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看来得祭出非比寻常的诱惑。
"临时决定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好么,帮我这一次,你要什么都答应你。"
"嘿,这可是你说的!"
我可以想像凌刀涎着脸笑的鬼灵精样,除了展露一点不情愿外,我也无可奈何。
"是我说的,虽然它不是我的心里话。"
"嘻嘻!桃,我爱你,来,亲一个!"话筒里的啧啧声惹红我的脸,下意识的左右瞄瞄,赫然见到刚刚那尊神像还在,表情可笑无比,不消猜,他一定把我的话听了个十成。
他的家教真是好得令人叹为观止,偷听人讲电话,被捉到还那么自在!
"记得,六点准时过来,器具我帮你准备,人来就行了。"
伐交代完,快快的收了线。
真是怪,明明是偷听的他有错,比起他的泰然自若,我的仓皇实在不合情理的可笑心里的个舒服,直接反应在我的话上。
"跟屁虫’先生,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麻烦你向左转,直接到主屋寻求‘宾客’应有的对待。"
"我有过许多绰号,倒是没人喊我跟屁虫。"他若有所思地环着胸,试图捍卫名誉似地挺直背脊。"我叫‘齐开云’,你呢?‘咄咄逼人’小姐。"
自始至终,我的态度都是低调而回避的,若非他无礼的窃听行径,又怎会惹出我多年不见的火气,而他,从头跟着我到尾,凭什么认为我的气焰"妨害"了他?
"忘了自己的全名?"多此一间!心口的熊熊大火因他的讥嘲而焚得更炽。苦非知道我是谁,知晓我的利用价值,他会死皮赖脸的绕着我打转?!
低声以法文咒骂了句,舒缓不少心里的怒意。
他不一高兴的扬高眉,突然由身后勒住我的脖子,不怀好意的狞笑。
"敢骂我,可要付出点代价。"
我怒极,手脚并用的挣扎,他毫不费力的制住我的举动,侧头在我脖子上啃咬。
困在囚笼的野兽都比我的反应好得多,惊怒交加使我有几秒钟的呆楞。回过神后,我一阵的拳打脚踢,终于脱出他的箝制。
言语的侮辱我受过不少,施以暴力的,却只他一个。
"你,我记住你了!"忿恨的丢下活,多看他一一眼都嫌费时,找头也不回的走开。
"就怕你忘记!"他在我背后大喊、桀桀怪笑。
"哈罗,我可爱的桃子!"
肉麻的甜言蜜语出自凌刀的口,总是令人起鸡皮疙瘩。
"怎么着?谁惹我‘可口的樱桃‘生气了?"
唉,如果凌刀能改掉我名字前刺耳的赘饰——可口、甜蜜、红嫩多汁……诸多与我不相衬的形容词,我必会大大酬谢她一番。
无奈,她一直以随意摆弄我的名字为乐,要她放弃千古难求的乐子,难如登天。
不过,她以看我不快为乐,我也是啊。
一点点无邪的笑容,搭上甜得教人作恶的口气,找细声细气的唤:"小刀……"
为求达到效果,我还特地将一刀"字拖得老长,直到快断气为止。
果然,她将手指扳得喀喀作响,屠夫磨刀的声音也不过如此,凶恶的脸活像刚被倒会的讨债鬼一——"如果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停尸间的死尸可能有你一份。"
"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见得喜欢名字被食物化。"我故作害怕的耸肩。
不料,她疯了似地捉住我的肩膀,两眉皱得比小山还高,一会儿诡异的笑,一会儿发出"晤晤"声。
她的行径搞得我神经紧张,而她的样子好似我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一般。
她亲热地揽往我的肩,不停歇的诡笑声直弄得我极不舒服。
"桃,说!昨晚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了?"
我听了,差点没笑出声。别说"野男人"了,我连个较亲近的男的朋友都没!
"那你先说,昨晚跟你的帅邻居去哪鬼混,打了一晚的电话给你,就是找不到你的人。"我忍个住想跟她开开玩笑。
谁知她一听,翻脸如翻书,脸色说变就变,啐道:"呸,那小子子也配!他敢碰我,我先宰了他配饭吃!"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先‘碰’人家的,而且,你碰的还是那小子红滟滟的'唇’。"我笑嘻嘻的提醒她,料定她理屈之后必然会有的反应一一含糊以对。
"那……那不一样!我是为了做实验,可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做的……停!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来!找们一个个算,一、二、三……"
她没完没了的数下去,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要数钱回家数,我还有要紧事做。"
拨开她的手,我伸手拎过沙发上的反光帘布。见她又要黏上来,我赶紧闪开。她来我挡,最终还是被她勾往腰肢。
她快速的亲我脖子一记。
"这里,那里,加起来一共五处吻痕,哇塞!桃,潜力无穷啊,这些是哪个男人的战利品?他该不会是吸血鬼的同类吧?把你美丽的脖子当点心啃!"
我一震!脱出她的怀抱,急急跑到厅旁揽镜自照。
洁白的颈项遍布红肿,潦开长发,触自惊心的痕迹持续增加中。
是傍晚那家伙的杰作!
当时觉得微微刺痛,没想到其它,难怪临走之际他会发出一连串怪笑,原来……可恶!
忿愤地抽过面纸猛擦,凌刀冲过来夺走我的面纸。
"擦也没用,还会愈擦愈明显。"
我颓丧地拨乱长发,狠狠地把头发抓到前面,盖住惹人烦的痕迹。
我不该理他的,一句话也不该对他说的。会招来烦人的后果,我得负一半的责任。
虽说他是个跟前跟后的讨厌鬼,我还是应该保持基本上的礼貌,理智的逐退他,不该口出恶言,逼他不得不向找反击。
我独自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地滑到地板上。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悲惨,凌刀一骨碌地把我从地上拖起,没头没脑地劈头就问:
"桃,你该不会……该不会……?"
她说了两次"该不会",饶是玉皇大帝下凡也没法揣测她想说的话。所以,我盯着她看,等她把话讲完。
"快说呀!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她气急败坏地催促。
我有点发愣。
"说什么?你连问题都没讲清楚。"
"你不会是被哪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强暴了吧?"
"没有!"我想也不想就回答,实在佩服她丰富的联想力。"不过是被那个兽性未混的野人咬了五口。"
她释怀的大笑,仗着人高马大,手肘直接搁在找肩膀上。
"搞什么!你的脸色难看得要死,我还以为你被人给吞了。
"我的脸色一向难看……"
找没再说下去,因为倚在门口的人让我自动住了嘴:。
没错,又是可恨的"跟屁虫"先生:,他不知道在那里待多久,听了多少我和凌刀的私房活。
看来、他对于"偷听"颇有心得,也颇感兴趣,一声不响地靠在那里听两个高中女生闲扯,绝不是一个普通男孩受得了的。
他如果能展现该有的礼貌回避,或者装成刚走进来的样子,会比他现在的模样好得多。
他正用奇怪的表情来回扫视我跟凌刀。
偏巧凌刀低头在我耳边问着:"他就是你口中的‘野人'?"
我发现凌刀靠近我的时候,他明显地挑了下眉——令人费解的举止。
找侧头轻声问:"你有没有赶‘野人'走的办法?"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起冲突,也不愿在忙着布置宴会场地同时应付他的烦人,是以出此下策要凌刀代劳。