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不要打了,听见了没有——”
三个打一个?未免有失厚道了,她嚷阻无效,瞥见角落一处的木条,顺手拾
起,便冲入混乱行列——
突然凤阳的身脂被甩向她。
“啊——”她尖叫,整个身体向地面后倾。迅雷不及掩耳地,凤阳张臂搂住
她的腰身,一个快速回转,凤阳的身体紧紧地护住她的娇躯,砰声落地的则是凤
阳的背。
她眯着眼,感叹地偷瞄了她身下的好汉。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
打起架来,还颇有救美的英雄本色。
她正回味那场宛如电影情节、充满动感的POSE,耳中却闻“英雄”大叫:
“小心——”
那三名凶神恶然齐涌冲来,眼见措手不及,他只好忍住疼痛,搂紧她再一次
就地翻滚,这次……轮到他“骑”到她身上去,品蝶吓得灰了脸。
不是为了他两条大腿紧紧扣往自己的腹部,更不是为了他的头正密合着自己
那傲人的双峰……
而是,他的额头流血了。
他受伤了!而他竟还想保护自己?
千钧万发之际,“住手!”暗处传送一声有力的喝声。
那三个大汉像被点穴般地住了手,卑躬退立两旁,陆楠——天义盟的少盟主,
这才傲然跨步而出。
“你……要不要紧?”凤阳撑起身体,搀住品蝶,关切之情自然流露。
品蝶摇摇头,只是两眼晶亮照照地望住他额上的伤。
凤阳掉头向那群人的“首领”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为了钱,那
请你们放她走,别为难她,年轻女孩子身上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谁说的?单是她腕上所戴的钻表少说也值个百来万,品蝶发现这个面目全新
的流浪汉,“愿”得可歌可泣!想为她脱身,竟不惜编造此等令人笑掉大牙的谎
话。
“首领”终于开口了,语气十足地戏谑。“是吗?难道,你不觉得她本身就
挺值钱的?”
“她?”凤阳侧头望了望她。却正巧瞥见那呈半裸的粉嫩酥胸,正随着那肩
带的调整而巍巍颤动——
凤阳闭了下眼,暗自呻吟一声,一个箭步把她拉到旁侧。“你在干什么?”
“噢!把衣服整理一下,真是的,你看,都拉破了……”她低头忙碌不已,
嘟囔的表情很是心疼。
凤阳瞪直了眼,看?看啥?整理服装?在这个吉凶未卜的节骨眼?
她以为现在在干什么?
登台作秀?然后还等着一鞠躬谢幕!
他开始有种错估的遗憾——
过于美丽的女人,似乎都会少根筋似的。
难道她不知道,方才那种举动,足够叫现场所有男人“躁动”、“不安”?
尤其是那个“首领”,虽然戴着墨镜,凤阳仍能感到此人的目光一直锁住她。
“嗳!待会儿一有机会,你就赶快跑,听明白了吗?”他向何品蝶使了个眼
色,然后重新面对那群人,才想开口,一个猝不及防地其中一人用手往他口鼻一
挠,一道辛辣的刺鼻味吸入鼻腔中,他……
“你……快逃——”然后,闷声昏厥了过去。
“喂喂——”她拍拍他的脸,着急得不得了。这个男人怎么……哎!某种蛰
伏的心情又被牵动起来。
“放心吧!只是让他安静一点,不要打扰了我们。凤阳死不掉的。”陆楠冷
眼旁观,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凤阳’?他?”
他?流浪汉?VS凤阳?
所有的问题像镭射光快速自她脑海中扫描而过,却是晦暗不明、凝云重重……
凝思半晌,她决定不要想,直接用问的。“你!你又是谁?干么出手打人?
你跟他有仇吗?”
“现在才想到我了?”陆楠将菸蒂掸掉,简捷地答:“我是陆楠。我以为替
你修理这种死缠烂打的男人,何大小姐应该会有更高兴的表情才对。”
“原来你就是陆楠?是我爹地派你来跟踪我的?”
陆楠的笑意更浓了,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很庆幸你认识我,但是很遗憾,
你并不了解我。我想我不太习惯自己的行动被惯上个‘派’字,而且显然你高估
了令尊,也小看了我陆某。”
狂妄自大的小流氓!
看起来,天义盟那套超级漂白的正轨经营理念,全是瞒天过海的骗术!而媒
体的大肆宣传,正是欺骗群众的最佳管道。
土匪就是土匪!
“你到底想怎样?少废话!”品蝶厉声喝道。
“问得好!不愧是何大千金。一句话,”陆楠露出激赏的笑颜。“我要——
你、嫁、给、我。”
WHAT?品蝶难以置信。“你……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开玩笑的人,应该是你父亲何慕天。”
品蝶不解地摇着头。
“难道你不知道,这门亲事是你那个爹地订下的?”
品蝶的头摇得更凶,嘶吼着:“他怎么可以!”
“他是不可以自作主张,可是他作了;更遗憾的是,他又反悔了。说你自己
已经有了对象,为了成全你,他来求我谅解——”
“他为什么要求你?你又凭什么!”
“我是不凭什么,凭我天义盟纵横多年的‘表现’。何慕天这样子出尔反尔,
分明是耍弄人。江湖中人,首重威信,你想,我该不该介意?”他正色道。
“该!你该——去死!”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对此种反应,陆楠似乎很满意。“像我们这种人是不忌讳‘死’这个字的,
倒是令尊……正值安养天年时刻,若是不小心触了楣头、犯了忌讳,可就麻烦
了。”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还爱你父亲的话,最好离这位凤先生远
一点。至于我们的婚事……”他笑得邪门。“咱们还可以从长合计、合计。”
然后,他示意环立的手下。浩然正欲离去——
“你……你爱我吗?”她急急地捣高声音。
“呃?”陆楠回头,怔忡数秒,才置之一笑。
看来,他并不想给她任何答案。
“喂——我是说,你……真的要娶我?”
对方只抛下一个答案,远远地。“想、除非你找到可以说服我的方法。”
品蝶双瞳的炽火足以燎原,说服他?那倒不如一刀捅死他来得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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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客厅内。
一阵皮鞋喀喀作响的声音快速传来,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壮汉嘴里急急大嚷。
“少爷……小姐,她已经……保出来了!”
陆楠闻言,立即起身。一手将领结扯松,频频地吐着大气。他像一只疲惫不
堪却又不甘示弱的野兽,冲向大门口,刚巧跟迎面而来的少女撞个正着。
他暴跳如雷地指着妹妹陆桑的鼻子骂道:“你你看看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陆桑闪动灵活大眼,双手在胸前不断地绞弄着。“那的确不是什么坏事嘛!”
声音虽细小,却是理直气壮。
“不算坏事?那人家为什么要报警抓你?桑儿——”陆楠这七尺硬汉,遇上
妹妹,硬是耍不起酷。
“如果你还要继续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活活打死!”他苦口婆心地规
劝妹妹。
陆桑杏眼圆睁,低吼:“哥,你别吓人,好不好?没那么严重吧?”说完,
她随即甩着微卷的短发,大步跨进室内。
“不严重?那谷尉他现在怎么躺在医院里?”
说到谷尉,陆桑即会心一笑,这讲来讲去,都得怪那家出版社。
前不久上这个天义盟的少千金,闲来无事,不小心萌中写作的念头。于是,
她头栽进去,足足爬了两个月的格子。终于,完成了她自认可歌可泣的绝代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