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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他的床吧?他又没答应跟郑雅今同居,为什么两人要睡在一张床上?

  天底下难解的谜题又多一个,他可能花一辈子都想不透。

  小时候宁与锦常觉得二哥宁靖冕无所不能,如果二哥会飞,绝对比超人更神。

  当同伴们崇拜科学小飞侠时,他崇拜的对象便是二哥;当同学最怕的人叫作老师时,他最怕的依然是二哥。



  当大伙儿都上补习班补习时,他的家教是二哥,教得比任何老师都好,打得亦比任何一位老师更凶。

  于是乎,长大后他俩虽然住在同一城市里,他和二哥的关系却像老鼠和猫,鼠儿是绝对不会主动挑逗猫的。

  但是猫捉老鼠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嗯……更正!二哥抓他的本领比猫更高强,因为猫儿不至于对老鼠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郑雅今搬进来的第三天,跟妖怪一样厉害的宁靖冕便出现在宁与锦家中。

  跟前几次相同,在宁靖冕的字典里没有隐私二字,亦没有门铃的存在,来去总用他不肯明说的方法。

  关于宁靖冕的来去自如,宁与锦从敢怒不敢言已经进步到犯嘀咕的程度。



  二哥给他的答案竟有瞬间移动、攀岩走壁等等,搞得他越来越迷糊。

  但是今非昔比,他正和郑雅今同居中,两人甚至暧昧地同睡一床,他没想法子巴结二哥、请二哥帮忙掩饰便罢,怎敢再对二哥有什么不满?

  虽说他晓得该好好对二哥解释他和郑雅今的关系,无论是开诚市公或是拚死瞒到底,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可是老鼠怎敢和猫见面?我死嘛!

  于是,当宁靖冕用高深莫测的表情硬将宁与绵摇醒时,第一个浮现在宁与锦恼中的成语叫作‘大祸临头’。

  宁与锦立刻挤出笑容,谄媚程度想必连昔日宫廷弄臣亦望尘莫及。

  ‘二哥,您不用上班吗?’宁与锦笑容可掬,语气也转成下对上的形式。

  ‘有什么比关心手足幸福来得重要?’要比虚伪,宁靖冕保证强过宁与锦。

  ‘妈要你带我去相亲?’

  ‘相亲有用吗?只怕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都站在你面前,你一样看不上眼。’宁靖冕的口气不知是酸意或是单纯的抱怨。

  这话让宁与锦冷汗直冒,尚未想出合适的反驳话语时,宁靖冕已然下令--

  ‘刷牙、洗脸、换衣服,限你十分钟内弄好,我在饭厅等你。’

  低沉的声音配上威严十足的表情,让宁与锦除了点头说好外,只记得快速滚下床铺,执行二哥下的命令。

  洗完脸后宁与锦终于清醒了些,暗暗嘲笑自个儿在怕什么?房里没什么能让二哥怀疑的东西,况且二哥又没进浴室,不会发现里头多出一套牙刷毛巾的。

  其余的东西,他大可说是最近真的或是朋友忘记取走。而男子衣物即使二哥要他当场试穿,他也可以推说是买错,同样能混过去。

  想好办法后,宁与锦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不过他的美梦一下子便破灭了--他今天一定是诸事不宜,运势惨到人在家里坐,是非竟从天上掉下来!

  餐盘上放着一只用保鲜膜包起来的托盘,旁边是郑雅今的爱心纸条,除了交代什么菜该微波多少时间外,必定有每日一句的甜言蜜语。

  这下什么都甭说了,二哥早把纸条看得详详细细,此时更拿在手中向他挥着。

  呵呵呵!那玩意儿平常瞧起来挺窝心,现在看来……想哭!

  ‘你的同居人挺窝心的嘛!’

  宁靖冕笑脸相迎,看不出一丝愠怒。

  ‘哈哈!’宁与锦发出干笑声。

  ‘先吃饭,饿着了不好。’

  宁靖冕依然和悦,示意弟弟坐下来吃饭。

  宁与锦发出类似讨饶的声音,伸手跟二哥要纸条,行刑前他总得知道罪名为何,死得糊里糊涂他不甘愿。

  ‘不用,我帮你弄就好。’宁靖冕友爱地拍拍弟弟的肩头,将整个托盘连同纸条一起拿走。

  饭厅里,宁与锦抱头苦思如何认罪,总之要他做啥都成,重点在于二哥不能告诉老父老母。

  呜!问题是二哥从小软硬不吃,要他怎么说服他?难题啊!

  为了让宁与锦享受营养的一餐,郑雅今做的菜大多简单处理即可食用。

  于是,宁与锦的脑子尚在混乱之中,宁靖冕已热好食物再度出现。

  他沉默地将东西放到宁与锦面前,沉默地坐下,又沉默地瞅着弟弟吃饭。

  宁与锦望望面前的菜,再瞟膘二哥,呜!没有食欲了。

  ‘二哥,你这样子看我,我会消化不良。’他苦着脸哭诉道。

  ‘你和这位朋友感情很好?’宁靖冕没理他的话,自顾自地问着。

  宁与锦暗暗一怔,没想到二哥没生气,让他燃起半分希望,看来郑雅今没在纸条上写些无法公开的恶心情话。

  ‘嗯!’宁与锦暧昧不明地应了声。

  很难说他和郑雅今好不好,他们的关系确实比前阵子闹来闹去时好得多,但跟其它热恋中的人相比,两个大忙人实在热切不起来。

  况且郑雅今搬进来才三天,要谈论他们好不好,未免太早了。

  ‘只是朋友?’宁靖冕试探地问。

  笨蛋宁与锦拚命点头,稍稍放心后便开始猛吃饭,他饿了咧!

  ‘很要好的朋友?’宁靖冕继续问。

  思考片刻后,宁与锦说了个自以为不错的答案:‘不错的朋友。’

  ‘好到同睡一张床?’

  如果宁与锦不是光顾着喷饭和收拾,必会瞧见二哥脸上诡计得逞的表情。

  ‘客房有点问题,所以他暂时跟我睡。’宁与锦干笑两声,努力圆谎。

  ‘我看没问题啊!’

  宁靖冕以手支着下巴,话中有话。

  ‘有些东西表面上看来一切都正常,事实上不是那样,有人说那叫“毛病”,我却觉得那是天……’宁与锦忽地住了嘴,怎么话越说越像在形容他自己来着?

  他心虚地瞟瞟哥。好在!二哥笑容不减。

  宁靖冕却未如宁与锦所愿的无知无觉,‘比如你吗?’

  宁与锦呆呆望着二哥没作声,也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来。

  ‘纸条上头有好多话,应该是情侣专用的。’宁靖冕扬扬手中的证物。

  宁与锦嘴巴张成O字型,无声地变换几次唇型后,低声带泪地道:‘你千万别告诉爸妈,大哥好不容易结婚生子,了却他们俩一桩心事,别再让他们为我操烦了。’

  宁靖冕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似在思考怎么与弟弟沟通。

  ‘晏离婚了。’这是宁靖冕的开场白。

  他与宁靖晏同年同月同日生,名字取得仅差一个字,他向来称呼宁靖晏单一个‘晏’字。

  ‘我只听说他跟大嫂吵得凶,不晓得他已经离婚了。’宁与锦诚实回答。

  大哥的婚姻并不幸福,没有人将原因归咎到他爱男人上头;这世上离婚率已差不多是三对夫妻就有一对离婚,谁又能苛求大哥什么?

  ‘前几天签的字,爸妈是证人,当天晚上晏就离开家里了,连住一晚都没有。’宁靖冕语调低沉,听不出情绪。

  ‘嗯!’宁与锦心情复杂,一时无法表示意见。

  往下说之前,宁靖冕往身上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枝干扁的七星香烟,掏出打火机优雅地点上火。

  宁与锦没有抗议,直觉了解某个程度上二哥和他一样脆弱;他有郑雅今支撑着,受了阳能挨着郑雅今汲取温暖,二哥或许只有烟了。

  ‘关于晏爱男人的事情,老爸早已不生气了,面子拉不下来而已。这几年看着晏婚姻受挫,他一直很自责。’宁靖冕停顿半晌,狠狠抽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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