,要知道花祖儿这家伙年纪虽然小,但鬼点子可多了。完了,这下子她更惨了。
花祖儿笑得一脸为难道:「娘,听说四姊又闯祸了,这个……」
「我不管,祖儿,娘知道你最乖了,快帮娘想想办法。」凤小邪哄道。
「办法是有啦,可是就怕娘会心疼,不舍得将四姊远嫁。」花祖儿考虑道。
「不不不,只要能将她嫁出去,天涯海角都行。」真的,凤小邪为了能将这女儿嫁出去,几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娘——」火雁大声抗议,什麽话嘛,她真有这麽顾人怨喔!
「你闭嘴!」凤小邪转头笑著对儿子道:「祖儿,快将你的好方法说出来。」
火雁改瞪花祖儿。这小子,要是敢胡乱出主意,她非痛扁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花祖儿却不将她的威胁看在眼底,迳自在母亲面前卖乖!
「我想四姊的『声名远播』,尤其经过早上那一架,恐怕苏州城里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要在苏州城里找到个乘龙快婿,恐怕有点困难。」他叹息。
什麽困难而已,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凤小邪仿佛找到知己般拚命含泪点头。
花祖儿奸奸地一笑,继续道:「所以我们要从外地下手。」
「怎麽下手?」凤小邪好奇问。
「三姊夫不是有意帮咱们逢春堂扩展,让逢春堂在整个江南设定据点吗?那我们正好可以藉此机会将四姊的如花似玉、温柔贤淑、优雅气质……」
「等等,祖儿,你……你确定是在说火雁儿吗?」凤小邪怀疑地问。
火雁也是一脸疑惑,没想到她在祖儿心目中竟然如此完美,完美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接受那些形容词呢!
「没错,娘,反正外地人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到时候人都娶了,对方想反悔也来不及……啊!好痛——」
什麽叫做对方想反悔也来不及?她就真的这麽差劲吗?
粗暴的火雁毫不留情地赏了小弟一拳,不过在打了之後,才猛然想起母亲大人在现场,而花祖儿这次竟然也没躲开……
可恶,这死小子,根本就是存心挨揍,害她被娘罚的。
完了,她这下更死定了!
「花火雁——」果不其然,凤小邪当真发火了。「你居然在我面前打祖儿,可见在我背後,你一定更常欺负他。」
「没……我没有。」火雁赶紧澄清,除了这次她有真的打中他外,其馀的时候她想打得过祖儿还有得拚咧!
「还敢狡辩!」凤小邪终於发现不对劲了。「对了,谁准你起来的,去给我罚跪扛水盆。」
「娘——」又中计了,这死小子,竟然连她也欺负,火雁气得咬牙切齿。
火雁唇一瘪,认命的不敢招惹正在发火的凤小邪,又扛著水盆罚跪去了!
「来!祖儿,娘看看。」凤小邪心疼地看著儿子被扁的地方。「好可怜的祖儿,娘不在的时候,你一定常被火雁儿欺负吧!」
「也没有啦!」花祖儿实话实说。
呵呵,没错,他就是存心让火雁受罚的,谁教她老是喜欢偷扁他。
「我不信,你别怕她,娘给你撑腰。」凤小邪只相信眼前所见的。「娘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这恶姊姊给嫁出门,让你免受暴力残害。」
「谢谢娘。」花祖儿露出稚气天真的笑,朝火雁扮鬼脸。
「好好好,现在告诉娘,你的计策吧!」凤小邪关心的依旧是这个。
母子俩热络地商量著。
而可怜的火雁什麽也不敢多说了,免得再著花祖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